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天色已不早,在絲路上行搶不宜耽擱太久,不然踫到沙漠風暴,他們也性命堪慮。
「快呀!再磨蹭下去,我就讓你們主僕倆一同去見閻王。」
雪晴心想,她自己死是不打緊,反正嫁給西夏國王也非她所願,但若是牽連了小貞,害得小貞跟著她歸西,還有那些無辜士兵的性命,那她的良心怎過意得去。
「我……求你,放了小貞,放了他們。」雪晴雙膝著地,她不為自己求饒,眼里沒有懼意。
「哼!我看不出你哀求的誠意在那里,爬過來,跪在我的腳前求我!否則休想我會饒了他們的命。」這個公主的眼神是那麼的清明無懼,這令他非常不滿意。
不該是這樣的,昏君的女兒該是要貪生怕死的、該是耍自私自利的,最好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求他饒命,這樣他才能冠冕堂皇的亂刀解決了她,抑或者將她五馬分尸了,無論怎樣都好,就是不應該這麼……堅強的。
「公主……」小貞實不願見公主難為,她的命哪值得公主這樣做。
雪晴對著小貞搖搖頭,她听話地爬到宇文恕的腳前,抬起頭仰望著這個天殺的男人,她低聲出口︰「求求你,放了小貞,別為難他們。」
「大聲點,我听不見。」字文恕無非是要一向高高在上的公主難堪……
雪晴慘白著一張臉,她咬牙毅然道︰「我求你,放了小貞和這些士兵的性命;我願隨你處置。」
「這話可是你自個說的,那就給我磕頭,舌忝我的腳趾,說你心甘情願隨我處置,你的命從此是我的了。」宇文恕心中有說不出的暢快。
「公主……不要啊……」小貞雙眼淌下了淚,她真想一頭撞死。
雪晴沒有半點猶豫,面對眼前的狂人,她知道自己只有听令照做,才能保住眾人的性命。
她果真磕頭求饒,輕舌忝對方的腳趾,嘴里頓時充滿了黃沙的咸味,在宇文恕沒喊停時,她的額頭便一下一下的往沙堆敲去。
「天哪!你們說大當家是不是瘋了,這個公主究竟和他有什麼過節,他要這樣折磨對方。」年輕嘍嘍心疼雪晴那身細女敕肌膚,女人不是應該摟在懷里疼的嗎?干嘛這樣糟蹋,若真看不順眼,奸了她再一刀了結,也好過這樣拖戲。
「啐!你乖乖看戲吧!小心大當家拿你開刀出氣。」
「可惜啊!那個公主的額頭都破皮了,若真破了相,可就糟蹋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小聲說著,就怕惹惱了宇文恕,連帶著丟了性命。
突然地,宇文恕一腳踩在雪晴的小臉上。
「你記住,從此之後你的命是我的,要是你不乖乖听我的話,我就把那些人全殺了。」
面對著眼前的狂人,雪晴頓覺今後的命運,可能比死還慘。
「人和箱子通通帶回去,若有不從者,就給我殺了。」宇文恕拉著馬鞍,調頭先走。
&&&
「不知道公主殿下對我們這里的待客之道是否滿意?」字文恕雙手交疊,好整以暇地坐在躺椅上,欣賞著自己的杰作。
他將雪晴和其婢女囚禁在暗不見天日的牢房里。
雙手呈大字型,被反綁于身後的木樁上,蓬頭垢面的雪晴撇過頭去,不想回答討人厭的話。
「你這個土匪頭子、亂臣賊子,快點放了公主,不然等皇上得知消息,你就等著被抄家滅族。」被囚禁在鐵牢里的小貞,不停地嚷嚷。
「哼!抄家滅族對昏君來說,不是家常便飯嗎?你這丫頭片子真不知天高地厚,你以為我會怕那昏君嗎?我就怕那個昏君不敢來,若是他敢親自前來,我一定會教他生不如死!」宇文恕的雙眼並出無限的恨意,恨不得真的將皇帝煎煮炒炸、生吞活剝。
