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其他阿珠阿花,所以我守到現在,而你呢?"那臉微笑,不僅痴,又有點當日的傻勁。
江老大不禁有點慚愧。她支吾了會,承認道,"我沒想過為你守。十八歲以前沒有,十八歲以後更沒有,
除了十八歲當天吧!我沒想過要嫁,但也沒排斥將人了任何一個我愛的男人。只是很不巧的,不是人家不要我,就是我不要人家,所以,我為了自己守到現在。"
至情至性之人,如果率性,就更怕一發不可收拾,所以她將感情看顧得相當緊,不肯輕易愛上一個人,愛了,就怕死心塌地。君上華是個例子,石不轉恐怕又
一個。
"哪又何必騙我,氣得我滿屋子抓奸夫?"石不轉覺自己像個傻瓜,,雖然他裝了很久的傻瓜。
"我怎知嚇不倒你!我從小一路學壞,到頭來都成了個場頭子。你不敢要我,說不得,只好下猛藥,那曉得你還真是死心眼。"江考大白他一眼。
"初始的佯怒到最後成了薄嗔,軟的一點也不嚇人,卻是風情無限。
有誰會像她一樣;拿著貞操開玩笑?石不轉氣結。"想嚇退我是吧;我等這麼多年,管你是和哪個男人有染,只要沒嫁。我就要定你了!就算我已經嫁了,
我也會天天詛咒你男人早死,好娶你當老婆?"他嘿嘿的奸笑,盡情沉溺于她嬌美的嗅怒之中。
江流的"丈夫"——這個地位是他專有的,他才不會讓別的男人分一杯羹。
啤!你這個不正經的石小于。長得一副風度朗溯的模樣,笑起來一臉傻樣,說起話來卻是顛三倒四晤……。"
她罵的還不夠過癮,石不轉已經吻上她,教她停下來了。
狂吻一陣後,石不轉吹豐好額際的亂發。
"還叫我小于?該改口了吧?"'
"叫什麼?小表?"
她笑著蒙混;被石不轉施以呵癢作為懲罰,驚得她邊叫邊躲避,抱著衣服繞桌逃竄至一旁穿上。
寬敞的"鐵皮賭坊"內洋溢著兩人的歡笑聲,不識方外塵世之愁,忘卻人間無限憾……
良久,石不轉穿妥整齊,翻著隨身的包袱,取出他發過盟誓的見證。
交杯?
江老大張大了口;驚楞得不能言語。
石不轉又翻出早已準備好的一壺酒,撥開瓶塞,為兩盞杯滿滿添上酒。
"我在墳前發過誓,也喝了酒,遺憾的是沒能與你共飲,所以收藏這對杯子許多年,現在;我們重來一次,可好?"
原本,他以為今天贏不了了,這壺酒將派不用場,天憐他痴心一片,賜他美夢得償!江老大嚼著淚,笑著點頭,握著杯子與他交纏關臂,喝下那盞交
杯酒。他果真沒失約!她終于相信了。不過,失不失約又何妨?她的人,她的心,都已是他的了……"
十八歲那天孤孤單單地事故下苦蠱,今日有石不轉相伴,陳舊苦楚一掃而光,飲什麼都行,就算清水也遠
勝過美酒甘甜。八年前他們雖是各自獨飲,但也是算是成全了她爹的願望啊!算起來他們的婚約未曾斷過聯系,就像緊系著兩盞杯的緩結,至今仍縛得一樣牢靠
啊。
才教他們多年後,仍能尋著姻緣線被端的那人。
"美麗的娘子,你該改口叫我什麼了?"
"相公。"看著石不轉滿足又得意的笑,江老大補上一句。"只叫你這一回,以後少羅唆!石小于!"
她口中的石小子,立刻將她撲倒,還以顏色。
江老大和石不轉踏出"鐵皮始坊"時,已是時刻。
守在"鐵皮"門口的江家賭徒們,此時已經散去大半,剩余堅持到底的少數幾人也不禁納悶,老大到底與
石不轉斗了多少回合,博了什麼賭注?要這麼久的時間?
