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的,她把手伸進袋子,在手電筒的光照下,迅速的提出一條綠蔓蛇在手上。然後,她小心的往下山的小徑上走回去。
她的腳步放的很輕,她身後的那腳步也是。
樂之願緊張的步伐漸漸的由緩行變成快走,後面那個人也是,她走快他就快,她走慢他就慢。看來她真是被鎖定了,怎麼辦?
焦急的慌張讓她一時亂了方寸而沒留意到前面有個凹陷的小洞,結果她一腳踩進洞里,身體立即失去平衡。
也在這時,她警覺到身後那個人突然改變規律的距離朝她沖來,她一個大叫,立即朝他拋出手上的綠蔓蛇並且死命的向前狂奔。
「站住!」一個男人的吼聲在她身後響起。
樂之願幾乎被那突來的怒吼給嚇軟了腿,但,她強迫自己不能停下來,她得跑,用力的跑,否則她不敢想像自己的下場是什麼?
「站住!我叫你站住!」男人在她身後吼的更急,而且聲音更近。
樂之願不顧一切的往前狂奔,不敢停下來跟他面對面周旋,她連回頭的勇氣也沒有。
可是就在這時,男人的手搭上了她的肩,她的身體一沉,繼而她被男人給撲倒在地,危急的瞬間,她絕望的大叫︰
「Ivan!」刻意遺忘的名字在她危難的瞬間喊出,也在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自己並不曾忘記過他,那個曾對她關懷備至甚至比老媽子還嘮叨的男人。
她錯了,她錯的離譜,以為可以忘了他,以為可以沒有他。
失序的沖擊里,樂之願頭昏腦脹的感覺自己跟那男人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可是她的身體卻意外的都沒有受傷,因為她被那男人緊緊的包覆著連掙扎的空間也沒有。
而這感覺,似乎有點似曾相似?
包詭異的是,連接下來的雷聲隆隆也一模一樣。
「大笨蛋!你這個欠扁的死女人,前面有斜坡你不知道嗎?你這樣沒命的跑要是掉下去這條命不丟最少半條腿也沒了你知不知道。」Ivan火大的死掐著她雙臂破口大罵!
「Ivan!怎……怎麼會是你……」瞳孔因驚駭而不自覺的逐漸放大。她不敢相信真的是他,他居然在她眼前。
「你這不要命的笨女人,連給我解釋的機會也沒有,你知不知道這樣對我很不公平很殘忍的!」要不是小韓通知他說她在印尼,他現在只怕還在天涯海角的找她。
「我以為……我可以忘了你。」終于,不再辛苦的死撐著防備,樂之願趕在淚水狂泄前抱住了他。她愛他,她真的愛他,哪怕他花心哪怕他會傷她,她還是不能不愛他。
「那就不要忘,把我放在你心里最深最深的地方。」重逢的狂喜,及她終于的坦白,讓Ivan激動的緊抱著她,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好讓他們倆永不分離。
「那個可兒,我跟她從沒交往過,跟她有過的緋聞只是為戲宣傳而已,你要相信我。」把頭埋在她柔軟的發絲里,Ivan輕聲解釋著。
「我相信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我都相信。」
「什麼是真是假,我說的是真的,我跟她之間在戲外根本連普通朋友也稱不上。」
「那她的孩子……」
「她沒有孩子,她假裝懷孕只是為制造新聞拉抬她的知名度而已,而很顯然的,她的目地達到了,但,她的演藝生涯也因此而斷送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看我像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嗎?」
她望著他,看著月光下的他,那對眼瞳是這般的清澈坦然,她不得不承認,其實她早該知道的不是嗎?只是,她被自己的恐懼擔心所遮蔽了。
「對不起。」
「唉,你該給我機會解釋的,你知不知道你把我整慘了,這二個多月來,我按小韓跟王希提供的各個可能地點,已經繞地球二圈了。」
「對不起。」
「答應我,永遠都不要再一聲不響的離開我。」他脆弱的要求著,哀求沉重的語氣讓她實感一陣心酸,讓她覺得自己是個罪孽深重的女人折磨他甚多。
唉,她何德何能,能這樣得他全心全意的愛。
「答應我?」沒得到她的保證,Ivan無法安心。
而樂之願的回答是她狂放無保留的熱吻,她熱切的回應有著她濃濃的故意。
而Ivan欣然接受她的答案,與她盡情的糾纏並且感受倆人的氣息交纏在一起,再分不清你我。
好吧,如果愛上他注定要被烈火燒滅疼痛欲狂,那她心甘情願的被他溶化。
月光下,野地里,他們狂野激情的拋去所有矜特,忘情的探索彼此,火辣的纏綿仿佛回到充滿海潮的那個岩洞夜,只不過,這一回,他們少了醉意多了清醒,一撫一吻都將深刻的烙在他們彼此的心牆上、他們的生命里,成為他們抹去不掉的痕跡。
而明月繁星、晚風山林都成了他們愛的見證,無言的為他們祝禱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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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個後.台灣。
樂之願一回到台灣,支開Ivan後,她立即直奔醫院掛婦產科。她經期向來不定也不準,但從不會超過二個月沒來,這回,已經有三個月時間了,她越想越不對。
半小時後,她臉色慘白的自醫院走出來,整個人像是被抽掉了心魂。
「恭喜你,你當媽媽了,初步看來是個健康寶寶哦。」方才,醫生是這麼告訴她的。
然後,她傻了。
她不敢相信,她的肚子里居然已經有了Ivan的孩子。
怎麼會這樣,這太快了,她跟Ivan只是剛開始而已,他甚至還不知道他喜不喜歡孩子呀?要是,她就這樣宜接告訴他,那他會不會……
畢競,她跟Ivan相識太短,她懷疑他們之間的愛已經可以進步到有小孩,並且升華成家庭層面嗎?
怎麼辦,該告訴Ivan嗎?
今天的天氣有點陰,但充滿汽車、機車廢氣的街上,仍是滯悶難耐的髒空氣,坐在醫院外頭的花圃的碎石欄上,樂之願不知不覺的沁了滿身冷汗。
她感覺自己正陷在一個十字路口里,找不到方向,她不知道她該怎麼辦?
這時,一個和藹的老人牽著蹦蹦跳跳的小孩子走過她面前,她忍不住的想到一直想抱孫的爸爸,也許,她可以生下小孩,不為別的,只為寂寞沒伴的爸爸。
「咦,樂之願,真的是你,你怎麼坐在這里?」突然,一個男人驚喜的叫喊擊斷了她紛飛的思緒,她尋音望向聲源,看見了一張就算化成灰都不會忘記的男性臉孔。
是他!毫無預警的,那張像是帶著魔鬼咒詛的臉清楚的印在她的眼前,當場,她感覺自己混身血液都在這一刻凝結了。
「真的是你,我真的沒認錯人!」
「是……是呀,好巧,你來醫院看病。」
「是呀,我陪我太太來產檢。」
也在這時,樂之願才發現他身邊還有一個女人,而那女人竟然就是當年的那個為他墮胎的學妹。
「你……你們……」他們不是分開了,怎麼現在……他們結婚了?
明白她眼中的訝異,男人不好意思的開口︰
「是呀,我們分分合合的吵了十年,終于在去年結婚了。」他溫柔的握著妻子的手,望向她的目光柔的似能擰出水來。
樂之願見此,突然,她微愣了數秒,然後,她訝異自己怎麼沒有任何心痛難過的感覺。
不解的望向他們倆,再仔細打量他,她發現十年下來他依然俊帥、瀟灑,完美的身材比例沒有一絲走調,更甚者,他還多了當年所沒有的穩重與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