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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戲情 第5頁

作者︰凌兒

坐在柔軟絲墊上的祭司讓祭壇奴婢退下,壓抑著竊喜的眼光。

看著她身上穿著專屬祭司殿的黑色棉袍,祭司頓時產生擁有曉潮的感覺。曉潮兒,這個海的女兒,瞧這神聖的黑色與她多相配,正與身為祭司的他有如天造地設同般匹配。

「從今晚起,伺候祭司就寢也是你的工作之一。」

其實這工作一向都是祭壇地位較高的男性隨侍擔任,但是曉潮的清純靈秀讓向來心如止水的祭司大動凡心。

對此毫無所知的曉潮只懵懂地點了點頭。

「你應該用恭敬的態度回答,‘是,祭司。’,曉潮兒。」祭司對她怠忽不敬的態度並未顯出任何不滿。「來替我寬衣吧!」

祭司說著,便站起來讓曉潮為他拿掉外袍。身負神職大任多年的祭司原就未曾心存欲念,更不能有越軌瀆職的舉動;如今他卻出人意表地為曉潮的出現而大動凡心,這一點連祭司本身都始料未及。

因此僅僅這樣寬衣的伺候動作,便教他心蕩神搖。

「明天跟我到山上采藥。」他隨口囑咐道。

「是,祭司。」曉潮僅公式化地回答。

為祭司放下羅帳後便退出寢殿,回到自己的房間。對這樣的「殊榮」渾然不覺,她的心隨著腦中的混沌仍舊一片茫然。

***

第二天一早,祭司剛帶著曉潮走出祭司殿,便有一隊人馬遠遠奔馳而來,在他們面前猛煞住飛奔的馬蹄。

見其中跨騎著最驃悍威武的馬兒率先走過來的竟是天子昊,曉潮頓感一陣沒來由的不自在。

「王,」在這清晨時刻,祭司早已慣見天子昊氣勢如虹的馬隊。「晨獵的收獲想必豐碩?」

「跟往常沒兩樣!上山采藥?祭司,」天子昊散漫地說著,眼光卻敏銳地朝祭司身後的曉潮瞥去,語氣透著一絲嘲諷。「這倒是頭一回看到你讓女子隨同采藥?特別是昨天才進殿的。」

「采藥總需要人手的,王。」祭司從容回答。

天子昊散漫地點點頭,朝馬月復用力一踹,飛也似的朝山頂的皇宮馳騁,整隊跟隨的人馬也在轉眼間揚長而去。

在這短暫的晤面,曉潮自始至終都微垂著頭,默然不語,卻強烈意識到天子昊在她身上打轉的凌厲眸光,令她的心整個提了上來。也許是因為初見時那種致她于死地殺氣騰騰的印象過分深刻,天子昊的出現總教她心驚膽戰。

今天晨獵的收獲豐碩,但天子昊卻毫無成就的快感。他心底明白,這絕不是因為這回晨獵尋不到火狐的緣故!

在老遠的距離,見祭司緩緩走向祭司殿,跟隨在身後提著空籃的曼妙身影便讓他眼楮一亮,那是乍喜還驚的興奮。

雖然那一身黑色棉袍將那女性的嬌媚遮掩了大半,但在朝陽下照照閃爍的黑亮發波,白玉似的溫潤的肌膚,以及那驚怯的神態……在在都仍惹得他心生愛憐。

曉潮兒!天子昊再次狠狠踢了下馬月復,不平的思緒隨著心中低低的呼喚劇烈起伏著。

瞧她如此無聲無息地誘引著他內心的渴念,怎可能會是無情無欲、空有血肉的女子!真後悔如此輕易地將她交給祭司!他真痛恨那套罩在她嬌軀上的黑袍,那個代表著神聖不可侵犯的顏色!可恨!

曉潮兒!天子昊心有不甘地喚著,這樣的不期而遇竟再次撩起了他想擁有她的。

這是他第一次對自己所做過的事感到後悔莫及,第一次對一個女子有如此強烈的!倘若時光倒流,他肯定將她緊緊鎖在身邊,哪怕自己也會成為無情無欲之人!

想到這里,天子昊不由得朝空中沉喝了一聲,曉潮兒,那應是他的曉潮兒呀!他真不甘心哪!

