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淮軒握住她的手,"真是委屈你了。"
"就是啊!我國中時代就開始玩車,至今也有十多年了,那個臭女人竟然敢批評我的技術。哼!若不是我修養太好,早就找人海扁她一頓了,那輪得到她耀武揚威。"她真是三句不離'褒己',說來說去還是自己最好。
嚴淮軒皺眉,"別動不動就揍啊、扁的,太暴力了,最多找人扮鬼唬唬她;或是把她關個三天三夜,不給她飯吃;再不然扒光她的衣服,將她綁在樹上;或者是把她丟到蜂螂坑、老鼠窩里……"
麥宣意听得目瞪口呆,看不出他的鬼點子如此之多,而且還……恐怖之至;她不禁為張盼倩慶幸,她惹到的是她麥宣意,而不是嚴淮軒。
◎◎◎
嚴淮軒與麥宣意兩人從7一eleven走出來,因為他們決定待會兒去看電影,于是事先采購一番。
他們的背後,突然傳來一個女聲,"小軒。"
兩人同時回頭。
"媽!你怎麼在這里?"嚴淮軒喜悅多于訝異,不過在看到她身旁的人後,臉上的光芝迅速褪盡。
"爸。"他不情願地叫一聲。
"小軒,這是誰?不幫我們介紹一下?"黃莉敏沒有忽略嚴淮軒搭在麥宣意肩上的手。她清楚地知道,她的兒子一向不喜歡與人太接近,除非是他真心所喜歡的人,可是……天啊!他該不會有斷袖之癖吧……
"媽,她叫麥宣意,是我最近新認識的女孩。"他特別強調"女孩"兩個字,因為在與她相處的這些時日中,他終于明白,並不是每個人都像自己一樣,能在第-眼看到麥宣意即分辨出她其實是個女兒身。
丙然,黃莉敏松了一口氣,她與嚴正浩交換-個眼神,兩人深深知道,他們的兒了正處于熱戀中。
"阿軒,你忘記'國華企業'的千金林美欣了嗎?人家可是相當中意你。"嚴正浩開口道。
"我告訴過你了,我不喜歡她。還有,我的婚姻大事用不著你操心。"嚴淮軒的口氣相當差。
"你講這是什麼話!我是你的父親,你的婚姻不歸我管那要歸誰管?還有,林美欣哪一點不好?年輕美麗、端莊得體、又是'國華企業'唯-的繼承人,哪像……"他故意看麥宣意一眼,意思是,麥宣意不僅一點女人味都沒有,頭發更是短得像男生一樣,還有她的穿著,全身的牛仔裝,一看就知道是路邊攤的便宜貨,哪里比得上林美欣一身的名牌。
"既然你中意她,那你去娶她好了。"嚴淮軒嘴角浮出一絲冷笑,"我倒忘記了,年輕美麗、端莊得體的女人,向來不都是你的最愛嗎?"
"你……你……這麼久以前的事,你還搬出來講。"嚴正浩被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我警告你,我不會同意你娶她的,而她也永遠別想踏進我嚴家大門一步。"
嚴淮軒的臉拉了下來,聲音低沉可怕,"我也很鄭重地告訴你.我的婚事絕不容許你干預,這一輩子我非麥宣意不娶,我只允許我的孩子在小意的肚子里成長,如果你不想絕子絕孫的話,就自已看著辦吧!"
