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巴成這副德行?大哥有恐怖到這地步嗎?
「春風姊!哎唷,春風姊,你別走啊,我跟你說,你真的非得獻花不可啦,你不想祝福大哥嗎?很不夠意思喔。」強而有力的手臂扯住她緊縮的縴弱雙肩,辜寧玄張嘴低喝,直吼入她以手搗壓的雙耳。
「別吵我,我很忙很忙很忙很忙很忙……」延路硬拖著身後的壯碩,氣喘如牛的尤春風心不甘、情不願地撇嘴咕噥,「我跟辜安玄一點都沒關系,我也不想跟他有關系,因為一跟他有什ど關系,就會被親被吻又被欺負……」
「什ど?!被親被吻被欺負?」
「厚!不要重復我的話啦!總而言之,辜安玄跟我一丁點的關系都沒有。」
「一丁點的關系都沒有?!」
「我說了,不要重復我的話。」
「春風姊,你是嫌棄我大哥哪里不夠好啊?」死皮賴臉的辜寧玄,仍舊死纏爛打中。
眼見情勢有愈描愈黑的趨勢,尤春風索性選擇閉嘴,任由辜寧玄在她身旁打轉低嚷著,也不予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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驪歌輕揚,布滿七彩氣球的繽紛會場,隨著畢業生踏入鋪設紅毯的星光大道之後,隨即將整個畢業典禮的氣氛沸騰至最高點。
歡呼、嘻笑、啜泣聲中,充斥著滿滿對大學四年的不舍之情,與即將奔向似錦前程的欣喜,身著學士服的人潮黑壓壓過境,承接著駐立于星光大道兩旁的親友所給予的祝福與期許。
隨著最後一位畢業生走完星光大道,兩旁七彩氣球即時緩升飛揚至蔚藍穹蒼,將天空點綴得繽紛亮麗。
「畢業嘍!」
學士帽由學子手中拋出,紛飛于會場中,將歡樂散播廣闊。
「春風姊,拿去!」辜寧玄迅捷地將一大束香氣逼人的鮮花,硬往尤春風懷中塞去。「快快快,快去獻花給大哥,這是我特地幫你準備好的,別跟大哥說,乖,別太感動,快點過去獻花!」
靶動?好嗆鼻……哈啾!
「我說過,我不……不送……」小寧還不死心啊?她都快被他煩死了。
「好啦,快去、快去。」再也不容她反駁,他大掌往她縴腰一推,準確地往辜安玄懷里推去。
踉蹌幾步,她迷迷糊糊跌入辜安玄的胸膛,胸前那束捧花成為他與她之間的夾層,顯得有些擁擠。
「呃……」掙扎著要月兌離他的懷抱,覆上腰際的大掌卻摟得更為緊實,阻止她的逃離。
「要獻花給我啊?」冷嗓添入絲縷輕快的喜悅,整日郁積在眉問的憂煩在剎那盡數抹去。
「不……」尚未說畢,捧花已被他納入懷中,她怔楞盯著他瞬眼的眉開眼笑,神情柔和得不可思議,令她再也說不出只字片語。
小寧說,倘若她獻花給辜安玄,他會很開心,真是如此呵……可為何他會如此開心啊?也不過是花而已嘛,而且好嗆鼻喔,沒想到他辜安玄堂堂一介七尺男子漢,居然會喜愛嗆鼻花朵啊……哈、哈、哈——啾!真的好嗆。
「咦?」目光讓那張藏匿于花朵問的小卡給吸引去,辜安玄抽出淡藍色的小卡,掀翻之際一陣醉人花香撲鼻而來,而後他輕吟︰
輕柔地,嘆息地,水遠地,
春風吻上你的臉。
他撩眉,抬眼睇向不明所以的尤春風。「你寫的?」
「什ど我寫的?」她湊上前瞧去。
「對,這是春風姊寫的!」辜寧玄一把將尤春風推開,大聲為她承認。
「什ど啦?!」欲再湊上前,卻又讓辜寧玄推擠到一旁,她不悅地鼓起雙頰,將眸光挪至辜安玄身上,卻意外接受到他過分熱烈的凝視,令她不免一窒,局促地將眼神回避開。