***

十多天下來,曉潮對祭司殿的事務已逐漸褪去初時的生澀,對周遭的人物也都慢慢熟絡起來,忙碌的日子也讓她暫時將自己來處的疑問置于腦後。

她逐漸了解祭司殿所負責的除了幾個重大的祭典,就是幾十年才有一次的天子立後的婚禮與儀式,平常人民求醫問卜也都會前來膜拜祈詢。

在祭司有意的私寵下,曉潮也慢慢學習在山林采集藥草。

這天,曉潮提著在山林里集滿的一籃藥草,正走在要轉回祭司殿的山麓之際,一匹迎面而來的快馬陡然停在她面前,擋住去路。

曉潮定楮一看,坐在馬背上的是天子昊的隨身侍從,不由得提心吊膽地暗禱這跟天子昊沒有關聯。一想到權霸的天子昊,她就惶惶不知所以然。

「曉潮兒,天子受傷,快快隨我進宮!」這名高大的隨從卻不從她願地說著,便對她伸出手,要拉她上馬。

「不行!」她隨即慌忙搖頭,著實不願面對天子昊。「我才剛學習,對醫治一點也不懂,你還是趕快到祭司殿請祭司!」

「皇宮就在這附近,祭司殿離此還有段距離!」隨從振振有辭地催促著。「你想耽誤救治天子的時機嗎?」

「不!可是……」

不待她說完,這名高大壯碩的隨從迅捷地俯,靈敏地將她攔腰一提上馬,不由分說地策馬朝皇宮的方向奔去。

就這樣,曉潮再次不明就里地踏進白玉般的皇宮,再次慌亂不知所措,連人帶籃地被推進天子昊的寢宮。

再度置身于寢宮的剎那,曉潮竟和上回同般為眼前壯觀的景致怔愣住。

上次是在夜里,所以曉潮沒有機會注意上回簾幕低垂的牆實際上是一片外望的景觀。

她像被催眠似的走到石欄邊,放下藥籃,屏息地發現這白玉般的宮殿竟位在頂崖,居高臨下地將整片山谷的翠綠盡收眼底,遠處的山峰冒著白煙,一看便知是座火山,離山不遠處,有往來穿梭浮動的人影。

陣陣硫磺的氣味隨著暖風飄送過來,她恍然明白,難怪那夜雖冷,她在這里卻一點也不覺夜深的凍寒。

「這是你所采的藥草?能治創傷嗎?」

天子昊!那熟悉的聲音驟然傳來,曉潮控制不住內心的驚悚,不由得屏住氣息,一時間,她嚇得似乎連回頭轉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天子昊無法形容此時看見曉潮的感覺,像是有了幾分薄醉的微醺。

早在她提著藥籃上山之時,天子昊便從內殿的欄邊心動地瞥見她悠然經過皇宮的身影,掌心口小小的割傷不過是想面對她的理由,這是按捺不住的欲求!

看她惶惶背對著自己,天子昊不覺伸出手愛憐地輕撫那碧海般的長發。

那發上的輕撫令曉潮的心立時頓住,不知為什麼,實在害怕與天子昊這樣的獨處,仿佛他隨時都能一口將她吞噬得尸骨無存。

「听……听說……」饒是如此,她仍必須強迫自己打破沉默。「你……受傷……」

天子昊面無表情地將左手掌攤在她面前,亮出掌中溢著血絲的傷口。

「祭司居然讓你采藥,可見他是相當看重你了!」他似嘲似諷地說,明白采藥向來是祭司殿里階級較高男子的工作。

那看來不深,切口干淨利落的傷痕簡直就像是刻意劃開的,否則就是白痴也不會這麼不小心把掌心攤開讓人劃上這麼一刀!何況是身為王者的天子昊!盡避看到天子昊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曉潮仍忍不住如此暗自嘀咕。

但是面對天子昊,她垂著眼簾沒敢說出心中的「怨言」,只從籃中抽出一些藥草,放到口中咀嚼,等嚼爛後再敷于傷口,這是最簡單的,也是她惟一學到的創傷療法。

當她俯下臉把口中嚼爛的藥草一一吐在天子昊攤開的手掌上時,心跳地感覺到他流連在她面頰上的指尖,隨即心慌地拿起麻布帶忙亂地將傷口纏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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