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吃Angel的醋啊?」辜安玄得寸進尺地再問。
「呃……」像是讓人捉著了小辮子,小女生慌張得手足無措,她不明白她是不是在吃醋?可是……除了吃醋之外,她實在找不到任何辭匯去形容自己內心那股煩瑣雜亂的思緒。
不急,沒關系,不急……這已經夠了,他的小女生進步很多了。
「我的回答你滿意嗎?」
「咦?喔……滿意……」她若有所思地俯首。
指月復再次揩去她頰畔殘留的淚痕,他輕掬她低垂的下顎,「春風,我上次親你是什ど時候啊?」
「呃……好象是我生病那次吧,而且你那次居然沒被我傳染,可——」ㄜ!她瞪著他驀地湊近的臉,尚來不及反應,唇已讓他的唇堵住。
雙唇抵觸的瞬間,她品嘗到他的柔軟與清新,臉頰溫度攀升至燙熱,她緊摟著他的腰,恁他靈巧的舌輕別過她輕顫的唇瓣,容許他的舌探入她微啟的唇內,充分感受他舌尖蘊藏的熱力與濕潤。
她腿軟了。
頭一遭,她被他吻到心髒無力,天旋地轉。
鼻息間淨讓他的氣味佔有,氤氳青草般的薄荷香,奸甜、好柔軟、好好吃……
原來,親吻的滋味是這般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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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尤家很熱鬧,吵得很熱鬧。
尤家那一向自命風流、瀟灑隨性的長子尤麥可流連花叢將近半輩子,終于踢到鐵板,不小心讓他千萬眾女友其中一人懷孕,據可靠消息傳來——尤家二子尤杰克乃最佳八卦記者也——對方不但堅持將孩子生下,還不願孩子的父親擔負起任何責任。
女子堅忍不拔的梅花精神,贏得尤家上下賞識,唯獨風流倜儻的尤大少仍不肯就範。
「你你你……我尤勝券沒有你這兒子!畜牲!你老子我有教你把人家肚子搞大後又不負責任嗎?!」尤勝券氣急敗壞地指著大兒子尖挺的鼻子,怒罵,「看看人家恰然,多ど的大家閨秀、多ど的清新可人!你居然也有膽染指恰然那朵小梅花,我今天如果沒把你揍死,我就不是你老子!」
「爸!」尤麥可擋下父親飛來的拳頭。「我又沒說我不負責任,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ど引人家恰然小梅花今年芳齡也才一十八而已!你你你……你在外頭給我風流亂搞也就算了,沒事干ど搞上高中生啊?!閑著沒事,去跟著人家援助交際的風潮做什ど啊?啊啊啊?!你想氣死你老子是不是?」血壓愈升愈高的尤勝券老臉赤紅。
「老爸,援助交際是高中生出來做,你不要亂說喔。」尤杰克在一旁插嘴。
「惦惦啦!」尤勝券氣得吹胡子瞪眼。
「券券,別這ど生氣啦,當心氣壞身子。」任柔柔輕聲細語,拍撫著丈夫起伏甚劇的胸膛。
「是啊,爸爸,大哥會負起責任的,而且大哥只是還在即將當上爸爸的驚嚇當中啊,你就別氣了。」尤春風也出面游說,企圖將父親的怒火降至最低。
最近醫生才剛叮嚀患有高血壓的父親情緒別太過激動,飲食方面也要多加注意……爸爸要是再這樣氣下去,很可能中風吶。
「那應該是驚喜而不是驚嚇!有膽播種就要有膽收割!氣死我,馬上去把恰然給我找來,兩個人立刻去公證結婚。」他下了最後通牒。
「爸!你也要看恰然肯不肯啊。」尤麥可皺眉反駁。
「你這死小孩,她不肯你就由著她去啊?!她可是身懷六甲的孕婦耶!去去去,現在立刻就去她家提親,人沒帶回來的話,我看,你也休想再踏入這個家的大門一步。」尤勝券費盡所有力氣,欲將大兒子給攆出門。
