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已經處理好了,你只要跟我走就行了。」
清亮的眸子緩慢的璇起,她謹慎的看著卡漢,原先被興奮沖昏頭理智開始蘇醒。「我是不是落入什麼準備好的陷阱里了?」她懷疑的問道,在看見謝杰夫一臉愧疚的低下頭時,更堅定心申的想法。
「不是陷阱,而是邀請。」卡漢臉上的微笑不變,但是褐眸里危險的意圖,讓他看來像是一頭等待撲向獵物的狼。「不過我的立場十分堅決,甚至不惜動用任何關系。而親切的總編輯,願意提供我一切幫助,不是嗎?」他若有所指的看著一旁的謝杰夫。
謝杰夫只覺得在眾人的眼光下,他假發下的頭皮正在冒汗。這簡直是吃力不討好,為了把盼影迭到卡塔爾去,他必須出面扮黑臉,說不定還會賠上屬下們對他的信任。
「盼影,我以總編輯身分,命令你跟著阿勒薩尼先生到卡塔爾去。」他不自在的說著,沒有勇氣看向盼影。是她自個兒運氣不好,惹到了中東王族,他這個上司地無能為力。
「這簡直是脅迫啊!」盼影激烈的喊道,握緊雙拳瞪著卡漢。不知道襲擊國家重要外賓,會被安上什麼樣的罪名?她幾乎忍不住心中的沖動,好想沖上前賞他幾拳。
卡漢靠至她的耳畔,唇邊的微笑沒有改變,他甚至不曾觸踫到她。他承認他用了有些卑鄙的手法,逼得她不得不從,但是他心中沒有半分的罪惡感。他出生在王族,從小就習慣了為所欲為,是那種想要如何,往往就能夠如願的人。而回憶過去,他難以記憶這一生何時有過如此饑渴,瘋狂的想要一個女人。
「服從上帝,服從它的先知,並且服從那些在你上位的人。」他念著古蘭經上的經文。
「顧小姐,你必須服從你的上司。你現在能夠選擇的,是要自已跟我走出去,還是由我扛著你出去。」他十分有禮貌的問道,連姿態都優雅得像是歐洲的貴族。
她彷佛看見全世界的希望都在眼前隕落,不論再怎麼抗拒,他也不會放手。早知道跟蠻子是沒辦法講道理的,是她自己運氣不好,遇上了他,還能夠埋怨誰呢?
盼影垮著臉收抬一些隨身用品。知道他不曾虛言恫喝,說到一定做到,要是她再拖延,最後一定會被他扛出國際通訊社。她還是未出嫁的姑娘家,要是被一個大男人在眾目睽睽下扛出門,以後還有誰敢娶她。
在惡勢力的威脅下,她垂頭喪氣的跟在卡漢的身後,拖著步伐走出辦公室,一路上始終用怨恨的目光瞪著他寬闊的背。她要用盡自制力,才能忍住撲上前咬斷他頸項的沖動。
在國際通訊社的門口,謝杰夫心中充滿罪惡感,含淚揮舞著手帕,同逐漸遠去的盼影道別。這一次是羊入虎口,小紅帽跟著大野狼走了。盼影還能安然回來嗎?
