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野聞言翻了翻白眼;咕噥了聲。
「你說什麼?」李淵承見她低首不知在嘀咕些什麼,于是便湊上前去輕問。
她驀地堆上嬌艷笑靨道︰「沒什麼,Darling。」細軟噥語由她口中逸出格外醉人,她撲倒于他胸膛上,手指放肆的在他的心口畫著圓圈,「Darling,我真的好高興能認識你喲,我听人家說你是這一帶最可以稱得上英雄的人耶,听說條子都被你耍得團團轉,我听了就好興奮、好愛你啊!」英雄?應該是狗熊吧!夏野思及此,不免噙著譏誚的笑容。
「唉,那個被要得團團轉的條子不就是你嗎?」尉逸說罷便又恣意的狂笑。
刺耳的笑聲一人耳,夏野氣得雙頰惹火嫣紅,迷煞了眼前的李淵承,「該死。」她咕噥了一聲,接收到李淵承不解的眸光,她倏地又緊摟住他的腰肢道︰「唉喲,那些該死的條子也真是不自量力,竟然想與我的Darling拚,真是笨喲。」她快被轟得心力交瘁,那該死的逸,回去得給逸吃吃苦頭。
「女人,你真他媽的對我的味。」李淵承又俯首在她頰上吻了吻,隨即輾轉欲進攻她的朱唇,無奈卻被她無情的拒絕了。
他沉下臉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糟糕!他起疑心了,夏野為自己反彈的自然反應懊惱不已,「Darling,人家會……害羞嘛,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光明正大?」
「這里這麼暗,有什麼好害羞的?」他理所當然的說道。
「人家……人家……」夏野說著,佯裝嬌羞的鑽入他的懷中磨蹭,「人家真的是害羞嘛。」該死,她覺得惡心極了。
「是嗎?」他抬起她的下顎,逼她正視自己,「這回別想逃。」說畢,他俯首,眼看就要親上那甜蜜的芳澤,卻猛然被一名男人阻礙。
「住手!」閻火實在看不下去了,妒火已將他的理智焚燒成灰燼。
「你是誰?」李淵承揚眉問道,頓覺眼前這名男人好眼熟。
夏野干笑一陣,怒瞪著前來攪局的閻火,心想,該死,他來做什麼?她不動聲色的輕掬起放置于桌上的酒杯淡淡啜飲,但卻又被尉逸那戲諺的話逼得被酒嗆住,她輕咳著,頻頻細碎的低咒聲快速由她口中逸出。
「吱呀!男主角登場了哦,嘖、嘖,真可惜我沒能前去,錯過了好戲,耶!小心啊,小野,別再咳了,我不知這你在喝東西,抱歉。」尉逸的道歉聲一丁點誠意也無,只有濃厚的促狹意味夾雜于話語當中。
夏野抬首看著兩名對峙的男人,喟然一嘆,「Darling!」
「嗯?」兩名男子竟同時回應她,爾後便又同時怒瞪著中間人——夏野。
「這是怎麼一回事?」李淵承的神色陰沉下來,死盯著閻火,但問話卻是針對著身旁的夏野。
哦,老天,她的頭好疼,「听我解釋嘛,Darling。」她偎近李淵承的懷中,「這個男人一直死纏著人家,可是我是愛Darling的啊,所以我只好來找你,怎麼會知道他也跟來了?真是陰魂不散。」她怨懣的嬌嗔,艷眸對上閻火那雙冒火的霸眸,不知他為何會怒氣騰騰。
「夏野!」閻火無法忍受她待在別的男人懷里的陶醉樣,猛然扯住她的皓腕,「你怎麼解釋我們之間的事?」他明知對方是李淵承,明知她是在履行公務,但他就是抑止不了心中那把狂烈的火焰在他體內急速蔓延,吞噬他的靈魂和理智。
夏野冷然的對上他暴怒的眸子,不耐的皺眉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們之間到此為止。」說畢她沒有再面對他的勇氣,便回首再度偎人李淵承的胸膛道︰「Darling,你看他啦,老是纏著人家,好煩喲。」
