索拉河見狀停下動作,苦惱地考慮要如何走下一步,這耿雙雙和那串珠子一樣的重要,奪了這姑娘,卻少了這串假的南昭之星,那待他回國時面子也一定掛不住;但若有了南昭之星,少了這位姑娘陪在身邊,他更是心有不甘,像耿雙雙這樣標致的美人可是十年都難得遇上一個,兩者兼得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正想開口勸服雙雙,話還沒說出口,他腳底又滑了一下,嚇得他不敢再亂動,全身不由得一陣膽寒了起來。他見雙雙一直往樹梢挪去,怕這姑娘再走下去會先摔個粉身碎骨,這枝干並不強壯,他作勢要去拉雙雙,哪知雙雙真的將串念珠往空中擲了過去,他傾身想要接住那念珠,不料卻失了重心,一聲哀叫,便往地上墜落。
纏斗中已居下風的侍衛門,見主子像塊豬肉般,「砰!」地一聲墜下地,倏地全部離開和陸勁揚搏斗的範圍,往主子墜落處圍靠過去,他們明白若是王子殿下有個三長兩短,那他們全得陪葬也說不定。
在國師木法沙的帶領下,眾侍衛抬起重傷昏迷不醒的主人,往來時路快速離去。
第十章
見那番子墜地的慘狀後,雙雙心想,她腳下的枝干不知可以撐多久?
不待樹枝自己斷裂,她一個手腳不穩,身子便失去平衡地往下墜。及時地,她抓住了另一根樹枝,身子在半空中像葉子般搖晃著。
「阿勁,阿勁哥哥,你快來呀!」她失聲尖叫。
「雙雙,撐著點。」陸勁揚聞聲心慌地往大樹底下跑來,並試著找出雙雙的身影。
「不行啦,我手好痛,我撐不住了。」
「沒關系,雙雙,妳先把腳彎起來,我會在下面接著。」他很快地趕了過來。
「我怕!」
「雙雙,听話,放手。」他驚見雙雙攀附著的枝干已經斷了一半。
雙雙閉上眼,在陸勁揚的命令下放開了手,將生命交托給他。
「妳是故意的嗎?」他穩穩地接住了往下墜的她,全身像虛月兌般的無力,心想剛才和那群番子搏斗時,都還不覺得如此的身心疲憊。原以為將雙雙放在樹上是最安全的,沒想到那番子王竟親自上樹,逼得她只好往上爬,差點連小命都保不住。
「什麼故意的?」她抖著身子任他抱著。
「老是在有樹的地方嚇我。」他抱著她在樹下席地而坐。
「你……人家……」雖然明白他只是在逗她,她依舊忍不住委屈地淚水盈眶。
「妳說怎麼辦才好?」他大口地喘氣。
「什麼怎麼辦?」
「每次只要妳一離開我身邊就出事,幾乎都快成了慣例了,妳說我該怎麼辦?」他凝視著她淚水汪汪的眸子,手指無意識地輕撫著她的臉蛋。
「我──」她咬咬下唇。
「我看我最好每天都把妳拴在身邊。」他下了結論似地道。
「什麼?人家又不是包袱,怎麼可以拴在身上?」哼!這個健忘的男人,不是不久前才堅決反對要娶她的事嗎?才沒幾天工夫,現在卻又要把她留在他身邊。
他沒回答她,只是凝視著她。
毫無預警地,他突地低下頭吻住她噘著的小嘴。
她睜大眼楮,忘了要抗拒地任他吻個夠。他這是──
「妳這個小妖精……」他沿著她的唇細吻著,不斷地低聲呢喃。
她抓住他的前襟,不知該怎麼反應才好。她喜歡他接近她的感覺,他身上那股清新剛陽的氣味,讓她心兒狂跳不已。
「小泵娘,沒人告訴過妳嗎?」他抬起頭好笑地看著雙雙圓睜的眸子。
「什麼?」她渾渾噩噩地回道。
「要閉上眼楮的。」他輕笑道。
她听話地閉上眼楮,讓他的唇再次覆住她。
他慢慢地引誘她張開嘴,舌尖便乘機探了進來,開始他需索無度的掠奪……
「天黑了!」
雙雙羞紅了臉,氣喘咻咻、無力地任陸勁揚抱著。