※※※
*盼影對于王族的闊綽,以及權勢的無邊影響力,在今天有了深刻的體認。她面對著寬闊的臥房,以及鋪滿黑色大理石的豪華浴室咋舌,瀏覽著四周奢華的擺設。要不是事先知道,她真的難以相信,自己目前身處噴射客機之內。
卡漢領著她來到機場,在專屬于東方集團的專屬停機坪,已經有專機在等候。他不由分說的牽著她的手,帶著她走過眾多恭敬的奴僕,進人噴射客機之內。
她趁著卡漢與機長討論飛航行程時,四處找尋可以梳洗的地方,一旁訓練有加的奴僕領著她來到這問臥房,用生硬的中文說明,這是客機內的客房。
許久之前就曾經听聞,中東王族靠著石油,賺進大把的鈔票,所過的生活十分奢華。但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世上竟然有如此的富貴,竟然還有專屬的客機,竟在如此迅速的時間下通過海關,然後強行帶著她出國。已經到二十世紀末,而貧與富之間仍有著遙遠的距離。
她褪上已經穿了三天的衣服,一邊皺著眉頭,漫不經心的走進浴室中。被東方飯店的安全主任審訊許久,她還沒來得及回家,就盡責的趕到國際通訊杜,想著要盡快處理關于楚依人的報導。但是事與願違,她沒有辦成任何事情,就被那個蠻子給拖上飛機。
門上有輕微的敲擊聲,盼影緊張的轉過頭去,火速拿起毛巾遮掩身軀。「誰?」
她的嗓音緊繃著。
木門被打開,楚依人緩慢的走進房間,面容上背著友善的笑容。「是我,打擾顧小姐了。」她溫和的笑著,手申拿著一件藍色絲絨長袍,以及一些香袋。
盼影原先繃緊的神經陡然松懈,她如釋重負的拍拍胸口,平撫著緊張的情緒。想來那個蠻子也不至于如此膽大妄為,硬闖進她的客房內。但是念頭再度一轉,她還是謹慎的看著門。檢查有無可以上鎖的設備。
天曉得這世上有什麼他做不出來的事情,那個男人太過恣意妄為,習慣了我行我素,而如今她又身在他的地盤,就如同一塊肥肉,只能任他宰割。
愈想愈不對,要不是飛機已經起飛,她幾乎就想奪門而逃。
「因為行程匆促,所以只能讓顧小姐連夜離開台灣,其是非常抱歉。」楚依人坐到床沿,將藍色的絲絨長袍攤在床上,從腰問拿出一瓶深綠色的液體。「這是我調的草類沐浴精,有不錯的香氣。而這些香袋則放置在床邊,可以放松心情。由台灣到卡塔爾需要冗長的時間,香袋里的草藥會幫助你安眠。」她一一介紹著,柔軟的嗓音讓人听了十分舒服。
「別說什麼抱歉,因為你的關系,找他撈到一次不可多得的采訪機會。卡漢為了保護你,不讓我寫關于你的報導,還大手筆的招待我前往卡塔爾,為此我還必須感謝你。」盼影聳聳肩,在心中猜測著楚依人的身分。這樣的絕色美女,被藏在中東王族里,連王子都對她保護有加,難道會是國王的寵妾嗎?
楚依人略微一愣,之後蓮笑著。「帶你到卡塔爾去,並非因為我。如果要阻止關于我的消息泄漏,卡漢王子有的是辦法。」她如謎般的說道,目視著盼影。如果發現她行蹤的記者不是顧盼影,卡漢根本不曾多耗費精神,動用各種關系,用計將顧盼影帶回卡塔爾。即使在台灣,中東王族的權勢仍舊驚人,卡漢要封住一個記者的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盼影皺著眉頭,拿起床上的沐浴精,聞嗅著那清新的氣味。房中還彌漫著另一種氣息,一種令人迷醉的氣味,她仔細閑著,竟發現那香氣是來自于楚依人。不像是香水的氣味,而是一種更復雜,卻更好聞的氣味。
「不是因為你。那麼他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她漫不經心的問。莫非蠻子就是蠻子,做事一點道理都沒有?
楚依人仍舊微笑著,不答反問︰「你的胃還會疼嗎?'長時間的飛行,對于人類的身體會造成負擔,我去拿些薄荷精油來。」她站起身來,往門外走去。在合宜的套裝下,優美的身段看來賞心悅目。
盼影點點頭,在最快的時間內將身上的衣衫褪盡,走進寬闊的浴室中,享受熱水的洗禮。在被審訊二天之後,熱水看來如此的可愛,她痛快的在浴室中耗了好長一段時間,甚至一遏抹著草類沐浴精,一邊荒腔走板的唱著歌,曼妙的身段搖晃著,在彩繪玻璃後形成最美麗的影像。
許久之後,她擦乾窈窕的身段,換上藍色的絲絨長袍,準備好好的睡到卡塔爾。但是當她拉開落地彩繪玻璃的那一瞬間,原本愉悅的笑容在她臉上凍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