「快滾!」李淵承眼神黯了下來,殺人的血腥氣味節節高升。
閻火鄙夷的睥睨著李淵承,像李淵承這種小角色他壓根兒不放在眼底,但真正促使他離去的原因是夏野。該死的她,前一秒仍像只溫馴的小貓般窩在他懷中,下一秒便猶如火辣野貓般對他張牙舞爪,堂堂「虎炫幫」的火中之冰如今會落到讓一個癟三看扁的地步,嘖,真他媽的不是滋味。
「李淵承,你永遠不夠資格使喚我。」閻火輕淡的搐動嘴角,眸中狂飄的霸氣震懾了眼前的李淵承,他輕瞥一眼夏野,對于她那句「到此為止」的話仍是耿耿于懷。「既然是到此為止,那就如你的願吧。」輕撩起一綹她的酒紅發絲,他狠狠的瞪視她,然後旋身離去。
直到那一道霸氣的深藍色身影離開了夏野的視線,她這才氣虛的癱坐于沙發椅上,想起她第一次在台灣遇見閻火,也是在這一間風騷PUB。「Darling,你真棒,三言兩語便教他走人了,我真崇拜你。」她嬌呼著,但心中對于閻火的話語無法釋懷,什麼到此為止嘛,她一丁點也不想,但現今後悔也是多余,因為他早已真的堅決「到此為止」了,她好想哭。
「既然這樣,那就賞我一個吻吧。」李淵承清楚的感受到懷中這名妖艷的女人不若他以往的伴,她獨特的氣質風格深深擄獲他的心,對于將她佔為己有亦誓在必得,憑他的魅力,要迷倒她的確易如反掌。
「呃?」她呆愣了會兒,在接到他的狐疑眸光之際,她已無招架之力的自動獻上艷唇,吻得他幾乎快窒息,離去他的唇後,她倏地佯裝嬌羞,隨後便立即起身道︰「Darling,你等我一下,我去一下化妝間。」
李淵承滿意的頷首,對于香唇的纏綿心神蕩漾,看著她風姿綽約、迷倒眾生的媚態款款走入化妝間,他這才收回貪戀眸光。
夏野走進化妝間,終于崩潰的滑坐至地。惡心、惡心、惡心!她的唇只有火踫過,她的身子只有火踫過,她的一切也只有火有權踫,但現今的她卻無法回頭。起身走向鏡子前,她看著鏡中自己慘白的臉色,「哼!真是慘。」她夏野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一顆芳心仍是懸宕于火的身上,她呆愣愣的為自己補上鮮艷大紅的唇膏,相當滿意自己的「演技」。
由于身著低胸火紅的連身窄裙,她無法將與尉逸通話的小型通訊器黏于衣衫內側,便將她黏于衣袖內,她將衣袖翻起露出黑色精巧的通訊器道︰「逸,我在風騷PUB,來接我,向李淵承說你是我哥哥。」
「怎麼,你今晚不跟他過夜?」尉逸深感無趣的打了個哈欠,他人就在風騷PUB外的廂型車上,距離如此近,但他卻有點懶得下車。
「你們男人通常對馬上到手的玩物都會棄如敝屐,我不能讓他太早得到我,快來接我啦,听到沒?」最重要的是,她現在也沒那個好心情去應付心情大好的李淵承,在與閻火對峙過後,她累了也倦了。
「听到了,我馬上趕到,可以了吧?」尉逸無奈的翻了翻白眼。
「很好。」夏野將衣袖再度翻回,看了看鏡中艷麗的自己,便走出化妝間,迎向李淵承,「會不會讓你等很久啊?」她撒嬌的鑽入他懷中間。
「不會。」李淵承低沉的笑出聲,吻了吻她的臉頰,「今晚跟我一起回家。」他不容反駁的說道,說著便霸道的拉起懷中的她離開原位走到外頭的巷子中。
夏野慌亂的看向他,暗忖著,該死,逸那家伙還沒到,難道她必定要獻身嗎,她不要像個妓女一樣。厭惡的甩開他的手,她接收到他懷疑的眼神便囁嚅道︰「我、我……今晚不能陪你去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