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的意思是?」
「殺了她,杜絕後患。」劉宰相厲聲交待。
這樁真假公主的戲碼,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可是山寨里的人知情……」
「師爺,你平日聰明的腦袋都用到哪去了,當然是一並殺了,什麼活口都不準留,尤其是那個首領宇文恕,更是不能讓他逃月兌。」劉宰相心狠手辣,談起殺人,臉不紅、氣不喘。
「屬下明白,屬下立刻去進行。」聰明的師爺,不再多言。
真沒想到,當年的滿門抄斬,竟還留下活口,該死的宇文堅,鬼計多端,竟讓他的子嗣逃了,不過今日讓他得此消息,真是天助他也,這回他絕對會斬草除根,連同那個苦命公主,一起給送上黃泉。
「哈哈哈……」劉宰相興奮地狂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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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方雀兒躡手躡腳地溜進林祥的牢房。
「雀兒,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林祥從地上坐起,驚訝地看著雀兒。
「我來告訴你,恕扮哥已經答應釋放你了。」方雀兒微笑著慢慢靠近林祥。
「真的嗎?」林祥高興的差點沒跳起來。
「當然是真的,我一听這好消息、便盡快來告訴你。」
「嘿嘿……這里沒別人,雀兒,咱們來親熱一番好不好?」林祥一听自己沒事,便又色性大起,他垂涎方雀兒已久。
「當然好,我來通知你,也是因為我想你。」方雀兒嬌聲說道,眼中一閃而逝的殺意,正沉浸在里的林祥根本沒注意到。
「呵呵……我就知道,在這深夜里沒有我陪伴,肯定睡不著。」林祥摟著方雀兒,胡作非為。
方雀兒故意把頭轉來轉去,正當林祥毫無防備之際,她從長靴里拔出一把匕首,猛力地刺進林祥的肚里。
林祥正想張嘴大喊,卻讓方雀兒用手捂住口,他半點聲音都發不出,只能眼睜睜地任由方雀兒將匕首,一刀刀捅進他的肚里。
好一會兒,林祥不再亂動,方雀兒才拔出匕首,林祥的身子便直直地向後倒去。
方雀兒憤恨地在林祥的尸體上吐著口水。
「這是你自找的,你別怨我,怪只怪你自己不睜眼,瘌蛤蟆也想吃天鵝肉,我呸!」
方雀兒為了發泄心頭之恨,更在林祥的臉上,多畫了好幾刀。
但她不知,她的舉動已讓路過的虎彪給看的一清二楚了。
虎彪原本是愛慕著方雀兒,他以為方雀兒該是溫柔可愛,誰知今日看到她的真實面目,才知道她竟是這般殘忍的人,對她的熱情,頓時冷卻。
正巧大當家剛好外出不在山寨里,否則他會立刻告訴大當家,絕不讓方雀兒逍遙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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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夜,方雀兒將林祥的尸體給埋在後山林子里。
反正這幾日恕扮哥不在山寨里,她有的是借口,屆時再胡亂蒙騙就行了,想必恕扮哥是不會關心一個犯了寨規的人的。
正當她埋好尸體後,卻看到寨子里突然燈火通明,不久,她便听到淒厲的哀嚎聲。
方雀兒迅速地回到寨里,竟看到一堆官兵來襲,寨里的兄弟在毫無防備之際,抵抗的十分辛苦,已有不少人掛彩、傷亡。
怎麼會這樣?方雀兒嚇得心驚膽顫。
原本她的計劃不是這樣的呀!
難道說劉宰相欺騙了她?
「殺殺殺……一個都不許放過……」官兵的頭頭大喊。
頓時,四處皆是哀嚎慘叫聲。
方雀兒趁亂拉了一個小兵質問道︰「你們不是來救公主嗎?怎麼到處放火殺人呢?」
「什麼公主,我不知道,上頭只有指示我們圍剿盜匪,我只是遵令行事罷了!女大賊,請饒了我。」小兵苦苦哀求道。
方雀兒不再多說,一刀了結了小兵的性命。
可惡!這個劉宰相說話不算話,竟然派兵攻打山寨,難道他不想要雪晴的性命嗎?
