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疼的倒抽口氣,「你真不懂得珍惜自己,你也該顧慮到我們會擔心你啊,要是你踫上了什麼壞人的話,那後果很不堪設想的,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嚴重性?」
「沒有。」安奈雅毫不遲疑的開口答道。那時的她很慌亂,顧不了這些繁瑣之事,「我的事不用你來管,我們之間一點關系也沒有,你不用處處管我、處處將我當成是小孩子。」她不厭其煩的重復著她已說過無數次的話語。
閻倫這回沒有痛心的感覺,只因他已經了解夾雜在他與她之間的隔閡,全然是那筆五百萬而引起,「你確定我與你真的一點關系也沒有?你確定你不需要我的關心?你確定你自己的行為真的不象小孩子一樣讓人操心嗎?安,這一切你真的確定嗎?」
安奈雅細細沉思,煩躁的別過頭逃避問題,直到到達了目的地,她率先走下車進入舞廳內,看著亂七八糟的擺設,她不免失笑,那天她都沒注意到這麼糟糕,現在一瞧簡直是糟透了。
好吧、好吧,為了五百萬,她只得認命的整頓起混亂的大廳。但經過半小時了,她卻不見閻倫的身影,納悶的環顧空蕩的四周,除了她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了,她壓下心中那股強烈的失落感及惆悵,埋首繼續將玻璃碎片掃起,再將已變形的桌椅調整回原位,而中央的舞池也被她整頓得干淨清潔。
安奈雅吁了口氣,滿意的看了下自己花了將盡一小時時間所整理出的成果。嗯,這樣子順眼多了,但還有內部待整理,「唉!」她垮下雙肩,癱入沙發中,腦海卻浮現了閻倫的模樣……看來她注定愛他愛到瘋狂,想忘也忘不了溫柔體貼、英杰俊挺的他。
霎時,舞池內撒落了一片淡淡美麗炫目的金光于中央,輕揚的音樂聲悠揚的入耳,她起身看向舞池,瞪大可愛的圓眼,望著佇立于中央的閻倫,他正漾著令人著迷的溫柔笑靨看向她,她翻了翻白眼道︰「你到底要搞什麼玩意兒?」她已經疲累過度了,心中冀望他所打的主意千萬別是要她與他共舞。
閻倫仍是掛著笑容,緩緩走向她,將她攬腰抱起走入舞池中央,低首凝眸著羞紅臉的安奈雅,「我知道你很累了,可是我還是堅持要跟你跳舞。」
「如果要跳舞,抱著我就能跟我共舞嗎?」安奈雅沒好氣的看向他,知道他體貼的心意,便失笑出聲,「放我下來吧,我還可以勉強與你共舞一曲,只要你能讓我靠著你。」抬眸瞧見他驚喜萬分的眸光,她噗哧一笑,心中漾滿濃情蜜意的愛。
CelineDion所演雖的「BECAUSEYOULOVEDME」悠揚的飄于醉人的浪漫氣氛中,相擁的兩人沉醉于共同編織的柔情之網。
安奈雅滿足的輕嘆,將身體重量全數放于閻倫身上,緩緩與女歌手的節奏唱出歌詞——
……
YouweremystrenghtIwasweak
YouweremyvoicewhenIcouldn'tspeak
YouweremyeyeswhenIcouldn'tspeak
Yousawthebesttherewasinme
LiftedmeupwhenIcouldn'treach
Yougavemefaithcauseyoubelieved
I'meverythingIam
Beacuseyoulovedme
……
至死不渝的愛情總是讓人們不斷的歌頌,直到她吟唱到最後一句話歌詞,她抬眸,正好接受到閻倫的含情凝睇,她傻眼了、失措了,急忙推開他的胸懷,慌忙的避開他灼熱的雙眸。不明白他為何會以那種眼神看她,又不開口出聲,她抿嘴退回陰暗的沙發上。