她很意外,只是一個吻竟可以如此的驚天動地。她曾撞見她爹親吻她娘的樣子,當時因她的闖進打斷了父母的親吻,她爹是一臉怒意,而她娘只是伏在她爹肩上沒有抬頭,如今她大概可以稍稍了解到父親為何生氣了。
「該起程了,到牛背山麓的行館還有一段路,看來咱們得用走的了。」
陸勁揚起身放開她,並細心地為她拍掉身上的灰土落葉,拉起她的手往行館的方向走去。
昂責陸家牛背山麓茶園行館的趙總管,在僕婦的通知下,得知少主人帶了客人親訪茶園行館,人都快到大門口了,他忙吩咐下人小廝們先行準備晚膳、打理客房等瑣事,自己則急汗如雨地迎了出去。
「大少爺萬福,你一路辛苦了,奴才該死未曾遠迎,請少爺恕罪。」
「趙總管,毋需多禮,行館一向可好?」
陸勁揚客氣地和趙總管聊了些家常話,又向他介紹身邊的雙雙,但沒透露她是耿家莊的人,不實流言中傷的苦他受過,他不要雙雙經歷那些。
在趙總管的帶領下,兩人隨著他步入茶園的行館。
「阿勁哥哥,這里好小好可愛哦!」雙雙低聲地踮起腳尖在陸勁揚耳邊道。
「妳喜歡的話,咱們就多住兩天。」他溺寵地捏捏她的女敕頰。
行館中大多的房舍是給長年在茶園中工作的工人居住的,在主屋里只有幾個房間是供每年來訪小住的主人居住。
趙總管在安頓好突然出現的少主人,及少主人身邊的姑娘後,馬上吩咐廚子先備妥晚膳,不多時晚膳便在行館的大廳中準備妥當。
遣退了一旁服侍的僕役,陸勁揚挾了些茶園栽種的小菜放入雙雙碗中,道︰「雙雙,今晚妳要多吃點,這幾天妳一定沒吃多少。」思及這段受囚禁的日子,他心疼得更加寵溺她。
「那個送飯來的女人,每天老送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給我吃。」雙雙歪著頭,想起今天以前吃的那幾頓飯菜。
「什麼東西?」他好奇地問。
「我也不清楚,沒見過的,只是那些東西味道好奇怪,我都不太敢吃,只喝水或吃些白飯和小餅。」
他聞言,雙眉立即輕蹙起來。
陸勁揚邊吃邊哄著要雙雙再多吃點,但他不過才五分飽,雙雙便喊累想先回房。他于是放下碗筷,先送她回房歇息。
到了房門口,兩人停下腳步,雙雙拉拉陸勁揚的袖口,有些欲言又止的,似乎有什麼事不大好意思開口。
「阿勁哥哥,我──」
「嗯,怎麼了?」
「人家想……人家想先洗澡再睡覺,好不好?」她紅著臉愈說愈小聲,被囚禁的這些天可把她關得夠髒夠慘的了。
陸勁揚會意地馬上派人去準備,他知道雙雙每天沐浴的習慣,是他粗心忘了吩咐下去。
「雙雙,需要什麼就讓下人去準備,這里雖然不比家中,但該有的東西還是有。」進了客房,他在客房內大略地巡視了一圈。
「阿勁哥哥,你想我爹和我娘現在知不知道我在這里?他們要是知道我被那些人抓去了,一定很擔心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阿漢已修了家書告知耿世伯這兒的情況,很有可能耿世伯已專程下江南來,或到揚州巨鹿山莊去了。怎麼,怕耿世伯責怪妳?」
「才不呢!爹和娘向來最疼我了,我只是怕他們會操心。唉!那我哥哥他們人呢?」
「阿漢他們由水路包抄,等和何堂主會合,料理那群無法無天的外邦人後,他們便隨後趕到。」
「希望哥哥們能平安無事才好,那條惹事的小念珠都不存在了,可別再將事情鬧大了。」
「什麼小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