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睡吧!」他幫她拉好被子。
「陪我一次就好了。」她還是無法死心,她……真的好愛他。
「嗯。」他了點頭許諾,看著她微笑地閉上眼楮;他會一直陪著她的。
「不要再把我推開了。」她說得很小聲,但他還是听見了,剛剛強忍的淚珠隨著她的眼角滑下。她,真的不能沒有他。
聶徹的手握得更緊了。
###################
星期天早晨。
杜迎秋照例站在嚴浩住處前死命地按著門鈴。
「以後別一大清早就來敲單身男人的門。」不一會兒,嚴浩打開了門,與迎秋面對面。
「為什麼?」
「男人早上的最強,只要是女人都想欺負。」
「你會欺負我嗎?」她笑問。
「會。」語畢,隨即俯身下去吻住迎秋的小嘴,直到她快窒息才放開。
看她仍在大力喘息的樣子,嚴浩嘴角揚起個微笑。順手把門帶上後,與她一同進到屋里。
「如果這算是欺負的話,我喜歡你的欺負。」她的確很誠實,沒半點兒做作。
「小姐,搞清楚,這只是戲,真正的……」
「你不會真正欺負我的。」迎秋打斷他的話。
「凡事太篤定,只有吃虧的份。」
「我相信我所喜歡的人,不對嗎?」
「不對。」話雖是這麼說,但迎秋的信任卻在他的心中掀起了不小的震撼。
呵!是什麼樣的小女人,會這麼單純的相信她所喜歡的男人?他真的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嗎?不過,她這麼真誠的相信她,倒使他真忍不下心來推翻她的信任。
倒了杯咖啡給迎秋,嚴浩便坐在與她相對的沙發上。
「她沒有在這里嗎?」真難得,那個叫莉虹的女人,不是一直纏著嚴浩不放。
「誰?」嚴浩明知故問。
「就是前幾次我在這里看到的……」
「莉虹?她沒有在這里。」嚴浩不怎麼在意地說。
「喔。」沒有最好,她並不喜歡看見她。
迎秋拿起湯匙在咖啡里打圈圈,又問︰「你的工作是什麼呀?」其實想問的是︰你是混黑道的嗎?她第一次看見的嚴浩的時候,他正拿著槍掃射一群人。
「殺手。」好簡單的回答。「怎麼,怕嗎?」怪怪,眼前這女人居然沒有一絲恐懼的神情,依然悠哉游哉的。
「你會殺好人嗎?」
嚴浩並不打算回答,迎秋卻自願自的往下說︰「我知道你不會殺好人的。」
懊死的!又是這麼坦誠的信任,她都快要讓他覺得自己不是惡貫滿盈的殺手。
「喝吧!別那麼多廢話。」對于她的贊美,他居然不自在了起來。
「嗯。」迎秋乖乖地拿起杯子淺嘗一口。
剎那間,她整個人被痛苦佔據,不由自主地雙手環抱著月復部縮成一團,冷汗一顆顆冒了出來。
「怎麼了?」嚴浩緊張地向前蹲在她身旁。
「好……痛……」藍可情臉色慘白,語不成聲。
「忍耐一下,我送你去醫院。」嚴浩飛快地抱起她,往醫院直奔,而懷中的女人已痛暈了。
###################
當迎秋醒過來時,已置身在醫院的病房里。
身體不再那麼痛苦,胃也不再劇痛了;只是,有一些失望——他並沒有在她身旁。
敲門聲在耳邊響起,接著進來了一位醫生。
「杜小姐,這是剛剛迸你來醫院的先生要轉交給你的。」醫生遞給迎秋一張白色的紙條。
迎秋,我有急事,辦完馬上回來,迎秋笑了一下,他只是剛好有事情要辦,待會兒就會回來了。
此時病房里又進來一位護士,交給醫生一份報告後就離去了。
醫生在翻了翻報告資料後,清了清喉嚨對迎秋說︰「根據剛才所做的檢驗報告,你已經進入癌癥末期了……」
接下來醫生在她耳邊說了什麼話,她都完全沒听進去。
太……震驚了,她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
杜迎秋失蹤了。
那天她偷偷從醫院跑回家之後,就不見人影,沒有留下任何字句交代行蹤;但從她一並帶走的證件與衣物可以知道,她是有意要離開的。
