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倫,我……」天哪!這一切來得太唐突了,唐突得令她懷疑他對她求婚的虛實,無論如何,他都不該在這時候提出這要求的。
「多麼令人感動啊!要有人這麼向我求婚的話,我這個不怎麼聰明的腦袋,肯定會毫不考慮的答應。」是慕容伶。
「伶兒?」慕容慈驚喜萬分,同時也錯愕嚇住。「咦?你……你不是……」
「是,我是原本打算要殺你爹地的那個殺手——段靖,我們在飯店里見過面,你還欠我一杯咖啡,忘了嗎?」段靖神情從容地跟進。
段靖!?是阿杰請的第一個殺手?彭廷倫臉色慘白,冷汗直冒。阿杰該沒有笨得告訴他誰是幕後買家吧?
「怎麼?我一出現就把你嚇成這樣,是怕我吃了你?還是恨我及時出現,拆穿了你的陰謀?」慕容伶毫不客氣地逼上前——瞧他嚇得沒魂似的,肯定做了什麼虧心事。
「什麼……陰謀?」
「哼!你心里有數!哦!趁我爹地下落不明,我又不在家的時候,耍陰謀想騙我老姐的終身幸福?哼!我老姐被你的甜言蜜語沖昏了頭,我可清楚得很!你是算哪根蔥?想要娶我老姐?門兒都沒有!」慕容伶潑辣地下馬威。
彭廷倫松了口氣,原來她指的是這回事!同時,他眼尖地發現,段靖發痴的眼神始終瞅著慕容慈不放,顯然他仍不知道真正要殺害慕容仇的人是誰。
「慈兒,我有事要先走了。」彭廷倫故作難堪狀告辭——再不走,恐怕就要泄底了。
「哼,算你識相!」慕容伶這才發現段靖這家伙簡直不當她存在似的。「喂!看夠了沒?小心眼珠子掉出來了。」
慕容慈羞澀地避開段靖凝視的目光。
「伶兒,你怎麼會跟他在一起?你難道不知道他就是曾經想殺爹地的殺手嗎?」慕容慈驚惶不安。
「知道啊!不過他現在是咱們家的保鏢了。」慕容伶好不得意。
「保鏢?」慕容慈訝然。
「不過,有個附帶條件,你得陪我喝杯咖啡。」段靖看了慕容伶一眼。「是伶兒答應我的。」
慕容慈納悶地看著慕容伶,她則給了她一個歉意的笑容。「老姐,抱歉嘍!你被出賣了。」
慕容慈可不在意是否真得陪那家伙喝咖啡,悄聲關心探問︰「在山上見到了爹地沒有?」
「干嘛那麼小聲說話?這全天候的保鏢啥事都知道了,我帶他來,就是要他幫我們把凶手給揪出來的。」慕容伶曖昧又俏皮笑說︰「至于爹地嘛!就不用咱們操心了,他正和媽咪在山上培養感情呢!不過——他有沒有辦法把媽咪的心跟人給‘騙’回來,就得看他自己的本事嘍!」
「有辦法查出凶手是誰嗎?」慕容慈問段靖。
「是有條線索可查,不過,我得先喝杯咖啡,才能讓我的頭腦清醒些,好好想想該如何查起。」
慕容伶一副要把段靖吃掉似,狠狠瞪著他。
她就是不明白,她到底哪點比不過她老姐?只不過是少了那麼點楚楚動人、惹人疼憐的嬌柔罷了嘛!
哼!若要她為了男人而故扮一副好似非要男人保護、疼憐的柔弱模樣,這輩子甭想了!
