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劫難?」她沒有吃驚。活得太久,這種大事小事她看得大多。
「看不出來,不過只知道是你的凡緣未了。你師父說要是你過不了這個劫難,就鐵定修不成正果。」
這下嚴重了!嬡憐看著水灩難看的臉色,不敢說話。
「怎麼可能?我修煉了數百年,不和凡人有一點瓜葛,怎麼可能會凡緣未了?」水灩不可思議的喊著。
太夸張了,她可不像戀荷,是個半吊子的修煉者,專愛管古往今來各種閑事。白水灩潛心修煉了數百年,一向被修煉界視為修煉奇才,如今竟然會凡緣未了?
雷恩靜靜的看著她,不能說自己沒有一絲幸災樂禍的心理。白水灩總是冷冰冰的,他真的很想看這冰山美人陷入情海的模樣。
「沒有瓜葛?你仔細想一想,當初避雷劫時,不是躲進一戶姓龍的翰林的宅邸中嗎?天理循環,你想要修成正果,就必須還這筆人情債。」
修煉界中,等級共分十二等,數十年舉辦一次考試,若是通過考試就能進階,達到十二等即是修成正果。白水灩目前為第九等。
她深吸一口氣。「你是說我欠龍家一個人情?」
「答對了。你師父要我告訴你,龍家的人最近會找上你,你就好好還這個人情債吧!」
千萬沒有料到,她還有這個未償的人情債,水灩秀眉打著結。
龍家的人……龍?難道……
水灩瞬間瞪大雙眼。
雷恩的警告來得太慢,龍家的人已經找上她了。
任何人不得未經原作者同意將作品用于商業用途,否則後果自負。
挑了個天朗氣清的早晨,擎天上山來還傘了。
原本龍家眾位大老已經決定了與他隨行的古董商,並且罔顧擎天的意願,急急忙忙的登門拜訪,想要聘請這位古董商前往西湖畔的龍門宅邸。
這玩笑可開大了!
他打死不同意龍家那一票老不死的人所決定的人選。用膝蓋想也知道,那些人只會挑一些年齡跟古董差不多的老人,搞不好還買一送一,帶一個老古董商去,身邊還要帶一個醫生,免得老人臨時出了什麼毛病。
傷害國寶的重罪,他龍擎天可擔待不起啊!
還是省省吧!他不希望自己美妙的假期只能和老人一同度過,況且他心中早有人選。
白水灩不也是個古董商嗎?自己何必舍近求遠,棄紅顏而就白發呢?
說他另有企圖也罷,反正他鐵了心要白水灩跟自己去西湖,就算是用綁架的,他也在所不惜。
看到那柄八十四骨的紫竹柄傘,水灩原本拿在手中的畫筆掉落到荷花池中,渲染了一池春水,朱砂的嫣紅緩緩的擴散。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凡人不都這麼說嗎?
今天正想仿真池子里的荷花,畫幾幅畫打發時間,誰知道龍擎天就突然冒出來。
奇怪,任何人走進「魅惑人間」,她都能感受到來者的氣息,怎麼能擎天都走到她眼前了,她才發現呢?
是自己心思不夠集中嗎?修煉了數百年,水灩第一次發現自己心神渙散。天啊!這樣子還有資格被稱為修煉界的奇才嗎?
這個凡間男子對她的影響太大,大到令水灩害怕。
「白小姐,我是來還傘的。」擎天禮貌的說,眼神還是和上次一樣,也沒收斂多少。
他一向堅持自己的座右銘。想得到的東西,擎天絕對不隱藏自己的企圖。
這或許是人類血液中,那未進化的掠奪本性作祟吧!像他這種游戲放生死邊緣,不把死亡當一回事的男人,那種掠奪的眼神更是明顯。
水灩點點頭,沒有看他的眼楮。
「放下傘就走了吧!今天我們沒有開店。」她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謊,只想快快打發龍擎天離開。
借他雨傘,就是還這筆人情債,她和龍家的凡緣是不是可以就這麼算了?水灩滿懷希望的想著。
你把天庭想得太慷慨了。
雷恩用心電感應把聲音傳入她腦海中,水灩整個人嚇得跳起來,差點就掉到荷花池中當美人魚,擎天眼明手快,一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剎那間變成零。
哎呀,美人在懷啊!我真羨慕這個小子。
雷恩調侃的聲音仍然源源不斷的傳來。水灩一面應付龍擎天,一面還要回話給雷恩。
雷恩,你給我說清楚。難道借他雨傘還不夠?
