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日軍險被口中這團惡臭燻昏,但仍睜大眼楮看著所有事情發生的經過。
原先被囚禁的犯人全被放了出來,而放在囚所的槍核彈藥也一一被搬了出來,做這些事的人全都是一些粗壯的漢子,他們凶狠輕蔑的眼光不時向他飄過來,害那名日本兵連忙閉上眼楮裝昏免得被殺。
一直有個清脆院耳的聲音在做指揮,那名日本兵冒險睜開眼楮──赫然發現,居然是位相當年輕、美麗的女子在調度工作,她身上背著一副弓箭,願然就是她射死他的同伴,當他們所有事情做完後,便像先前來時無聲無息,轉眼間消失無蹤。
待他們離去時,一個擔任翻譯的漢奸偷偷走過來,為他解開繩索。
那名日本兵忙不迭地將塞在口中的東西吐掉,發現那居然是一團豬糞,當場立刻吐了出來,把腸胃里的食物都一吐為盡。
「巴格野鹿!這些混蛋到底是什麼東西,等老子抓到他們之後,一定要將他們碎尸萬段!」那名日本兵氣得一邊吐,一邊跳腳破口大罵。
那翻譯官連忙捂住他的嘴巴,「少佐,小聲點,免得他們又回來找我們。」
少佐一把推開他,又要再度開口時,突然看到同伴慘死的模樣,他下意識的模住自己的喉嚨,不安的東張西望,深怕突然會有一枝箭射穿他的喉嚨,「那些人到底是誰?居然敢跟皇軍作對。」
「那些人是從那邊深山下來的游擊隊,領頭的正是剛剛看到的那個姑娘,听說她本領可大著,之前的幾個大案子都是她干的,少佐,我們應該慶幸到現在還能活著,因為在前幾個案子中,根本沒留下一個活口。」
那個日本兵頓時渾身打顫,想起那位女子在指揮時,那表情冷然充滿肅殺,看起來就像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女夜又,看來自己能活下來倒是幸運的,他和那名翻譯官紛紛慶幸不已。
他們哪知道這是君蓮設下的巧計,要讓他們知道誰才是這些事情的主謀者。
☆☆☆
在同一時間,另外一處日軍臨時辦公處。
佐藤氣喘不已的騎在一個今天才剛抓到的中國女子身上,不理會她的哀嚎求饒,待他逞完獸欲之後,從那名女子身上翻了下來,他見她依舊哭鬧不休,被她吵得心頭火起,拿起槍對準她。
「你再出聲,我就斃了你!」他用生硬的中國話威脅道。
可憐那女子被嚇傻了,什麼話都沒听進去,依舊哭嚎。
他火大得正要扣下扳機,卻發現他頸子被一個尖銳物體抵住,是把鋒利的刀,頓時僵住,不敢亂動,同時他手中的槍也被奪去。
「好久不見了,佐藤中尉。」是中國男子的聲音。
佐藤慢慢轉過赤果的身子,毫無遮掩,不知何時,這間房間已多出四名穿著黑衣的高大蒙面人。其中一名看到他赤果的身體,立刻露出厭惡的眼光別過臉,另一名則先狠狠挨了他一拳,揍得他眼冒金星,然後走過去扶起那個被他蹂躪的女子,為她掩上衣服。
沒穿衣服,沒有武器,佐藤落入完全的無助,「你……你是……誰?」他抖著聲音問道。
那個一直拿著刀對著他的男子,把面巾拉下,露出劍眉朗目的俊臉,這是一張讓人難忘的面容。
「王書堯?你……你不是被燒死了?」
那男子笑笑,「是呀!因為想起還沒回答你對我的要求,所以特地回魂過來找您報告呢!」他一說完,後西便傳來高低不一的笑聲,「恐怕已死的我,是沒辦法當你的親善『翻譯宮』了!與其當民族的罪人,我還是寧願當『死人』。」
佐藤頓時臉脹紅,「你們是怎麼進來的?」他咬牙地問道。他大致明白,關帝廟及辦公室被燒的事件是他們一手所導,早知道,不浪費時間,先一槍斃了他們再說。
