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緊握著犀角弓,黑眸里閃動著憤怒。她瞪視著雷厲風,看著月光與雲影在他面容上變化著,她在此刻不禁有些懷疑,自己真能在這個邪惡男人的手中全身而退嗎?
黑豹徒然抬起頭來,警覺的看向森林的深處。一束手電筒的光亮愈來愈近,一個穿著獵裝的白種男人手持獵刀,出現在林木之間。傾城認出這個人,他曾經參與殿堂中的那場會議,大概也是瓦雷斯的高層領導者之一。
「你找到你的獵物,那就代表今晚的余興節日結來了?」他有些惋惜的收起長刀,嗜血的目光看了一眼傾城。接著,地上的尸首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眼眸里突然燃起興奮的火光,急切的上前確認死者的身分。「我要接收葛瑞在歐洲的市場。」他快速的說著。
那人的眼光讓傾城聯想到貪婪嗜血的餓狼,在同伴死亡後不會有分毫悲戚,反倒會急著分食同伴的血肉。這就是瓦雷斯里最真實的一面,人與人之間永遠只有利益的交集,他們可以輕易的背叛與出賣,搜括死去同伴的一切遺物。
她感到些許的恐懼,那些她熟知的善良與道德在這里完全不適用,這兒的人心早已經扭曲,看不見任何的善念。在深濃得教人醒不過來的黑夜里,難以見到一絲絲的光明。
「要如何分配葛瑞的市場,要由牧師來決定。」雷厲風輕描淡寫的說道,沒有錯過傾城臉上任何的表情。這個小女人因為他們的態度而震驚,原本掛著驕傲面具的臉龐如今是蒼白的,那隱約流露的脆弱,意外的牽動了他的心。
這種牽動讓他感覺不悅,更感到某種程度的心慌。就像是給了厚冰的湖面被打穿了,她可以輕易的讓他失去理智,牽動他的情緒。
他彎下腰來,猝不及防的將她扛起。「今晚的狩獵已經結束,葛瑞就交給你處理。現在我只打算帶回屬于我的東西。」
踏著深濃的夜色,他再度擄獲了這個美麗的獵物,往在黑暗中看來沉重陰森的古堡走去。
第六章
瓦雷斯的深夜是寂靜的,火炬在回廊里燃燒著,偶爾木柴發出爆裂的聲響,回蕩在悠悠的夜里。
奧妃麗雅站在雷厲風的房間里,倚靠著窗台,咬著唇看進無盡的黑暗森林里。她手中握著金縷梅調制而成的軟膏,靜靜的等待著。這是雷厲風叮囑她拿來的,而他從丟下那句命令之後,就匆匆的進入森林,去尋找那個急著逃離他的東方傾城。
她感覺到難以呼吸,就像是有一顆巨石壓在胸上般。從看到東方傾城起,她就隱約的感到不安,雷厲風對那女人的興趣太過濃厚,他史無前例的對一個女人如此的在意。
而那些在意,超月兌了一個獵人對于獵物的佔有欲。
他們是完全不同的,東方傾城代表著雷厲風所難以了解的一切。奧妃麗雅從不曾見過他為任何女人失去理智,就除了東方傾城……
奧妃麗雅握緊雙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或許一切都只是她在胡思亂想,她只是因為傾城的美貌而感到受威脅罷了。她不停的安慰自己。
木門被踢開了,撞擊上堅硬的石牆,發出巨大的聲響,震動了整座沉睡中的古堡。奧妃麗雅回過頭來,看見雷厲風扛著掙扎不休的傾城走進房間。黑豹跟在兩人身後,緩慢跋涉到壁爐前趴下,睜著綠眸仍舊感興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該死的,放我下來!」傾城掙扎著,雙腿不停的踢瞪。長時間的被倒掛在雷厲風肩上,讓她覺得頭昏眼花,許多咒罵的詞句源源不絕的從她口中流泄。
