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帶著一抹奇異的笑容,彷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模樣讓凝語聯想到捕捉到獵物的貓,不會直接弄死獵物,反而會先反覆的逗弄戲耍。
「我忘了告訴你嗎?黃靖文在拷貝公司程式之後,動手把存在硬碟裹的程式破壞掉,明天我們公司拿不出程式來的。」他輕松的說道。
凝語張大的嘴巴可以寒下一顆白煮蛋。「你竟然還任由他去拷貝、去破壞?」她搞不懂冠爵在想些什麼。
「我心自有打算。當然,我不可能讓黃靖文與宏興的人算計公司,卻不采取任何行動。現在你不就是正在目睹我采取行動馬?」他捏捏她的鼻子,笑她對也這麼沒信心。
「你打算偷回那份拷貝的程式,這樣一來,明天在會議上拿不出程式的就變成是宏興公司?」凝語猜測著。
他搖頭晃腦的賣關子,看得凝語心中焦急萬分。
「你只猜對了一半。」像是在打啞謎,冠爵勾起一邊的嘴角微笑。「沒有敵人的戰場可不好玩,在打仗之前,我會確定敵人一定也會上戰場。」
「不要說一些我听不懂的話啦!」凝語不客氣的伸手捏他,卻發現自己的手指根本捏不下去,這一刻挫敗的她簡直考慮是不是要咬這個賣關子的男人。
「听不懂也好,明天我帶你到東方集團的會議現場,你就會了解我的用意了。雖然不想驚動太多人,但是黃靖文跟宏興先前欠我的,我要一次討回來。」他簡單的說,推推凝語。「不要只是耗在這裹說話,這樣子到了明天早上我們還沒進黃靖文的房子呢!現在,乖乖的泯我的話,努力的爬進去。」
凝語面有難色的看他一眼,听話的往上攀爬。
「爬樹是可以啦!但是你不要在後面亂模我。」她爬上樹,緩慢的往二樓的窗戶前進,還不時回頭看看身後的冠爵。
「我哪有亂模你?」冠爵好笑的回答,看見她爬得太慢,還伸手去推推她,渾圓的臀部觸手柔軟,引人無限遐思。他的手掌正在享受每一次的接觸。
「模得那麼高興,還說沒有亂模。」凝語不高興的喃喃自語,總算爬到窗戶旁,推推窗子,高興的發現窗子並沒有上鎖。她俐落的把窗子推開,輕巧的濼進二樓的大廳。
壁爵也跟著躍進了大廳。兩個人的腳步落在地毯上,沒有任何的聲息。
凝語好奇的往前走了幾步,忙著四處張望,忘了要注意腳底,不小心踩到一只空酒瓶,整個人往前摔跌,一聲尖叫凝結在口中,差點就要驚破夜晚的寧靜。
危急的瞬間,冠爵把她接個正著,還分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指責的對她猛搖頭。
「克制一下你的聲音,我可不希望招來警察。另外,小心一點,跟在我的身後,不準擅自行動,听懂了沒有?」帶凝語來真是一項錯誤,冠爵現在心感到後悔。這個粗手粗腳的小女人,怕還沒拿到拷貝程式,就已經把左鄰右舍吵醒了。
凝語點點頭,他才把手移開。她貪婪的呼吸空氣,卻被濃濃的酒味嗆著,在不敢發出聲音的前提下,她把臉埋在冠爵的衣服,咳得滿臉通紅,嬌小的身子不停的顫動著。
他對著天花板翻白眼,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愛上這麼散漫的小女人。
「好些了嗎?」他問道,面色不善。
「好多了,要是能讓我喝杯水,或許會更舒服些。」凝語拍拍胸口回答,在看見他的表情之後,聲音逐漸變小。「呃,我可以回去再喝水,不急不急,我們先辦正事。」不敢再看他那張難看的臉色,她邁步就想往前走。
走不到幾步,又被冠爵拉回身邊。
