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有心要維系你的家庭,就不要貪婪地妄想再得到別的女人的愛,這個世界是公平的。」陳艾琳咬牙憤恨地轉身就走。
陳艾琳離去後,馬家駱頹然地坐在咖啡廳內,木然地讓腦筋空蕩了好一會兒才回到公司。
這段刻骨銘心的戀情,難道就這麼結束了嗎?這究竟是誰造成的錯?是何詠涵?陳艾琳?自己?還是那個來得不是時候的孩子?馬家駱茫然地跌坐在辦公椅上,心中糾纏著極度的惱恨、矛盾與無奈。
###何詠涵滿懷著無盡的期待與愉快的心情從醫院做完例行檢查出來,她看一看手表,發現離馬家駱下班的時間還早,于是便心血來潮順道逛進超級市場,想為馬家駱做幾道拿手好菜。
這個月來,在馬家駱悉心的體貼呵護下,她感受到了結婚以來所從未有過的幸福感覺,而這一切自然得歸功于肚里這個即將誕生的小生命。
離開了超級市場,她一路在腦海里編織著末來的許多美夢;哪知,這些剛出爐的美夢,就在她步出公寓電梯的剎那,全然幻滅了。
早在她記憶里抹去印象的王沛霖,竟在此時,帶著一臉他慣有的邪惡獰笑,像魔鬼似地出現在她家門口,嚇得她拎在手上的菜險些滑落。
「你……」何詠涵的臉龐上泛起驚駭過度的慘白。
「怎麼?該不會連我這個老情人都忘了吧?」王沛霖冷笑地直逼到何詠涵面前,他挑逗地說︰「我幾乎都快忘了你身上的香味是什麼味道了。」
何詠涵頓覺心亂意怯,本能地閃過王沛霖,顫抖地在皮包內找出鑰匙,然後想開門進去,卻讓王沛霖那寬厚的手掌,將鑰匙孔給貼蓋住。
「你到底想怎麼樣?」何詠涵問得心驚膽顫。
「我想怎麼樣?」王沛霖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說︰「我們那麼久沒見面了,當然是想你嘍!我是來看看你,經過這些日子以來是否依然美麗動人,皮膚是否還是那麼細膩光滑,難道你都不想我嗎?」
在以前,王沛霖的這些話會讓何詠涵感動萬分,但是此刻,這些話卻是那般刺耳、惡心及下流。
「我們已經結束了,是你殘忍得不要孩子的。」何詠涵埋怨地說。
「對,是我不要孩子,但是我可沒說不要你。」
「你……」何詠涵痛恨地說︰「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和孩子是不會分開的。」
「好,好個母愛的光輝。」王沛霖笑得極為詭異。「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好像過得蠻幸福的嘛!」
「你到底想怎麼樣?」何詠涵幾近瘋狂地叫嚷。
王沛霖不徐不緩地燃了根煙,狡詐邪氣的目光里閃著令人不寒而栗的詭異,像暴風雨的低氣壓,逼得何詠涵喘不過氣來。
「我這個人心腸很軟,不喜歡破壞別人美滿幸福的家庭。」王沛霖將只抽了一口的煙捻熄,說︰「很簡單,我們繼續快活地在一起;要不然,我希望能有五百萬的分手費。」
「卑鄙、無恥。」何詠涵厲聲唾罵,恨不得親手殺了他。
「是,我是卑鄙、無恥,難道你以前不知道嗎?」王沛霖冷笑地拿過何詠涵的鑰匙,將門打開,說︰「你不進來嗎?你知不知道一個多月沒見你,我是多麼地想你。」
「你走!」何詠涵狂亂地將王沛霖推了出來。
「要我走可以,五百萬!」王沛霖豎起五根手指頭說。
「給我幾天的時間,我回你消息。」何詠涵憤恨咬牙切齒地說。
「行,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王沛霖露出得意的獰笑,走了幾步,又回頭警告說︰「最好不要跟我玩拖延的把戲,要是讓我失去了耐心,我就直接找你老公談……」