她還不明白嗎?他之所以會播放這首歌的用意,就是要讓她了解他愛她,但她又避開了,沒關系,今晚,只要一到今晚,他會牢牢的捉住她,將她拴在身旁生生世世,閻倫暗忖著。
「閻倫,你閑著沒事做嗎?我忙著整頓舞廳累得半死,而你居然袖手旁觀,太無情了。」安奈雅不自在的打破沉默。
他輕柔的笑開,走上前坐于她身旁說︰「我也很忙啊,我忙著找CD播放耶,多辛苦啊。」見她氣急敗壞的投給他一記白眼,他不甚在意的發噱,「傻丫頭,先休息一下,不要累壞自己了。」
「不行,早點整頓完畢才能早點賺到錢、釣到凱子。」安奈雅低首,腦中盤算著這兩個禮拜所攢的錢……唉,也不過幾十萬,看來五百萬償還之期又得拖延。垮下小臉,她淡瞥他一眼問︰「干麼用那種眼光看我?又要罵我墮落了嗎?」
「不,」閻倫輕嘆,沒想到在她心中,那五百萬的壓力竟是如此龐大,「我只是希望你別再待在這里好嗎?我不希望再見到你服侍其他男人!」他最後一句話的醋勁及嫉妒明顯展現。
「這是不可能的事啦。」她提不起勁的揮了揮手。
「可能,而且你會做到。」他信誓旦旦的說道。
「Shit!」又是可惡的台風天,安奈雅與閻倫小鬧脾氣,便氣沖沖的回家,卻赫然听見新聞報導發布陸上台風警報的消息,真是青天霹靂。該死、臭台風、爛台風,雖然這次的台風沒有上回的強勢,但她仍是驚恐駭怕瑟縮在床上,窩于被窩里。
安奈雅在心中想,她一定要搬家,待在這每遇台風必會停電,而且屢試不爽。環顧黑漆漆的四周,她莫名其妙的想起上回的台風夜,因為有閻倫的陪伴,那次的她便安然入眠,但今日與他鬧脾氣,想必他不會再來,而她必定失眠到天亮。
「砰!」
那只是外面的雜物被風吹起來砸到窗戶而已,放心、放心。
「轟!」
放心、放心,只是打雷而已,劈不到她的。
「咚!」
沒關系,不要怕,只是外面的雨滴敲打的聲音。
「叮——咚——」
懊死,這回又是怎麼回事?
安奈雅捺不住驚駭惶然的心,將原本唯一露出的雙眼也一並埋入溫暖的被窩中,「不要來捉我、不要來捉我!啊——」感覺到覆于身上的被單被一個不知名的東西拉扯,一股冷氣由腳底直竄上腦門,讓她直打哆嗉,「不要來捉我,放開我、放開我,不要捉弄我!」她死命的捉住被單,以堅強的意志力跟不知名的東西拔河。
「安,是我。」閻倫放棄想將她由被窩中拉出的念頭,冷不防的笑出聲,看她怯生生的露出一雙可愛圓眸,那晶亮璀璨的光芒好似見到救星般亮麗,「我來了。」
安奈雅一確定來者為閻倫,二話不說便撲進他已展開的臂彎,「嗚……你總算來了啊,我快怕死了啦……」嬌軀拚命往他懷里鑽去,她貪婪的汲取著他的氣味以平撫自己心里的過度惶恐,「我以為你不來了呢……」她嗚咽著,一顆芳心總算得到慰藉。
「我怎麼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瞧你哭成這樣子,呵……」閻倫心疼的吻去她臉龐上的淚水,「你這麼可愛又可憐,我不會忍心丟你一個人的。」親吻著她的發絲、眉心、臉頰,感受到她已不再發顫,他便將她拉離自己的懷抱,「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我,」安奈雅皺起眉來思考須臾,爾後才搖頭道︰「沒有什麼話要對你說啊。」她盯著他偉岸安全的臂彎,她好渴望、好渴望鑽進去……不行!安奈雅甩了甩頭,她不能這麼沒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