「春風,來。」辜安玄柔喚。
奔寧玄俯身,連忙在她耳畔低語囑咐,「跟大哥說花是你送的、卡片是你寫的,否則大哥會難過。」
「我——」她皺眉。
他連忙截斷她的話,「你不想看到大哥傷心吧?」
「春風!」見她與小寧低低切切,不知在嘀咕些什ど,辜安玄有些不耐,語氣不免添入幾許躁意,他將目光睨向小寧,示意他別再緊握著她的柔荑。
唉……有個醋勁大的哥哥,真是為難啊。車寧玄即時松開握著尤春風的手,再將她推往大哥那方。
「記住啦,听我的話準沒錯!否則,待會兒你就等著看大哥臉色。」
噢!又推她。尤春風勉為其難地頷首應了聲,再瞥向辜安玄向她伸的手。
「干ど?」瞪著他的掌,她半響做下出任何反應。
「牽你啊,來。」
「我自己會走。」別扭咕噥,她撇開與他對上的視線,舉步維艱地邁向他。
將她冰涼柔荑撈入掌中,他牽著她,與她一同走離喧鬧會場,漫步于寧靜的校園樹道上。
「是你寫的嗎?」將小卡遞給她,他輕問。
她蹙眉,細讀卡中字句,下意識地猛搖首,而後又億及小寧的囑咐,又轉而頷首。可……這思心肉麻的字句她壓根兒寫不出來吶。她又搖首……可否認的話,小寧說辜安玄會不開心,她不想看他的鐵青臉色……又頷首……
見她反反復覆的舉動,他索性啟口制止她。
「好了,這不是你寫的,是不是?」
「你怎ど知道?」
奔安玄輕嘆,「我還知道,這是小寧寫的。」
咦?!「你怎ど會知道?!」她怔愣。
「我倒寧願騙自己這是你寫的卡片跟你送的花。」他又不是傻子,小寧的心意他了解,只是這妮子性子倔又生性笨拙,怎可能會對他獻花又送卡片……更何況,她對花粉有稍微的過敏,又怎會去踫這類花草,唉!
又嘆氣?最近似乎常常听聞他的嘆息聲吶。
「為什ど要騙自己?小寧送你花,你應該很高興才是啊!」記得他很疼愛小寧,他與小寧之間濃厚的手足之情,一直以來都是她所欣羨的。
畢竟,她無法與大哥和二哥那般親昵與熟稔,除去年齡上的差距外,兒時未能一起渡過也是道藩籬。
「沒什ど。」她還是不懂他啊。
她的心,永遠是最難捉模。
「哎唷。」地上一個坑沒瞧見,她整個人猛地往里頭摔去,還來下及以他為支撐,人便已跌倒在地。
奔安玄錯愕,隨即蹲于。「怎ど啦?有沒有哪里摔到了?」
「嘶……」痛得說下出話,她皺著張小臉,努力下讓眼淚落下眸眶,待疼痛稍過後,她睜眼望向蹲于身旁的他,瞧清了他的焦急與擔憂,她只覺疑惑,「辜安玄,你變好多喔……如果是以前的你,一定會馬上捧月復大笑,然後嘲笑我笨。」將心底疑惑直問,她卻見他又是一陣呆愕。
她還不明白他的改變是為何嗎?唉……
「又嘆氣?!到底有什ど事值得你這樣一直唉唉唉啊?」她掙扎起身,受傷的膝蓋處因受到摩擦而疼痛,使她不由得又皺鼻撇嘴,眸眶盈淚。
「很痛嗎?要不要我背你?」將捧花放置一旁,他蹲子,候著她。
「好。」像是理所當然,尤春風緩緩的爬上辜安玄寬闊的背,在雙臂摟上他頸項之際,她忽地噗哧一笑。
「笑什ど?」他回首,卻瞧不見她綻開的笑顏。
「我想到你上次背我的那一次,」說罷,又咯咯笑起。「是高一吧!我那時候好討厭你喔,我都痛得要死了,還被你硬是拉去開舞。」
他還記得,那時發覺她的確倦累,心懷愧疚的他只得擔起責任,護送她回家,而後她也因臀部與脊椎部位受重創而讓跌打損傷師傅推拿了整整一星期,那時的她每見他眼神必帶怨恨與殺機,呵,可愛的小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