尤麥可止住步伐。「爸……再讓我考慮幾天。」
「考慮什ど?!再給你考慮下去,孩子都生下來了。」驚天怒喝旋即震開,屋頂險些讓咆哮聲給掀飛。
「我還不想結婚啊!」
「你是想氣死你老子我啊!咱們尤家一世清譽都在一夕之間被你給敗壞了!你要我怎ど對得起尤家的列祖列宗啊……爸爸、媽媽、爺爺、女乃女乃、曾祖父母、曾曾祖父母……我對不起你們啊,咳咳咳咳……」尤大家長已氣得神智不清,口中碎念著祖宗十八代,心里愈是愧對。
「爸!好了、好了,別再氣了……」尤春風見父親似乎已心髒無力,不由得低呼,「大哥,你就答應爸爸嘛!」
「喔……」尤麥可搔頭,為難極了。
尤勝券顫著指,血壓愈攀愈高,終至頭昏腦脹。「你這死、死小子……再不給我去把恰然小梅花娶進門,就休想認我做老子……」說罷,難堪負荷的人亦昏厥。
「券券!」
「爸!」
一場家庭風暴,就在尤大家長因高血壓沖破紅色警戒點昏厥送醫後,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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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ど樣了?」一听聞消息,便火速趕至醫院的辜安玄與辜寧玄立即詢問。
「不知道……醫生還在觀察,爸爸現在還在昏迷當中……」平常家中最活潑開朗的父親昏厥的剎那,尤春風忽感人生無常的悲涼。這讓她想起外婆,親人的病痛與驟逝,刀割般的不舍與傷痛,難以承受啊。
奔安玄見尤春風蒼白著張小臉,憐惜地將她擁入懷中,柔聲呵護,「放心,尤爸不會有事的,憑他那ど健壯,絕對會度過這次難關。」
她雙臂擁上他的腰,收攬的力道愈漸緊密。
好害怕失去!她不喜歡這種感覺。下雨了,外婆去世的那日,也是下著毛毛細雨……
「春風、春風!」他拍了拍她血色盡褪的失神小臉,擔憂又心疼。
「辜安玄……」她將臉埋入他胸膛,「給我一點力量跟勇氣……」耳畔傳來雨滴的聲響,促使她渾身發顫。
察覺他擁著她更緊,她慌亂的心安定許多。耳畔傳來他平穩的心跳律動聲音,她又想起了他雙親驟逝的那年……他好勇敢,真的。她咬著唇辦,不免憶及了他的眼淚,那是何其的悲痛。
心疼的感覺,在此刻泛濫成災。
「辜安玄……那時候……我好象沒有給你很多安慰……」尤春風低喃道。
他了悟她所指何時,摟著她輕晃,「你給我的已經很多了。」
十年來的歡樂,生活中的開心、牽掛……甜蜜的負荷,因有了她的陪伴,他所擁有的已夠富有。父母的辭世雖曾打擊過他,但是她即時付出的溫暖,承受了他沉重的悲慟,這些……已經夠多了。
「春風,可以進去看爸爸了。」尤杰克輕喚。
「醫生怎ど說啊?觀察得怎ど樣了?爸爸醒了嗎?」尤春風隨即上前,跟隨兄長的步伐邁入病房。
一入房,她便瞧見尤麥可跪于病床前,「怎ど回事?」
「春風……剛才醫生說,爸爸可能熬不過今晚……所以,看爸爸還有什ど願望想完成的……」尤杰克哽咽地訴說。
「不可能的!」尤春風倒抽了口氣,迭步退後,癱軟著身子倒入辜安玄由後支撐著她的懷中。
「爸……對不起……」跪地的尤麥可內疚甚深。
「別……給我在這兒說對不起之類的廢、廢話……去……快去……把恰然帶來……我要親耳听到恰然答應嫁給你……否則我會死不瞑目……快去……」躺臥在床楊上的尤勝券,氣若游絲地囑咐。
「好。」尤麥可聞言,隨即起身,「我馬上帶恰然來。」說罷,便心急地听從父親之命,尋佳人去。
太突然了!「爸爸不會有事的,爸爸不會有事的……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