「跟著我,不要私自行動。」他叮囑著。
情勢比人強,凝語只能乖乖的拉著他的衣服,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她雖然散漫迷糊,但是還是有辦法分辨事情的輕重緩急,事關碩德的一筆大案子,要是失敗的話,冠爵說不定會丟掉經理這個職位,為了結婚基金著想,凝語決定先屈就自己,今晚全听他的決定。
壁爵帶著她,兩人左轉右轉,走到主臥室前,空氣的酒味愈來愈濃,凝語的手在鼻子前猛力的扇著,想把酒臭味扇走一些。冠爵側耳听了幾秒鍾,听見房內傳來如雷的鼾聲,在深夜裹听來格外的刺耳。
他小心的推開房門,兩人躡手躡腳的走進主臥室。為了不發出聲音,凝語還趴下來,四肢著地慢慢的爬行,一路上不停的推開許許多多的空酒瓶。
床上的黃靖文不知道深夜有訪客來拜訪,還抱著酒瓶作美夢。
凝語撥開那些擋路的酒瓶,厭惡的皺著鼻子,還發現地上有幾只臭襪子,她忍不住站起身來。「真是不可思議,他喝了這麼多的酒,居然沒有酒精中毒。」
觸目可及都是空酒瓶,什麼酒都有,看來公賣局還真該頒個獎狀給黃靖文,獎勵他喝酒喝得如此賣力。
「他不但有賭癮,每次賭運不順遂時就猛灌酒,久而久之也染上了酒癮。」冠爵沈靜的分析,音量壓到最低。「你四周找看看,我想他一定把拷貝好的程式放在房間。」
凝語對著雜亂的房間張大嘴,呆滯的看著滿地的酒瓶,以及桌上上百張的光碟。
「這要從何找起啊?根本是海底撈針。我們總不能把那些光碟一張張的拿來測試吧?」她不可思議的翻著光碟。
「我記得他將程式拷貝在一張銀色的光碟的,仔細的找。」冠爵說道,不浪費時間的開始翻找。
「銀色光碟?我設計青蛙先生的那張光碟也是銀色的。」凝語咕噥著,在滿桌五顏六色的光碟努力模索。「這個人都不做資料分類的嗎?這張書桌亂得跟垃圾場一樣,光碟跟文件弄得到處都是。我的沆,他連內褲都丟在書桌上。」
凝語找來一雙免洗筷,一張臉皺成一團,小心翼翼的把內褲夾離書桌,隨意的丟在酒瓶堆。
「專心的找光碟。」冠爵咬牙切齒的說道。他正在黃靖支那堆臭衣服找著。看見凝語玩得高興,彷佛在尋寶,他暗自決定下次再有這種行動,絕對不讓這個散漫的小女人參加。
「人家是很專心啊!」她嘟著嘴喃喃,覺得自己好無辜。
她這麼努力的幫忙找東西,他不給些鼓勵就算了,居然還那麼凶,好像她一無是處似的。雖然今晚跟著來,看好戲的成分比較多,但是她也是因為關心他,才會如此雞婆的。他非但無法理解她的用心,還把她當成絆腳石,整晚不給她好臉色看。
凝語滿肚子委屈,氣呼呼的繼續找著光碟,抬起頭看見一張光碟夾在書櫃內的書中間,她想也不想的伸手去拿。書櫃內太多書了,光碟被書頁夾得太緊,她努力了幾次都拿不下來。
深吸一口氣,她決定跟這張光碟卯上了。
凝語站在椅子上,手放在光碟上,在心先從一數到三,然後用盡吃你的力氣拉那張光碟。她全身的重量都往後傾,臉因為用力而漲得通紅。
突然之閑,書本不敵她的蠻力,松開了對光碟的箝制,光碟落入她的手中,還沒來得及感到雀躍,凝語就驚慌的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後倒,她的手在半空中慌亂的揮動,不小心又踫到書櫃上的書籍,書本跟隨著凝語的身子摔落。
壁爵連忙丟下手邊的衣服,撲到她的身下,想減低她撞擊地面時產生的闞痛。
在他接住凝語的同時,那些書籍砸到地上的酒瓶,在暗夜裹發出清晰響亮的破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