###################
聶徹沒有上班,開著計程車大街小巷地找、大街小巷地問。
藍可情也動用了藍氏的人力,全力追錄杜迎秋的下落。
杜媽媽更是每天燒香拜佛,只求女兒能早日回家。
嚴浩在得知消息後,也加入找人的行列。
###################
杜迎秋漫無目的的走在花蓮街頭,她好想回家。
只是……她會先把心情調適好。就快了,她一直都是樂觀的,不是嗎?閉上眼楮,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啊……」她揉了揉眼楮,而後不可置信地睜大眼楮。「你……你怎麼會在……這里?」她問得結結巴巴。
「路過。」
「喔。」她沒有能力以現在的心情面對他。「那……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啊!」腳都還沒踏出去,便被嚴浩侵犯她那兩片柔軟的唇,直到他滿意,才放開了失魂的她。
哀著因他而紅潤的唇瓣,酸楚涌上鼻頭。她加快腳步往前跑去,卻又被攔下。
「話說清楚再走。」這女人,為什麼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也不對他說?
「我不喜歡你的吻了。」她偏過頭,咬牙說道。
「是嗎?」他有點惱火?為了打她,他已經兩天沒合眼了,她居然還在鬧情緒?「再試試看啊!」他再次俯下頭,夾帶著怒氣,粗魯地在她嘴里留下他的味道。
由原先的抗拒掙扎到放充投降,杜迎秋臣服在他的霸道里。她靠在她的胸膛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數著他的心跳聲。
他沒有說話,卻等她開口解釋,四周好靜好靜。
他,要她親口對他說。
倚偎在他懷時有種安定的感覺。沒了先前的慌亂,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又重新回到主人的手里。
「我活不久了。」她語氣平淡地說,仿佛說的是別人的事。
「我知道。」他的下巴抵著她的發絲,把她抱得更緊。
「你知道?」她抬起頭,對上他的眼楮。
「嗯。」他把她重新納入懷里,他在來此之前就已經查到了。
「為什麼來?」她想知道答案。
「陪你。」
被了,短短的二十三年,她擁有太多人的關愛,算是幸運的了。有些人雖然長命百歲,但孤獨得很。杜迎秋何其有幸啊!
「謝謝你。」有他在身邊,她變得好平靜。
夕陽跌落在地平線上,金黃色的余暉籠罩著大地。
他倆相伴相依的回到了旅館。在她的堅持下,他與她同房。
沐浴後,??的水蒸氣和淡淡的香味氤蘊著極為纏綿的氣氛。
他們就這樣相擁躺在床上,罩著一床薄被,分享著彼此的心跳,靜靜地等待星星的躍升。
「浩……」聲音從懷里逸出。
「嗯?」他輕撫她的發絲。
「把我變成你的。」她說得很肯定,身體卻止不住地顫抖。其實她好想跟他就這麼過一輩子,幫他生好多好多的女圭女圭。
抱住她的手臂可以清楚感受她的不安與害怕,他把她拉開,迫她與他相對。
「笑一個。」他要求著,自己卻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苦笑。
笑與淚一起綻放,終于,她痛哭失聲。她不想死!她不想離開他啊……
「別怕……」極為低沉的呢喃,道出了多少的憐惜與不舍。
驀然,嚴浩低下頭,牢牢地捕獲她的唇,那樣地深情,卻也那樣地急促狂野。
迎秋全心全意地配合著他,毫不保留地開啟雙唇,像是一對垂死的戀人,緊緊地摟地對方,不願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