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里?」桔梗緊張的問,不禁懷疑這個女人的勇氣是從何而來的。一般女人踫上這種情形,早就哭成了淚人兒,而柳清秋竟然還能冷靜的思考對策,策劃著要怎麼讓大伙兒逃出去。
這麼勇敢的一個女人,才能夠從遙遠的台灣來到這里,只為了那個始終冷酷。鮮少有笑容的冷博士。比起桔梗自己,柳清秋無疑勇敢許多,這個小女人身上有著陽光的特質,像是不知恐懼為何物,看定了目標就勇往直前,沒有人能夠阻撓她的行動。
男人會很輕易的愛上這樣的女人吧!桔梗在心里猜想著。
「我去廚房安排一下。我們要回島上就必須通過那片海域,鯊魚群會造成阻礙,我去找些帶血的肉塊,在下水之前丟給那些鯊魚,大概還能擋上一些時候。」柳清秋詳細的說,讓所有人的心情能夠稍微平靜下來。
她打開房門,小心的看了一下,確定沒有任何人才踏出腳步。
「小柳兒。」桔梗直覺的學著冷博士叫出她的小名。
「嗯?」柳清秋轉過頭來,彎而細長的柳眉在精致的臉龐上挑得老高,一臉疑問。
桔梗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說道︰「小心一點。」
柳清秋大膽的微笑著,給了她一個鬼臉。「放心吧!那些惹到本姑娘的人才需要小心。」她輕聲說道,很快的往外走去,縴細的身影消失在深濃的黑夜里。
桔梗只能在心里祈禱柳清秋平安無事,不然她們之後的命運將會是一場永遠醒不過來的惡夢。
第九章
夜風在她耳旁呼嘯而過,帶著一絲肅殺的緊張氛圍,她走了幾步後還是把腰間的短刀抽出來,緊緊的握在手上。
在房間里時柳清秋努力的維持冷靜,其實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的手緊張得不停發抖,有那麼一刻,她幾乎以為自己的腳會無法支撐她的重量。她並不是不害怕,只是比起其他的女孩,她掩飾得很好。
她知道大家都很恐懼,但總必須有一個人出來行動,不然所有人都會被當成貨品拍賣,甚至在拍賣之前就會被那些人口販子蹂躪凌辱。想到這里,她強迫自己堅強起來,咬著牙繼續模索著。
一個哼唱小調的男人,背著槍走過甲板。柳清秋嬌小的身子躲藏在陰影里,大氣都不敢吐一口,直到對方消失在甲板那頭,她才慢慢的走出陰影。她站在走道上,除了海風的咸味外,還能夠聞到一股很濃的血腥味。握著刀子,她小心翼翼的往血腥味濃厚的地方走去。
一些塑膠桶被放置在靠近船艙的樓梯附近,上面覆蓋著厚重的木板。柳清秋確定四周沒有人之後,奮力的推開木板,深吸一口氣凝聚勇氣,之後把手探人塑膠桶里。一陣腥風襲來,她幾乎忍不住要作嘔,手指觸模到的東西冰涼而濕粘,她不禁胡亂的猜想這些桶子里到底裝著什麼動物的尸體。
閉上眼楮,她一咬牙把桶子里的肉塊拉出來,大量鮮紅色的血漬像雨一般灑落在她身上。柳清秋倒退幾步,終于順利的把極大的肉塊拖到甲板上。被開膛破肚的豬只在月光下散發慘白的顏色,而尸體上的鮮血則是紅得刺目,眼前的情景有點像是低成本的恐怖片,她猜想自己此刻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
柳清秋把豬只踢進海水里,幾分鐘之後就听見大批鯊魚群聚過來奮力大吹豬肉的聲響,海水不停的翻滾,血水在那些鯊魚白森森的牙齒間涌現。她頭皮發麻的看了一會兒,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塑膠桶全都推到甲板邊,將豬只全數倒進海里。
她在心里祈禱著這樣一來,當她們游回去時,或許還能夠爭取一些時間,要是夠幸運的話,這些鯊魚吃飽後就不會來煩她們了。