語畢,嚴淮軒掉頭轉身就走。
而麥宣意則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她想解釋些什麼,卻又放心不下那個漸行漸遠的身影,最後,她一咬牙,匆匆向嚴正浩夫婦道聲再見,急忙地追向早已消失在人群里的嚴淮軒。
"等……等,你等……等我。"麥宣意在後面氣喘吁吁地喊著。
嚴淮軒听到她的聲音,立即停下腳步,天啊!自己真的氣昏頭了,竟然忘記她的存在。
看著麥宣意跑得如此賣力,手上還提著他們剛剛采購的一大袋零食,嚴淮軒心里涌起一陣愧疚。
"對不起。"他的臉色緩和下來,面對她,他無法板起臉孔。
嚴淮軒接過她手上的那袋零食,從里頭拿出-罐飲料並打開遞給麥宣意。
"剛才……"嚴淮軒不知如何說才好,他竟然在無意中透露出自己喜歡她的事實。
"不用說,我都明白。"
看著她平靜無波的臉色,嚴淮軒有些慶幸又有一絲失望。慶幸她未把他對他父親說的話當真,否則他們兩人的友誼可能煙消雲散;然而,對于錯過這個表白的好時機,他則深感失望,因為他不知何時才敢鼓起勇氣對她訴情。
"你不喜歡你的父親吧?"麥宣意大膽臆測。
"對。"他坦誠,不想欺騙她,即使這不是件好事。
"這就難怪了。"
"什麼?"
"你想氣你父親,所以才謊稱你喜歡的是我。"
原來她想到那里去了,嚴淮軒這下才明白,她的腦筋也未免動得太快了點。
嚴淮軒從口袋里拿出兩張電影票,歉然地說︰"小意,我恐怕無法和你一起去看了,真的很對不起,讓你掃興了。"每回他和嚴正浩爭吵過後,他總覺得元氣大傷、異常地疲憊。
麥宣意感覺深受污辱。
"難道你就認為我是這樣的人嗎?"
"什麼人?"嚴淮軒反應不過來。
"明知朋友有難,卻自顧自地享樂、毫不關心朋友的人,嗯?你是不是認為我是個有福同享、有難不同當的人?"
"當然不是,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是這樣的人,我只是不想讓我的憂悒壞了你的興致罷了!"
"既然如此……"她倏地搶過他手上的電影票,一把撕掉,並將裂為八等分的票根在他眼前晃了晃,"現在,我們哪兒也不去。"
對于她的舉動,嚴淮軒覺得好氣又好笑,但是心中大部分則是悸動不已,深深為她的關懷所感動。
麥宣意拉住他的手,往她的車子方向移動。
在途中麥宣意向他說︰"剛才你與伯父爭執時,表情好可怕。"
"真的?嚇到你了嗎?"
"當然沒有,我麥宣意在江湖上混了十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怎麼可能輕易被你哧倒……"她又開始自吹自擂。
雖然自夸是麥宣意的本性,但嚴淮軒卻很清楚此刻她講這些話的用意,只是想分散他的注意力,讓他不再鑽牛角尖;想到此,嚴淮軒忍不住包加緊握她的手。
◎◎◎
兩人回到麥宣意的家中。
招呼嚴淮軒坐下後,麥宣意從小冰箱里拿出兩瓶啤酒,遞了一瓶給嚴淮軒。
嚴淮軒拉開瓶蓋後,咕嚕咕嚕地一口氣喝完它,此刻他最想做的就是大醉一場。
"喂、喂、喂!你以為啤酒不用錢的嗎?"她從冰箱里拿出一罐,"哪!只剩下這-瓶,喝完就沒了。"天知道她的冰箱里還有十多瓶啤酒,她只是不想讓他喝得太多而已。
嚴淮軒又模模上衣的口袋,片刻他才想起他的煙盒放在西裝外套中,忘記帶出來。
見狀,麥宣意忍不住嘆一口氣,他真是個大麻煩!而她,則扮演有求必應的角色,任他予取予求。
麥宣意踱步至書架前,從最上層抽出一個盒子,並從里頭拿出一包香煙,這是她戒煙前的最後-包香煙,為了表示她的決心,她故意把它放到非伸手所及的地方。雖然,這包煙已放兩、三個月了,不過,有總比沒有好。
麥宣意坐到他身旁."想說出來嗎?"
嚴淮軒點一根煙,開始訴說這個困擾他多年的往事。
"六年前,我從美國拿到碩士學位後,迫不及待地回到睽別已久的家園,誰知-回到家後,人事已非,所有的事都改變了,原本在我心目中相當恩愛的父母,竟然出現裂痕;我從小崇拜父親.迷戀上一個女人,一個只大我一歲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