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口氣,乳白貝齒緊張的咬了咬艷紅下唇,她只是想要來向他說聲對不起,今天下午,她暗示下所道出的無理要求惹惱了他,她駭怕他就這麼一直生她的氣,永遠都不會再理會她了。
她輕輕的開啟了門扉,走入黑暗的房間內,一只星眸梭巡探索著龍狴狂的身影,半晌,她耳聞一聲近似痛苦低嗚,便立即循著聲源走入黑暗深處。隨後,她尋找到了發出低嗚的聲源處,她听見了,也隱約看見了床榻上那具熟悉的健壯身軀是龍狴狂!
她走上前,坐于床沿,聆听著他痛苦的悶哼。
他很痛苦嗎?她想要撫慰他,但卻不敢伸出雙手。
「你是誰?語心,告訴我……」龍狴狂喃喃低語,緊斂的雙眉透露出他的掙扎及不安。
黑澤茉莉在耳聞「語心」這兩字時,立即退下床沿,再次嘗到心痛的滋味。她想退開,但腳下立即絆到一個不名物品,跌了個踉蹌,哀叫出聲,也將睡夢中的龍狴狂驚醒。
「誰?」龍狴狂迅如雷電的下床,開啟燈光,眯著雙眸直視著那蜷曲于地上的身軀。
黑澤茉莉疼得無法說出話,強忍的淚水奪眶而出,嬌女敕的嗚咽聲也就如此不听話的流泄出唇外。
「茉莉?」龍狴狂不敢置信的盯視著地上那蜷曲成團的物體,隨即彎身一摟,將地上的她抱至懷中,一語不發的凝視著她淚蒙蒙的雙眼眸。
「你來做什麼?」他問著,眉心更是緊鎖。方才,她是否看到他掙扎著與夢魘對抗的痛苦模樣?而她又會做何感想?他心幾乎糾成一團,只為了她的反應。
「我只是想來向你道歉,今天下午的事……」她囁嚅。
「你不應該來的。」她不應該來看他痛苦狼狽的模樣!他吻去她眼角的淚水,並感覺到懷中的她身子一僵。
她不該來?黑澤茉莉眸中疾速的閃過一簇哀怨的光芒,她抬眸盯著他,卻見他立即撇開與她正視的雙眸,「我想向你道歉,今天下午的事我並不是故意的,如果你真的很喜歡……」
「你應該回去了。」龍狴狂柔化眸中的冷硬,俯首輕吻著她光潔的額,著她柔亮滑順的黑發。她卻伸出柔荑,為他揩去額際所淌下的汗珠,她這一舉動令他怔仲,但她凝眸中的萬般柔情卻使他倍感溫暖。
「不行。」即使他仍然生她的氣,仍然不歡迎她進入他的房間,但是她仍堅持待在他身邊。「你作了惡夢對不對?我可以陪你睡,讓你不作惡夢。」她抬手摟住他的頸項,霸道的佔住他的胸膛不肯離去。
他怔忡著,而後失笑。「你不怕我作惡夢嚇著你?」
「不怕。」黑澤茉莉吐氣如蘭的溫熱氣息輕拂掠過他的唇。
龍狴狂一語不發的盯視著她的容顏,情不自禁的,將唇熨貼于她香女敕的頸項吸吮舌忝吻著,他疼溺般的將她放置于床榻上,只想要好好佔有她、愛她。「茉莉,你是個好妻子……」但是他卻不想讓她分享他的不快,他只願她笑。而夢魘,他遲早會將它挖掘出來。
「別這樣,好好睡覺。」她羞澀的撇開頭,微微掙扎。他與她之間除了新婚之日那天如此親密後,便沒有再稍加火熱踫觸廝磨,今日他的,似乎比新婚之夜的那次更加的狂熱、霸道!「狂……」
伴隨著呢喃的愛語及魅聲嚶嚀的漸漸靜寂,龍狴狂緊抱著懷中的嬌軀,仍意猶未盡的愛吻著她柔細香女敕如某莉花瓣的白皙肌膚。他輕笑,拂起她一綹青絲把玩,「茉莉、茉莉……」他不斷的叫喚,似乎想將她的名字就如此瓖嵌入他的心中,永遠無法抹煞。
黑澤茉莉伴隨著他聲聲低喃的叫喚滿足的漸入夢鄉;完全沒有察覺到龍狴狂布滿郁悉的眉心。