一些字句讓雷厲風挑起濃眉。「堂堂東方家的繼承人,這種話也能罵得出口?你的字匯修養有待加強。」他輕松的說道,嘴角仍舊勾著一抹邪笑。重重的往傾城渾圓的臀上一拍,他將傾城丟回屬于她的位子──他的床上。
「東西呢?」他緊盯著床上的傾城,卻朝奧妃麗雅發問。
沉默的褐眼女郎緩慢的走上前來,將手中裝著金縷梅藥膏的瓷罐交給雷厲風。之後在他漫不經心的揮退下,美麗的臉龐流露出些許的哀傷,但是她不發一語的,溫馴的退出房間。只是在離開房間之前,看向傾城的目光有著難以理解的光芒。
雷厲風打開瓷罐,低頭嗅了一下,在聞見清淡的香氣後滿意的點點頭。他慢條斯理的將瓷罐放置在床邊的木櫃上,雙手開始解開襯衫上的扣子,在動作的期間,綠眸始終盯著傾城。
「把你身上那些破布月兌下來。」他命令道,慵懶的語氣透露出不容商量的意味。
「休想!」傾城從牙縫把字句丟回他臉上。
這張床一如她所記憶的那般寬廣,想要逃下床去都要翻好幾個身,黑色的絲綢看來如此墮落,像是輕輕一掀,她整個人就可以躲藏在里面不被發現。
「是因為睡了七天七夜,把精神都養足了,所以你一醒來就急著在島上探險嗎?」他調侃的問著,嘴角挑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只是笑意並沒有到達眼楮,綠眸依舊是冰冷的。「把衣服月兌了,不然就等著我動手撕了那些破布。」他輕盈的躍上床,流暢的動作一如那頭黑豹。
傾城翻身想跳下床,手指只攀到床沿,腳踝就已經落人他的大掌之中。她感覺頭皮發麻,明知逃不掉卻仍想做困獸之斗。完全不能夠接受他再度觸踫她的這個事實,雖然身體被強佔,她仍舊固守著完整的靈魂,但是每次看進那惡魔的綠眸,她就不由自主的恐懼。
黑暗是否能夠滲透?藉由他的每次踫觸,緩慢的滲透進她的心靈,讓她再也不是原來的自己。
緊張的對峙讓她遺忘了先前在森林里的殺戮,那些死亡所造成的陰影在此刻遠離了。她不得不把全副精神放在雷厲風身上,專心的與他再度玩場床上拉鋸戰。
「該死的家伙,你听不懂我說的話嗎?放開我!」她喊叫著,還沒來得及翻身,強大的力量就從背後拉扯住她的衣衫,之後嘶地一聲,她只能感覺背部上被夜風親吻著。
「小貓兒,收起你的爪子,我只是想照顧你,你身上的傷口需要處理。」他輕描淡寫的說著,口吻里帶著笑意,像是覺得地無謂的反抗很有趣。有力的手堅決的將她的腳踝往後拖動,直到她的身軀拖行到他身邊。
傾城咬緊了牙。「你除了撕我衣服,難道就沒有別的事好做了嗎?只要我身上有穿著東西,你就一定要撕之而後快,我穿著衣棠就這麼的礙你的眼?」她恨恨的問道,堅決不肯翻過身來,雙手仍舊緊抓著黑色的絲綢。
他從瓷罐里挖出些許溢著清香的藥膏,猶如在摩挲上好的瓷器般,細細的將藥膏抹上傾城光潔溫潤的背部。「請原諒我,畢竟我只是個窮凶惡極的罪犯,沒有什麼修養,更沒有耐心幫你寬衣解帶。再說,撕你的衣裳的確是一件讓人愉快與興奮的事情。」他直言不諱。
沾著藥膏的男性雙手有著奇異的炙熱高溫,磨弄過她的背部,帶來一陣陣的酥癢,使得她必須要抗拒那些顫抖。那雙手沒有錯過任何一寸肌膚、任何一處傷口,溫柔而有力,帶著某種程度的霸道。
明知道雷厲風早已經探索過她身上的所有秘密,她根本毋需再遮掩什麼,但是當他的手巡回到她較敏感的部位,她的臉就不由自主的燒紅。
她原以為可以不去在意身體因為他的侵佔所帶來的傷害,但是她卻無法肯定是否能夠抗拒這種幾乎要侵蝕理智的觸模,這樣的接觸,比先前的強暴更讓她驚惶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