听見宇文恕低毀父王,雪晴不悅地瞪著他。
「不許你侮辱我父王。」雖然父王對她並不算好,但父王究竟還是生她、養她的父親,她怎能任由外人詆毀他。
「不許?哈哈……你憑什麼不許?現下你是我的階下囚,不要忘了你的命可是我的,今後我要你活、你就活,我要你死、你就得死,你憑什麼有權利來跟我說不許!」宇文恕沖上前,一把揪住雪晴的長發,陰冷的眼神像要在雪晴的身上戳出洞來。
「你要殺便殺,何必說那麼多廢話。」雪晴閉上雙眼,她已有了犧牲性命的準備,既然進了賊窩,她就沒想過要活著離開。
宇文恕冷冷地瞅著她,伸手拍打著她的臉頰。
「你想死,我偏偏不讓你如願,我要慢慢玩你,折磨你,看見你痛苦,相信我會很快樂的。」
「你這個喪盡天良的大壞蛋,就算皇上不來,還有西夏國王,西夏國兵力強盛,憑你一個小小山寨,絕對斗不過兵強馬壯的西夏國,壞蛋,你慢慢等死吧!」小貞氣不過宇文恕這樣欺負公主,她在牢里大喊大叫。
「西夏?我記得西夏國並沒有和昏君有所邦交,憑什麼西夏國王會來救你們。」宇文恕眯起雙眼,一手攫住雪晴的下顎,用力緊握著。
雪晴默不作聲,宇文恕說的沒錯,她只不過是和親的一顆棋子,西夏國王才不會管她的死活。
「公主即將成為西夏國王的妻子,你說西夏國王會不會為了自己的妻子被劫而出兵。」小貞不明白政治的黑暗,她一心以為西夏國王定會為了公主而出征的。
「沒想到那個昏君也會使用和親政策,想必是有人教他,要不然憑他那個豬頭腦袋,就算是想一輩子,也想不出對敵方法。」宇文恕目光充滿了不屑。
「怕了吧!你還是趕快放了公主,這樣也許還有一條生路。」小貞以為是自己的話奏效,這個賊頭會看在西夏國王的面子上,不敢傷害她們。
「哈……哈……哈哈哈……實在太好笑了……」宇文恕狂妄的笑聲,令得雪晴主僕二人,不寒而栗。
「你笑什麼?」雪晴忍不住問道。
「笑你們不知羞恥,異想天開,西夏國王和我是八拜之交,你想他會為了敵人之女而圍剿兄弟的窩嗎?真是太好笑了。」宇文恕反手就給雪晴一巴掌。
歷歷五指印,全印在雪晴的左臉頰上。
好痛!雪晴的嘴角流出血來,牙齒好象斷了兩只。
「你們最好給我安份點,否則我會教你們比死還難看。」宇文恕撂下話後,便大搖大擺地離開。
這話,像在雪晴的心頭上埋下了炸藥,何時會引爆,她不知道。
&&&
「恕扮哥,你為什麼不干脆殺了她?干嘛還把她關在地牢里,浪費咱們的米糧。」方雀兒摟著宇文恕的頸項,貪戀著他的體溫。
「殺了她就太便宜她了,那有什麼樂趣可言,我要慢性折磨她,她的痛苦將會是我的快樂。」宇文恕的目光定在遠方。
爹、娘、妹妹,宇家三十幾口的仇,終于有機會可以報了。
「恕扮哥,我听說那個公主長得很美,美得就像仙女下凡一樣,你會不會因此而舍不得出手傷她?」方雀兒柔媚地趴在宇文恕的胸前,竭盡心力地討好著她的男人。
「我宇文恕是不會對殺父仇人的女兒心軟的,既然她落在了我的手上,父債子償是天經地義的事,她沒得選擇。」宇文恕想起雪晴的臉孔,無意識地扯著方雀兒的發,一陣揪緊。
「啊!痛呀!恕扮哥……」
對于宇文恕的反應,方雀兒放心多了,原本她還擔心宇文恕會因為美色,而失去了報仇的心,反納公主為妻妾,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山寨夫人這個位置是她夢昧以求的事,眼看著就快手到婦來了,她絕不讓別人搶走她的男人以及權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