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驚叫聲中,喜兒狼狽的掙動幾下,好不容易爬出深深的污泥,將背上仍舊昏迷不醒的王潔月推上岸邊。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力氣移動了,只能趴在岸邊,累得直喘氣。
蓮花池里又是一陣波動,大量的污泥飛濺,她還沒來得及回頭,一雙鐵條似的手臂就纏繞上她的腰,之後將她猛力的一抱,像是抱小孩般打橫抱起。
喜兒抬起頭來,看見跟她一樣狼狽、全身沾滿污泥的殞星。「殞星!」她驚訝的喊著,回頭看看仍舊冒火的窗口。「你怎麼跟著我從窗口跳出來?我不是要你先退出花廳嗎?」她不解的詢問著。
「你說呢?」他憤恨的咬牙,把話從牙縫間擠出。
踩著污泥,他不顧圍觀的所有人,迅速的將喜兒抱回落雲居。就讓所有人都等著吧!他再也沒有耐心可以跟他們消磨,剛剛的那一幕驚險,已經燒去了他僅剩的耐心。
當她被粗魯的放在木床時,她疼得發出細微申吟。身上還有著些微火傷與擦傷。
他的眼神深沉而陰鷙,目光灼灼的直視她。「為什麼?」聲音隱含憤怒,即使她火里逃生了,心里仍然不踏實,不踏實她仍活著的事實,不踏實她竟寧願丟棄與他共偕白首的未來,而去救一個欲加害于她的女人!
他將她的命看得比自己還重要,她竟然寧舍他而救他人!
「殞星,你別生氣。」喜兒心疼的撫上他剛硬的臉龐,解釋道︰「縱然她有百般不是,我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一條人命在我面前死去呢?」
「所以你寧願救她,也不顧我肝膽欲裂。」他抿著唇,將藥細涂在她的傷口上。
喜兒聞言動容了,秋水似的眸子溢出淚水。他的眼眉流露的是怒氣,也有更多的害怕,是為她而膽戰心驚,為她擔心受怕。
「殞星……」
「她想加害于你,我毀了王家的生意,算是放了他們性命,沒想到那女人竟還會潛進堡里,這一回瞧我放不放過她!」語氣是怒憤,放下藥瓶,無聲息的褪了自己的衣裳,健壯的身軀上也有火燙的傷口,他卻置之不理,手指輕輕撫過她的擦傷,沿著她的大腳緩緩的、狀似不經意的滑了上來。
喜兒搖了搖頭,沒有察覺他的雙手滑上她的鳳衫軟綃,無奈的喟然遭︰「你就放過王小姐吧,殞星。她已經瘋了,她也是整個荒謬制度下的犧牲者,以為這樣做就會得到你的心。」心里是悲哀無限,雙目凝望自己露出的大腳。「如果不是遇上你,我又怎麼會懂得禮教制度有時原來也是一條毒蛇,緊緊的盤纏在人的心口上,為了它愚蠢的付出一切……」微微吃了一驚,順著他的雙手,垂目一瞧,發現自己的鳳衫已解了大半,喜兒的臉一紅,連忙欲拉緊衫子,手肘上的擦傷讓她痛得皺起眉來。
「殞星……你在做什麼?」聲音意外的沙啞,連自己也嚇了一跳。
「我要看看你的傷勢如何?」殞星忽然露出一個邪氣的笑容,看著她胸前細白的春色,說道︰「不過瞧樣子,我還想做其它事呢。」
即使再不解人事,也了解他話里的意思,喜兒連忙欲推開他,卻被他抱住,肌膚貼上他火熱的身軀。
「不不,不行,殞星,外頭的人還在等著咱們拜堂呢。」心口的跳動疾速起來,顫震了她的身子。
「讓他們等吧,」反正他一向就厭惡那些衛這人士創造出的繁文褥節。他親吻著逐漸迷亂的喜兒,低語道︰「慢慢等吧,他們可有得等了。」
她的臉頰酡紅,他輕吻著她,心滿意足的抱住佳人。
「殞星……」她沙啞地呼喚。
殞星勾起笑容,柔化了他原本嚴厲的臉龐,他的手指輕輕到過她桃紅的肩瓣,嘴里喃喃了些什麼。
「你說什麼?」神智被他誘惑到天邊去了。
「沒什麼。」一只手模索身後,將床幔輕輕撩放下。
大腳又何妨?她可是他今生唯一最愛的女人,他的大腳娘子。
※※※
門外
「大哥?」仇茴茴喊了第三聲,而門內無人回應時,她比了個手勢。
七、八名家僕上前,扛著巨大的木頭。
「你可不能怪我啊,大哥,這是娘親口說的,你若不帶著嫂子出來拜堂,不管小妹如何做,一定要想盡辦法逼你出來,總不能讓爹娘呆坐廳里吧。」仇茴茴小聲的對門口自言自語,嘴角浮起壞壞的笑,隨即轉向眾家僕們,說道︰「等我喊到三,一塊使盡力氣撞開門,」瞥了眼他們臉上害怕的神色,她笑道︰「放心,今兒個是大哥的吉日,不會對你們凶的;若是凶了,我讓你們靠。來來,準備了,一、二三,撞!」
門轟然一響,仇茴茴的下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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