龍狴狂細細的盯視著懷中已然熟睡的她一眼,再次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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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無法讓東方正龍產生與黑澤茉莉離婚的念頭;那麼我們可以另尋他路。」勇蟒長老嚴肅的板臉孔,對著在場的所有人宣布。「我已經替東方正龍挑選好最適當的新娘人選,我們可以讓東方正龍再娶一妻,畢竟,龍子有個三妻四妾已是常事。」是啊,上一代的南方及北方龍子便是如此。
「勇蟒長老,你就這麼將黑澤茉莉摒棄掉太殘忍了。」龍潛皺緊雙眉,「更何況,這也許會使少爺震怒!」東方正龍對于黑澤茉莉的濃厚愛意他不是沒有見著,這三日,雖然東方正龍依照了他的建議不與黑澤茉莉相處接近,但是東方正龍這三日卻總是暗中的凝視著、關心著黑澤茉莉。
「她是會危害到東方正龍的災星,我會這麼做是必然的。」勇蟒長老理直氣壯的說道,而佇立于他身旁的仁蟒及忠蟒長老亦異口同聲的附和。
龍潛緘默,僅是以著一只深邃墨沉的黑眸直視著三蟒長老。
「三蟒,你們又在使什麼壞心眼了?」一記低沉帶笑的磁性嗓音頓時流竄于氣氛凝重的大廳,嗓音的主人俊美的臉龐及挺拔的身影隨即走入大廳,帶笑的漂亮丹鳳眼盯視著在場眾人,龍狻猊眨了眨眸,黑亮長發依舊是綁著辮子垂掛于右肩。
「什麼壞心眼!」忠蟒長老有些惱羞成怒的嘟嚷。
龍狻猊莞爾輕笑,柔和如春風的俊美臉龐十分迷人。他舉止優雅的望向嘟噥的忠蟒長老,「不是壞心眼是什麼?打從龍族卦象不斷在四方顯現災星後,你們便不斷的破壞我們的婚姻。」
「可是我們事後有補救啊。」仁蟒長老不悅的嚷嚷。
「補救有個屁用!」粗嗄的嘰罵聲也隨著加入陣容,龍猞猁飛揚跋扈的俊帥臉龐及健壯頎長的身影立即如風似的飆入廳內,長及肩的黑發依舊襯出他的狂霸。「痛苦是我們在痛苦,事後補救你以為我們會感激你們嗎?」
「但是你們還不是很美滿。」勇蟒長老不甘的反駁。
「美滿是美滿,但是過程痛苦,你們要不要也來嘗嘗?」龍狁猛姍姍來遲的身影緩慢且慵懶的走入廳中,邪美的氣勢頓時籠罩了整個大廳,而修齊的五分頭黑亮得秀出他的瀟灑不羈。
「怎麼龍子們全回來了?」這次換一直沉默不語的龍潛發言。
龍狁猛懶懶的將右手支靠于身旁龍猞猁的肩上,而龍狻猊則是帶笑的回應道︰「我們這次回來是想看看狴狂的病情是不是有好多了?听說他的妻子是在香港滿有名的心理醫生。」
「但卻是個災星,東方正龍的病情不但沒有好轉,還每況愈下。」勇蟒長老憂心忡忡的說道。
龍狻猊三人默契般的將疑惑的目光移向龍潛。
龍潛嘆了口氣,據實以答,「勇蟒長老說得沒錯,少爺的病不但沒有好轉,這幾天頭痛的次數增加了,而且似乎更痛,而以前並不是每晚都作那個夢魘,現在卻是每晚都是!」
「你們听听,這不就代表著黑澤茉莉是災星!」忠蟒長老氣急敗壞的說道。
聞言,龍狻猊喟嘆,龍猞猁低咒了聲,而龍狁猛則是皺皺眉。
而龍狴狂則在此時走入大廳,他低垂著頭顱行走,雙掌則是不斷的按摩著發疼的太陽穴。
「少爺,你又頭痛了嗎?」龍潛上前關切詢問。
龍狴狂頭痛的老毛病,一直持續了二十年之久,不論怎麼去查、醫治,仍是查不出他頭痛的原因,所以他們均把龍狴狂頭痛的原因歸究于那個夢魘,及二十年前那件事後產生的後遺癥。
龍狴狂頷首,一抬眸,卻見著了三位久違的兄弟。「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