終于見兩人推門而出,幾人同聲歡呼著。
江老大和石不轉是攜著手的。這點令他們歡呼中拉長了下巴;現他們兩雙眼楮含情相對,傻瓜也曉是他
們之間有了什麼。是什麼原因,讓老大一下就改變了態度難道"鐵皮"之內的賭局出什麼事,大伙兒不敢想下去,怕被江老大看出端倪,狠狠教訓他們一頓。因
為,誰也難保那張溫柔笑臉不足張狐臉,巧笑使命地正算計著如何宰人。
"老大,辛苦了?"王老六不顧死活;道德迎上前去。
"嗯……"江老大尷尬地笑關。辛苦?
"老大累不累?屬下命人去誰備晚膳,吃頓飽吧!
樓老四也不落人後。
"不累……"江老大笑得更勉強。她累死了!
"老大贏了還是輸了,瞧老大滿面春風,一定是大賭大贏吧?恭喜老大!賀喜老大!"紀老三扯著聲如洪鐘的嗓子,他是最搞不清楚狀況的粗魯漢。
滿面春風?老天,有這麼明顯嗎︰江老大不禁申吟出聲,有氣無力道︰"謝謝!"她才輸慘了。
南下數月的秦老五,也忍不住錦上添花。豎起拇指;"這麼久不見,老大出落得更標致了,誰說女人一
定要嫁;老大沒有男人,反倒比揚州那些陰陽高和的黃臉婆們更漂亮,一日勝過一日,大伙說是吧!"
"是啊!是啊!"眾人的應和挺真誠的,粗魯雖是習慣。但對江老大他們沒有邪意,只有尊敬。
"天啊!"江老大真想揍人。怎麼這些家伙。今天一個比一個愛拍馬屁?而這又是什麼鬼馬屁?
里有鬼吧?石不轉那憋著笑的可惡面容;讓江老大狠狠白了一眼。
只有馮老二憎愛分明地觀察關苦笑著的江老大、什麼話也不說。他知道,他們的老大,已不同是屬于他共有的了,往後她將屬于一個男人獨有。
馮老二難掩妒意,若有所思地看著石不轉,無言地送出警告-
不許負她!
石不轉朝他暗暗點點頭,送出只有馮老二才看得到的允諾。
原來,他的未婚妻真的有旁人凱覦,還有別個嗎,石不轉戒力求地一一掃視眾人。
然而,馮老二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其他的嫌疑犯還未出現呢!
"閣下是誰?"
石不轉冷冷地瞪著君上華,那雙子夜般的黑眸,正在冒著火,漆黑染上一片炙紅。太危險!太可疑了!
君上華不自在地低頭,仔細地左右察持身上是否有何不妥。他覺得自己像是俎上肉,正讓人論斤秤兩。怪
了!他听說江老大的未婚夫出現了,特地帶著雲兒上門來瞧瞧,打個招呼,怎麼反倒立場轉過來,變成了被觀察的對象;
"我?在下君上華;閣下如何稱呼?"他客氣地道。
"叫他石小子就好。"江老大懶懶的語氣中帶點不滿。他又開始"抓奸夫"了。
繞了君上華幾圈;石不轉越看越是心驚。江老大的身邊有這樣的男人?活像專為她的理想打造似的,石不
轉想直當天在小徑上,江石不轉曾經坐在地上,偏著頭,說過的意中人典型。他愈想愈發吃味。
"石不轉。"簡單明了,他繼續盯人。
"石不轉?"一旁的雲兒驚呼。而後又忍不住嗅笑出聲。有人數八陣圖當名字?
她偷看了江老大那發青的臉,掩袖而笑。
"喂喂喂!笑夠了沒?我叫江流啦!怎樣,我們兩家老爹都是三國史痴,用這個名字也沒那麼好大驚小
敝吧,"江老大出聲抗議。笑石不轉的名字,等于連帶也嘲笑了她,她是為了自己抗議,可不是為了石小子嗯!
"這位夫人是?"石不轉這才注意到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