「天寒地凍的,很容易就進來了。」書堯笑容倏地不見,「此次來,除了告訴你我的決定外,也要回報你上次對我們的招待。」他語氣森冷的駭人。
「你們要干什麼?」佐藤眼楮大張。在書堯背後的一名男子走到他身前跪下,一把鋒利亮人的匕首不知何時拿在手上。
「我要讓你永遠踫不了我們中國婦女!」
一聲尖銳淒厲的叫聲立刻破空響起,然後愎歸平靜。
經過這一夜後,所有人都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全是都兒嶺上的游擊隊所做的,有人說游擊隊的頭頭是個面目猙獰的女夜又,也有人說是一個高約兩尺的男人,滿面通紅,活像關公—也有人說是可變男、可變女的觀世音菩薩在領隊和日軍對抗,當然更有人言之鑿鑿,說自看見一對俊美的男女帶著一群天兵天將護衛著他們
無論傳言真偽如何,都兒嶺的游擊隊已是佔據在北方日軍最頭疼的對手。
他們來無影、去無蹤破壞他們的軍事要塞,劫去他們的槍炮軍火、糧食讓他們進退兩難。
日軍曾大舉派兵攻上都兒嶺,可是都兒嶺地形險峻,沒人帶領下,根本難以找到他們的基地,另外游擊隊善用地形制造陷阱,及用擔來的強大火力,打得他們全軍覆沒,凡是上都兒嶺打游擊隊的人,從沒有一個生還。被派去尋找那些日軍的人除了發現一些被野獸啃得支離破碎的尸骨外,什麼都沒找到。經過幾次攻山大敗後,日軍沒人敢再輕易上山。
他們認為都兒嶺是個及古怪的山,藏有妖魔鬼怪,一進去便會沒命。
於是有關都兒嶺游擊隊的事跡,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所有在北方的人們都知道,有一支攻無不克的隊伍在打擊日軍,隨時等待反攻之機,準備將他們趕回大海的另一邊。
這支游擊隊的存在,振奮了所有在淪陷區的中國老百姓,每個人暗暗出力,為保衛家園付出努力,在北方各處也仿效都兒嶺一樣,成立游擊隊,一起打擊日軍,他們的機動性、靈活性,成為日後長期抗戰中,讓日軍疲於奔命、防不勝防的夢魘。
一輪明月高掛,兩騎馳騁到可俯望山下縣城之處。
銀色月光照在這兩人身上,顯得英姿勃發,帥氣逼人。
「中國這頭睡獅終於醒了!」書堯心有所感的說道。從消息得知,整個中國已經沸騰起來,多數人正移往西南大後方,以空間換取時間,準備和日軍決一死戰。
「沒有人希望成為亡國奴的。」君蓮輕輕說道。
「只要日本一日不撤退,我們就要奮戰到底,連我們的子子孫孫都會堅持下去。」現在的書堯已非昔日的那個書呆子,而是個帶兵有道、手腳敏捷俐落的偉岸男子。
提到子孫,君蓮臉上露出紅暈,過了好一會她才開口,「再過不久,我們就要多出一個生力軍,幫忙作戰了。」
書堯愣了一下,大喜過望,「你有孩子了?」
君蓮抿唇一笑,「是我們有了。」
書堯欣喜的躍下馬,以無比輕柔的動作將君蓮抱下馬擁進懷中,「太好了!太好了!」他忍不住興奮地說道。
她緊緊偎在他懷中,表情溫柔,但眼神卻是堅定的,「書堯哥,這場戰我們終究會贏的,因為我們的生命、我們的民族會不斷延續下去,前人倒了,還有後人興起,直到勝利到來為止。」
「是的,我們一定會的。」
兩人肩並著肩,在月光下,他們以堅定的信心,看著這片美麗的山河,終有一天,無論需要花費多少時間,他們一定會收復故土,讓子子孫孫平安、快樂在這片土地上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