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游艇的邀約,他親自駕船,不知為什麼,就是不想讓任何人插進他與曉潮之間,即使是負責打點駕駛游艇的阿輝。
幾分鐘過去了,仍不見曉潮冒出海面的身影,天子昊蹙緊眉頭看了下表,他不是習慣等待的人,腦海卻驚悚地浮現出昏迷的曉潮奄奄待斃地漂蕩在水中的情景,頓時,陣陣寒意猛竄上脊椎,而腦中形成的畫面也愈發清晰。
不!曉潮兒!天子昊的心隨著想像劇烈一縮,理智還來不及發言,他已縱身躍進海里,在蒼茫的海水中急急尋覓那曼妙柔美的身影。
「曉潮兒——」他不覺憂急地在水中無聲呼喚起來。
像是听到他的呼喚似的,天子昊隨即看見那有如美人魚般的身影優雅地游來,恍惚間,他似乎回到夢里的那一瞬間,火山凶猛地爆發,通紅的岩漿一溢,而清靈絕美、淚眼迷蒙的曉潮兒朝他展臂奔來。
他心急地游上前去,粗暴地抓住她的雙臂浮出海面,將她推向游艇的梯架。
「你……」天子昊含嗔帶怒地開口。「搞什麼鬼?我還以為你淹死了!還不快上去!」
「我……」曉潮沒想到他會動怒,不由得慌張地爬上游艇後,才怯聲地說︰「我……我只是想看看能潛水潛多深,所以……」
「差點淹死一次的經驗還不夠嗎?」他一面粗聲打斷,一面矯健地隨她身後登上甲板。
「我……」他喜怒的驟變令她感到措手不及的心慌,半天說不出話來。
見那惶駭無助的神情,天子昊猛然一震,不覺輕捧起那茫然嬌巧的臉龐。
多熟悉的神情!那清澈如水的眼眸,那溫潤如玉的肌膚,那灩紅如花的唇瓣,在在流露著令他愛憐的無辜,就像在夢里一般誘引著他最原始的欲念,教他忍不住要恣意愛憐!
那微啟的櫻唇仿佛在等待他的擷取,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臉帶著不容抗拒的氣勢探取那朱唇所流露的芬芳,一償這渴想已久的念頭。
這是夢里的天子昊所有的霸氣!當那有力的舌尖侵略性地探進她口中,強悍地索求回應時,曉潮感到一陣熟悉的天旋地轉,一陣熟悉的霸道溫柔,那種重回夢中的心顫令她本能地給予他所要的。
在這樣如夢似幻的剎那,她全心地回應著他,本能地想抓住夢里激情的感動,即使眼前的天子昊不是她夢中的天子昊!
這回應果然如夢里那般甜美!天子昊心醉地吸吮著那來自她唇齒的芬芳,不!比夢里更美好、更踏實!就像是他夢里的曉潮兒。
「曉潮兒……」天子昊將她緊擁入懷,在她耳邊沙啞地低喚。「曉潮兒……」
曉潮的心登時頓住了,陣陣酸意旋即凝在眼眶,是她听錯了嗎?他叫她什麼來著?
「曉潮兒……」像是對她證實這不是錯覺似的,天子昊夾著濁重呼吸的迷亂低喚再次響起。「曉潮兒……喚我的名……」
啊!這……?!她是在夢里嗎?曉潮的身子猛地一震,盈盈的淚水霎時如同圓潤的珍珠般滾落腮邊,天子昊,他是夢里的天子昊!他真是他!那麼那個夢究竟是真的,還只是一場幻境?