王沛霖嘴角泛起威脅的獰笑,瞟了何詠涵一眼,隨即就揚起刺耳的狂笑離去。
「踫」一聲,何詠涵極度悔恨地將房門關上,無助而且痛苦地倚在房門痛哭失聲。
五百萬?!天啊!這對她來說簡直是個天文數字,除非賣掉房子,但這又該如何向馬家駱開口?除非……一個恐怖的念頭,在瞬間撞進她紊亂的思維里。
她沒有瘋,也沒有失去理智.—但是為了給孩子一個完整的未來,她知道她必須去做,而且不惜一切代價。
###陸隻這整天全待在客戶那兒,回公司後一听說陳艾琳遞了辭呈,急得她等不及下班便匆匆忙忙離開了公司。
陸隻迫不及待地趕到陳艾琳家中時,陳艾琳的眼角還掛著濕潤的淚水。
「喂!你到底在搞什麼飛機,吭也不吭一聲的就像在這個地球上消失了似的,連個電話也沒有。」陸隻一進門便喋喋不休地數落。
「我回南部家里。」陳艾琳戚然地回說,神情落寞地坐回沙發上。
陸隻再笨,多少也從陳艾琳的神情上看出一些端倪,因此,她也憂心地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你和馬家駱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事?」見陳艾琳損唇不語,陸隻忍不住罵說︰「喂,你別和那個死馬一樣行不行?盡裝啞吧,什麼話都不說。」
陳艾琳失去音訊的這段時間里,陸隻幾次想從馬家駱身上探知事情的原委,但總是得到默然的回應,氣得她是既焦躁又憂慮。
「我們已經分手了。」陳艾琳茫然的眼眶中,再度滑下兩行清淚。
「為什麼?」陸隻相當震驚,急問︰「他和他老婆不是已經離婚了嗎?那你們還有什麼沒辦法解決的問題?」
「他們沒有離婚。」陳艾琳說得心頭陣陣絞痛。
「他們沒有離婚?怎麼會這樣!」陸隻吃驚地叫了出來,若非親眼看見陳艾琳這般神情,她還當這只是一場玩笑話。
「他太太懷孕了,家駱想要這個孩子。」陳艾琳哽咽中夾帶微弱的飲泣。
陸隻心中的疑惑,此時全部明朗化,禁不住氣惱地為陳艾琳打抱不平。
「就為了個孩子?」陸隻氣得跳腳,直罵︰「為了一個孩子,那只死馬竟然就這麼狠心拋棄你們苦心經營起來的感情;他想要孩子,難道以後你沒辦法生一堆給他啊!」
「孩子是無辜的。」這是陳艾琳會主動退出的原因。
「孩子是無辜的,那你該怎麼說?瞎了眼還是活該?」陸隻也不管是否會刺傷陳艾琳,只是盡情發泄心中惱恨不平的情緒。
陳艾琳再也承受不了內心積壓的悲怨,禁不住掩面放聲痛哭,任憑翻騰的淚海決堤,任憑愁郁怨恨的情緒宣泄。
陸隻沒打算勸阻陳艾琳的哭泣,只是靜靜地陪在一旁無奈感嘆,她大了解陳艾琳的個性,除非自己願意,不然誰也阻擋不了這場淚雨的氾濫。
約有十來分鐘的時間吧!陸隻才松了口氣發現陳艾琳的淚水已經枯竭。
「把淚水擦干吧!」陸隻一臉不耐地抽張紙巾遞給陳艾琳,嘀咕說︰「為那種男人掉眼淚,一點都不值得。」
哎!她哪里懂得愛情這玩藝兒根本就一點道理也沒有。
「你就為了這個原因辭職的?」陸隻這才想到這件事。
陳艾琳拭淚點頭,說︰「現在我哪還有臉待在公司。」
「說得也是。」陸隻頗為贊同,只是忍不住又罵了起來︰「這個世界一點也不公平,為什麼這種事總是我們女人吃虧。」
為什麼?陳艾琳只能無奈地歸于女人的宿命,女人永遠擺月兌不了道德的束縛……
「以後有什麼打算?」陸隻關心詢問。
「這趟回去和家里談過了,打算開一家茶藝館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