水灩也用心電感應問他,猜想雷恩應該在附近,把一切看在眼中。
靠得好近,彷佛連呼吸都分不清彼此。水灩能感覺到他的體溫,從他的胸膛,慢慢的輻射進她的身體,熾熱的燃燒她的靈魂。
她似乎听到雷恩的笑聲。
你以為龍翰林幫你避開雷劫,你借他的後代一把雨傘,就想抵帳嗎?不是我說你,你這只白蛇精也未免太小氣巴拉。
你從哪里學來這種粗話?
和凡人相處久了,總要懂一些術語嘛!不要改變話題。
環在柳腰間的鐵臂越收越緊,水灩世故的腦袋居然想不出一點應對之策,只能呆看著他越來越熾熱的眼眸。那是一雙獵鷹的眼,上天早就注定,她這只小蛇無路可逃。
雷恩的笑聲充滿著得逞的味道,水灩漸漸覺得不對勁。
那我還必須做什麼?
簡單啊!一切從何處開始,就由何處結束。龍擎天會找你去西湖畔的龍門宅邸,你答應跟他一起去就行了。
雷恩輕松的回答,把白水灩的杭州之行說得像是過馬路一樣容易。
懊死的,她沒有閑工夫對龍擎天說話!她還必須把事情問個清楚。其實天可憐見,就算她有辦法說話,也不知道該對龍擎天說些什麼。
他的氣息吹拂著水灩的肌膚,她不能克制自己一瞬間的顫抖,全身的神經彷佛被火花輕觸,敏感的竄過一陣電流。
對了,你師父還要我告訴你一點。
雷恩看好戲看到忘了傳話,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什麼事?
水灩的心電感應十分微弱,看來心思分散,沒有辦法集中。雷恩偷笑到岔了氣。
她為什麼用這種眼情看著他?茫然而不知所措,擎天覺得自己不像是在誘惑成熟女子,卻有點像是在勾引未成年少女。白水灩清靈靈的大眼中寫滿了無助,像是不知道該對兩人目前的情形做什麼反應。
如果她對自己沒有好感,為何不推開他,反而放任她的身子被他擁著而不反抗?但是,如果她對自己有意思,那又為什麼只會呆呆的看著他,無辜得像是剛出生的嬰兒?
擎天模不清她的思緒,卻很享受如今溫香暖玉在懷的情況。
白水灩的心電感應驀然變急了,躲在一旁的雷恩看見龍擎天緩緩低下頭。哇!這個登徒子還真大膽,見沒幾次面就想攻城掠地。雷恩偷笑著。啊炳!沒想到一向冷若冰霜的白水灩也會有今天。
快說啊!你怎麼都不說話?
喔!我以為你很忙,不想打擾你。
水灩聞言,為之氣結。
快把事情交代完,我要用法術把這個男人擺平。
雷恩能感覺到她的思路不穩,像是在發抖。他慢吞吞的宣布,發現自己簡直享受極了這一刻的勝利感。
你師父千叮嚀萬交代一點,不準你對龍家後代施任何法術。
「什麼?」水灩忍無可忍的尖叫出聲,原本已經揚在空中預備施法的縴縴玉手,如今僵硬得像石膏像。
看中了獵物的鷹,不會有任何猶豫,只會掠奪!
擎天握住她的手,再度成功的牽制住她全身的行動。急切蠻橫卻不失溫柔的,他在電光石火間佔有了她的唇,趁著她不知原因的尖叫,更進一步的與她的舌糾纏,瞬間奪取了白水灩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