「昊!昊!」她心切地抱住他的頸項,哽咽地急喚著。
那急切的低喚仿佛是找回歸依一般,訴說著她對他的需要,天子昊帶著無比憐惜輕拭她晶瑩的淚珠,頓時心髒感到要融化似的,他帶著前所未有的痴狂一面緊擁著她朝艙內走去,一面熟練地解開彼此濕透的衣衫。
「說你需要我!」他強橫地將她壓倒在床上命令著。
他就像夢里那般霸道!曉潮心顫地伸出手,輕撫著那在夢中熟悉的俊逸桀驁的輪廓。
「我需要你!」她終于順從地說出夢里想著卻未曾真正道出的話。
天子昊的嘴角揚起傲氣的笑意,俯吻了吻那灩紅的櫻唇,順著鬢腮輕輕咬嚼著那小巧的耳垂,那被挑起的嬌喘有如柴薪般令他體內的欲火燃燒更熾,他的唇齒更是迷醉地自那細致的頸項往下游移。
那充滿霸氣的牽引令曉潮感到一陣無力的暈眩,如同無底的漩渦甜蜜地纏卷著她,隨著那修長指尖溫柔的帶領,她本能地挺起上身,一任他恣情淺嘗她雪胸上酥心的柔軟。
這仿佛是夢中失落繾綣的延續!直至與曉潮纏綿的這一剎那,天子昊才真正感覺到的滿足,真正感覺到貪愛的歡快,像是失而復得,恍若隔世讓人心蕩神搖的愛戀。
被壓在他壯碩身軀下的嬌媚胴體熱烈如火,柔順如水的回應更教他愛得更深,戀得更沉,不願明白什麼叫「放手」,什麼叫「停止」。
***
在漸西的陽光中,這艘白色的游艇朝岸邊碼頭的方向滑游而去。
「這顯示時速,這是燃料,還有……」天子昊讓曉潮掌握方向舵,從她身後指示著,修長的手指卻眷戀地流連在她身上。「唉!抓緊些!你的方向偏了!」
「叫你的手規矩一點!」曉潮徒然閃躲地笑說道。
他垂眼打量那寬松地套著他襯衫流露著女性原始嬌媚的胴體,才剛獵獲她初次的征服欲在此刻又蠢蠢欲動。
見她如花乍綻的笑靨,激情的余燼又倏地復燃,索性將頭埋進她細致的肩頸舌忝舐那醉人的幽香,厚實的巨掌也自她光滑的大腿侵略性地往上游移。
「沒辦法!」他強蠻地環擁她縴巧的腰肢,滿足地感覺那花瓣似的肌膚,醺醉地輕囁她柔軟的耳垂。「誰教我一頭栽進你的誘惑。」
「胡……胡說!」她的臉為他醇酒似的蜜語而紅,心為他電流似的戲撫而顫。
「是不是胡說,」他看著她的眼瞳充滿霸氣的欲念,雙手更是帶著索求熟練地解掉她的衣襟。「試試看就知道!」
「住……住手!」她下意識緊抓著方向舵,總算還能理智地記得自己在做什麼。「別忘記我正在開這艘游艇,你可要……」
天子昊卻隨手將引擎關掉,游艇立即失去動力,緩緩停了下來。
「我可要怎樣?」他一手環住她的肩頭,一手扳起她的下巴,眼底盡是索求的戲謔。
「你……」她無法置信地望著他,驚惱于他的蠻橫,卻又矛盾地心醉于他的蠻橫。「你一向都這麼為所欲為的嗎?」
「你現在才知道嗎?」他玩味地揚了揚眉反問道。
不待她反應,他便低頭直直探取她口中的芬芳,很自然地將她壓倒在艙板上,迅速地扯掉礙事的衣衫,他要她!即使烈火似的繾卷才過,他仍然瘋狂地想要她,仿佛這是持續了千萬年的饑渴,而她是能滿足他的惟一。
「昊……昊……」
沉醉在天子昊狂瀾般激情之中的曉潮恍惚地感到重回夢境,夢里無奈的分離,夢里火山的爆發,清晰得令她猛打寒顫。
那無助的低喚與那惶駭的顫抖令天子昊愛憐地在她耳邊輕聲安慰。「怎麼了?我不就在這里嗎?」
「告訴我那些事都不會發生!」她閉眼尋求庇護地摩挲著他堅實的胸膛惶惶地道。
「你在說什麼?不會發生什麼事?」他感到莫名其妙,托起她的臉。「張開眼楮看著我!曉潮兒。」
「我……」她緩緩睜開眼,瞳眸卻沾滿淒迷的淚水,喑啞地開口。「我很害怕!害怕有什麼事會發生……在我昏迷的那段期間,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有你,有我,還有……」
沉浸于這驟來感傷的曉潮開始娓娓道出那個既纏綿悱惻又惆悵淒傷且揮之不去的夢境,卻沒有注意到天子昊漸鎖漸深的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