第七章
電腦資料室里,官家寶皺著眉頭,雙手撐住下巴,困惑地望著電腦螢幕發呆。
那是他無意間發現的「秘密檔案」,一個他解不開密碼的神秘程式檔案。他不明白這神秘檔案里藏有什麼高度機密,但對他這個電腦迷而言,解開密碼「偷偷」進入程式,那才是絕頂刺激的挑戰。
「休戰!明天再繼續挑戰。」他關機,但絕不會放棄這個考驗他智慧、能耐的挑戰。
他靠向椅背伸懶腰,才訝然發現早過了下班時間,公司的職員全都走光了。
與電腦暫時休兵,但他腦子並沒有打算要休息,慕容慈嬌柔動人的倩影,填滿了他幾乎已掏空的思緒。
進青龍企業也近一個星期了,起初他還充滿綺麗幻想,企盼進入公司後,每天能見到美麗佳人,但盼啊盼的,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唉!痴人的夢,總是那麼難以實現。其實,他盼的不多,不盼佳人能與他說說話,只盼能見佳人倩影,他就心滿意足了。
電話響起,無情地打斷了他的遐思。
懊死!竟然會是幾乎快從他記憶里消失的姚芳瑜!其實要忘掉一個對她已經死心的女人,也不是件困難的事。
她約他在富華餐廳見面。一如以往,還是那一貫命令的口氣。只是她約他見面的動機何在?是她企圖要重修舊好,還是想挽回什麼?可惜,他再也不吃她那一套了!
這個意外的邀約,他毅然想拒絕,只是,他還來不及拒絕,電話便掛了,這什麼跟什麼嘛!她還當他是以前那個唯命是從的官家寶嗎?
電話再次響起,這回他決定要先聲奪人。「對不起,多的是公子哥陪你吃飯,像我這種一文不值的人,恐怕會影響你的食欲——」
「喂——請問官家寶在嗎?我是慕容慈……」
啊?是慕容慈打來的?
「抱歉,我以為你是……對,我正準備下班,晚上我沒事……好,你說在哪里?富華餐廳……沒問題,半個小時到……」
哇!他不是在做夢吧?能與夢寐以求的佳人共進浪漫的燭光晚餐,還有什麼事比這更令人亢奮得想大叫?
他興匆匆地離開電腦室,無比愉悅地在電梯口等著電梯上來時,不經意發現總經理室里晃著一個人影,那人影所顯示的動作正是關掉電腦,取出一張磁碟片,擺進西裝口袋里,而且打算要離開。
那詭異、神秘的舉止,使官家寶本能地躲進太平梯。
是總經理彭廷倫,他見他匆忙進入電梯離開。
那不尋常的詭異行徑引起官家寶的納悶——總經理都是這麼晚才離開公司的嗎?
那張磁碟片一定藏著什麼秘密,是他始終破解不了的那個秘密檔案嗎?
避他那麼多,赴佳人的約會要緊。
啊!糟了,方才姚芳瑜約他的那家餐廳不也叫富華餐廳嗎?不會那麼巧吧?
×××
說巧還真巧得吐血,偏偏台北市就沒有第二家叫富華餐廳的。
闢家寶才踏進餐廳,就被姚芳瑜逮個正著。只是奇怪,她安著什麼心?身旁還有個公子哥陪著,看來她是擺明了要向他示威的。
化成灰他都認得,那公子哥就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與姚芳瑜熱情擁吻的家伙。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別讓人笑說沒度量。就怪自己太猴急,比慕容慈約定的時間早到了五分鐘。
要命的五分鐘,怎麼熬過去呀!
姚芳瑜顯然以為他是為她而來,姿態依然高傲。「你遲到一分過二十秒,你知道我最討厭人家不守日寸……」
「找我什麼事?」官家寶冷漠截話。
姚芳瑜為之錯愕!他這次為什麼沒求她原諒?「這位是——」
「我見過,曾經在公司同事面前和你合演一場纏綿徘惻的熱吻戲的公子哥。」
闢家寶根本不想知道那家伙叫什麼名字。
姚芳瑜又一次感到錯愕,她沒料到他會撞見那碉事。
那男子臉上始終掛著勝利者的笑容。他起身給了姚芳瑜禮貌的∼吻。「我不喜歡這種尷尬的場合,你們先談清楚再說吧!」他想轉桌,官家寶不客氣按他回座。
「我和姚經理,不,該說是姚小姐,已經沒什麼好談的了。」官家寶坦然面對錯愕不已的姚芳瑜。「如果你今晚只是要向我示威的話,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過我要聲明的是,我並沒有遲到,應該說我早到了四分又四十秒,你想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赴的不是你的約,只不過我的約會踫巧和你同家餐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