柳清秋喘息著退離甲板,一個轉身卻撞上幾個高大的男人。她驚駭的抬起頭,當看見那一個個面目猙獰可怕的男人時,整顆心陡然往下沉。她握緊手上的短刀,把它當成是自己唯一的護身符。
「哎喲喲,來看看,這里有一只帶著短刀的小貓咪呢!」在沙灘上提議要「享用」她的那個男人笑道,蓄滿胡子的臉上,一雙眼楮里閃動著婬邪的光亮,使人看了不寒而栗。
「小貓咪怎麼沒有待在屋子里?是寂寞了,想要出來找我們玩嗎?」另一個男人也笑著,不懷好意的看著柳清秋。
「大概是因為孤枕難眠吧?還是換了房間睡會不習慣?沒關系,哥哥們可以陪陪你。」其中一個男人嘴里不干不淨的說著,伸手要模柳清秋的手臂,烏黑的手上還沾著食物的油脂。
在黑暗中,短刀的光芒一閃,柳清秋直覺的出手,手中的短刀以極快的速度揮動,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個伸出手的男人手腕上已經被劃了一道口子,大量的鮮血噴灑而出,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見鬼了,這個娘兒們還會用刀廠男人們緊張起來,收起嬉笑的臉,開始認真對付柳清秋。
「不要過來。」她緊握著刀,清澈的眼眸在夜里閃動著,不像是溫馴的貓兒,倒像是一種更危險的野生動物。
很是奇怪,她發現自己遇上這種危急的場面,腦子竟然意外的冷靜,還能夠分析對方的行動,決定自己是要防守或是攻擊。或許是從小就手腳利落,因為喜好打抱不平而四處惹禍,訓練出她超乎一般女人的膽識與身手,雖然不曾遇過這種生死攸關的關頭,但是總也不會像一般女人遇到這類情形就哭得手腳發軟。
她有著不平凡的勇氣和過于常人的固執,不然也不會有那種決心等待了他數年,更不會有勇氣執意與他內心的那個幽靈抗爭,意圖奪取他的心。
一想到冷奇偉,柳清秋手上的刀子提得更緊了。她不能死在這里,更不能死在這些男人手上,她還沒有親耳听見他的許諾,還沒有得到他的真心,要是此刻不明不白的就此喪命,她會死不瞑目的。
手腕間的大動脈被切斷,那個男人哀號了幾聲,終于因為失血過多而昏厥在地上,鮮紅的血仍不停的涌出,染紅了整個甲板。其他的男人們緊盯著柳清秋,像是一群等待品嘗美食的惡狼,正在尋找她松懈的時刻,準備上前將她撕裂吞噬。
「把刀子放下,不然等會兒有你受的。」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說道,語氣里充滿著威脅。他的腳步緩慢移動著,企圖繞到柳清秋背後,將這個狂野的小女人壓制住。
柳清秋一眼洞悉對方的想法,連忙用背抵住身後的塑膠桶。恐懼凝結成冷汗,從她的額頭滴落,沾濕了額前的劉海。劉海刺進眼楮里,她有一瞬間的分神。
霎那間,男人們一起行動,其中一個抬腳踢飛她手中的短刀,其他的則往她身上撲來,把她撞倒在甲板上。柳清秋只覺得身體突然聞感到難以形容的劇痛,像是手腕被打斷般,一下子肌肉骨骼都沒有知覺了,更多的拳頭落在她身上,她只能勉強抱住頭,把身體蜷曲成一團。
她被打得暈頭轉向,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個男人把她推倒,居高臨下的俯瞰著她,嘴角露出冷冷的笑容。
「媽的,臭娘兒們,竟然還會用刀子,看老子們不玩死你。」男人陰狠的說道,腳踩住她的頭發與襯衫。
柳清秋喘息幾下,眼神里的倔強沒有減少分毫。她並不是不害怕,只是自尊不容評她低頭承認,恐懼得過了頭,怒火反而燃燒得更加狂野,使她的戰斗力更加旺盛。她看著對方,粉紅色的唇彎成一個狡詐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