方雀兒心想唯今之計,只有抓住雪晴當人質,才能有談判的籌碼,保住性命沖出去。
她連忙往地牢的方向跑,卻在半途中巧遇方宏與敵人糾纏。
「爹,我來幫你。」方雀兒加快腳程,正想上前幫忙。
誰知竟慢了一步,她眼睜睜地看著方宏頓時身首異處。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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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恕因心里的結未解,便跑一趟西夏,想知道義兄的看法,誰知不巧,義兄竟也不在,他便留下三天,但還是未見義兄回來,無法,他只好先行回寨。
但當他一踏進寨里,映人眼簾的全是可怕的景象。
尸鴻遍野、血流成河、寨里燒個精光,什麼都沒留下。
雪晴呢?
腦子里唯一想到的只有她。
宇文恕心急如焚地到處尋找著,他找遍每個山角、穿過每座林子,就是看不見雪晴的人或尸體。
天哪!這三天出了什麼事?
宇文恕對天狂喊,他像一頭發了狂的猛獅,不停地怒吼著。
「恕扮哥……恕扮哥……」
小小聲的女音,從院落里傳來。
耳力甚好的宇文恕,立即找到發音的所在地。
「雀兒,出了什麼事?是誰造成的?」宇文恕抱起傷痕累累的方雀兒,激動地問道。
「恕扮哥……能再見你一面……我心願已足……」方雀兒氣若游絲地輕笑著。
「雀兒,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宇文恕著急地搖晃著方雀兒的身體,深怕她斷了氣。
「是劉宰相……他派人來剿匪……」方雀兒努力撐著最後一口氣,她得把事情說清楚,不能抱憾終身。
是她這個逆女,做出害人害己之事,才會害得爹死于非命,這現世報來得太快,她後悔了。
「是他救走了雪晴嗎?」宇文恕以為昏君要回了自己的女兒,那麼雪晴該是平安無事的。
「不……不……恕扮哥听我說……劉宰相要置雪晴于死地……他也想殺了你……是我不好……」方雀兒咳得厲害,那把刀命中胸口,她勉強提振真氣,就是為了等著見宇文恕最後一面。
「劉宰相他該死,我不會放過他的,雀兒,你歇會別說了,我來助你。」宇文恕知道方雀兒是回光返照。
「別……恕扮哥……我該死的……你別費力幫我……我不值得你救……能再見你最後一面……已是老天給我的厚待……我感激……」方雀兒此刻心中平靜得很。
「雀兒,你別這樣說,你會好起來的。」宇文恕眼觀四面、耳听八方,他怕雪晴也遭到了不測。
「不……我是好不了了……恕扮哥……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你說。」對于方雀兒,他有兄妹之情。
「你可以抱抱我嗎?」雀兒勉強觸模到宇文恕的手,她好想牽著這只手過一輩子,但這只是奢求。
宇文恕沒有二話,他立刻將雀兒摟進懷里。
「恕扮哥……謝謝你……還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訴你……我……對不起……你……」雀兒上氣不接下氣,喘得厲害。
「雀兒,別說了,不管你做錯什麼,我都原諒你。」宇文恕忙幫她順背,怕她斷了氣。
「謝謝恕扮哥……我真慚愧……要不是我去找劉宰相……寨里的兄弟也不會死……我爹也不會死……是我害死我爹的……」雀兒抽咽著。
「你去找劉宰相做什麼?」宇文恕不懂。
「這件事說來話長……我恐怕沒機會……說給你听……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告訴你……」雀兒激動的反握宇文恕的手。
「到底是什麼事?」
「是……關于……關于……雪……晴……」雀兒的話還沒說完,氣便提不上來,就此與世隔絕。
「雀兒……你醒醒,醒醒啊!必雪晴什麼事?」一听到和雪晴有關,宇文恕激動的搖晃著方雀兒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