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會昏倒?」他有些狐疑的問著。
他有丑到那種程度嗎?不是他在說,所有認識或者不認識他的人都說他很帥,還有人問他為什麼不去當歌星,一定可以紅到天邊去,既然他有這般驚為天人的相貌,她為什麼看到他就昏倒?
「我……」總不能說是因為太高興了吧!「因為太痛了。」
「嗯!」接受了她的「借口」,他繼續工作。
她每天在入睡前,都會幻想著與他的第一次親密接觸會是什麼情形;在街角因為小跑步而撞進他的懷里︰下雨天時,他像個勇士般的把他的雨傘傍了她,自己則淋雨回去︰或者像個登徒子一樣前來搭訕……想了很多個,可惜現實真的還是「現實’’啊!還昏倒咧!真是夠了!
抬起手準備哀悼她的現實,卻看到手上那塊纏得破破爛爛的紗布。她呆呆的看著手,眉頭愈來愈皺。真的是……好丑啊!
能把一塊紗布包成這麼丑的人也不多了吧!
「你等我十分鐘,我快好了。」他發現她「憂郁」的看著她的手出聲說著。
「喔?」等他干嘛?
「去醫院。」
「嗯?」他去醫院關她什麼事?
「帶你去看醫生。」
「咦?」有這麼嚴重嗎?
「沒處理好的話會留下疤。」
「喔!」她又沒說話,他為什麼會知道……「喝!」
藍泉看著她呆住的臉,皺起的眉漸漸撫平,緩緩的彎起嘴角,倏地爆笑出聲。「哈哈哈……」
被他有些肆無忌憚的笑容給傻了。她剛剛是說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可以讓他笑成這樣?為什麼她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好笑的?
她皺著眉瞪著他,他只差沒捧月復大笑了。他過于燦爛的笑容打破他一向嚴肅且面無表情的臉。他實在不適合笑,雖然他笑起來時左臉頰有個深深的酒窩,讓他的臉部又多廠些柔和的表情,但就是跟他酷酷的外表不搭軋。
「太可愛了!」藍泉笑得肩一聳一聳的,她將所有的疑問都完完全全寫在臉上,他甚至不用問,就可以知道她現在心底在想什麼。可愛個頭啦!
有點給他後悔的相遇,幻想破滅。
她起身想走人,手卻不小心擅到了桌角。
「啊!好痛!」要命!痛死人!
「小心!」藍泉丟下了筆,站起身來繞過沙發,快速的朝她走了過去,小心的拉起她的右手檢槐。「你想要去哪里?」
他試著想要解開包扎的地方,查看是否有擅傷。他輕輕的打開結,紗布摩擦到她受傷的地方,引起她的抽氣聲。
「好痛!你別再模了。」她用左手拍走他的手。
「你的手起水泡,這一撞大概破掉了,我先帶你去醫院。」他拿起車鑰匙,攙扶著她的手,慢慢的走出辦公室。
他很高,她目測大概有一百八十五公分以上,扶著不到一百六十五公分的她,這個畫面……光用想的就很好笑。
他們從黑色咖啡屋的後門走出來,他領著她到他的車子前,她看著跟前兩個輪子的車,不禁呆住了。「機……機車?」
「有問題嗎?」藍泉拿了頂安全帽給她。
她用左手接過。「有……」而且是很大的問題。
「’嗯?」
「我……不敢……坐機車。」她說得支支吾吾。
藍泉瞪大眼看著她,像是看到外星人一樣。
「不敢生機車?!你還是個人嗎……呃!我是說,為什麼?」
「我是個人,而且是貨真價實的人,持有中華民國的身分證。沒有為什麼,就是不敢坐。」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從以前到現在,她沒坐過兩個輪子的車,也不敢坐,她就是會怕兩個輪子的車,連腳踏車都不敢騎,不過她倒是會開車,她老爸教她開的,而且技術還不錯,她老媽總笑她是怪胎一個。
「我的車昨天送保養場,明天才會回來,你就委屈一點,這里離醫院大概五分鐘的車程,很快就到的。」他看著她一臉猶豫,然後問︰「你的手不痛了嗎?」
「痛啊!」但是她寧可痛死,也不要坐機車。
「那就上車啊!」
「不要。」她抵死不上車。
他無奈的問了句,「那你要怎樣才上車?」
「不管怎樣都不要上車。」恐懼戰勝痛覺。
「好吧!」他拿回她的安全帽,與他的一起收回車內。「我們用走的。」
「用走的?!」五分鐘的車程要走大概快十五分鐘耶!
「不要說你連走路都不敢。」他笑得很善良。
她不回答他這個沒建設性的問題。「沒計程車嗎?」
「會經過這里的計程車都是滿座,招不到空車的。」他看她猶豫了很久,又問︰「如何?」
「不會重心不穩掉下來?」
「不會,你有看過人家坐機車,然後從機車上摔下來的嗎?」
「你確定很安全?」
「絕對安全。」
「慢慢騎?」
「時速二十。」
看她還有一臉的問題,他干脆搶先一步的說︰「確定、確定,什麼都確定。」藍泉抓起安全帽就直接往她頭上戴,不理會她的抗議,等她坐上車後,咻的一聲往醫院去。
「啊!」空中傳來她的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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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一千次的渾蛋!白痴!智障!披著豬皮的人!」黑色咖啡屋的三樓,一位人稱氣質美少女的女孩正做著有損她名譽的事——破口大罵。
「夕陽西下,熱度應該稍稍有減了吧!怎麼還是那麼熱呢?」藍泉笑著拿她的名字說起笑話來了。
罷剛在醫院跟她要了證件幫她寫資料,才知曉她的名字,與他的名字有異曲同工之妙。
藍泉——藍色的泉水。
黃夕澄——黃澄澄的夕陽。
「你這個黑色的死水,閉上你的大嘴!」夕橙投氣質的大叫。
她最討厭人家拿她的名字來做文章。
黃夕澄,多美的名字啊!卻被他解釋成這樣!
他拿了罐飲料給她,她不賞臉的別開臉。
「還在生氣啊?」
「哼!」她從鼻子里重重噴出一口氣。
「從醫院氣到店里,該消羅!」
「哼!」要不是醫院離家少說有四十五分鐘的路程,她早就走回家了。
「好啦!你罵也罵了,背也讓你捶了好幾下,別氣了。」剛剛載她來回的過程,一路上她不知打了他幾下,沒想到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她,手勁還不輕。
「哼!」她哼得更大聲。
這個死騙子,說什麼時速二十,當她發覺四周的人與車變成快轉畫面時,他的時速已經高達七十了。
市區耶!人多車也多的地方,他都差一點要撞到人才會煞車,嚇得她差點口吐白沫。
「欺騙人的豬!」拒絕與豬再交談。
「行行行,我是豬、我是豬,行了吧!」藍泉笑得無奈。他的技術可是好到可以去當賽車手了呢!
他這輩子從沒對誰這麼低聲下氣過,唯獨這個看似未成年的小女孩,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想討好這個認識不到四個小時的她,她讓他有一種保護的。從沒有過的心情,很奇特。
冷臉帥哥對她說自已是豬,哈哈!她真偉大。
藍泉看看表,拿起電話按內線。掛掉電話沒多久,就有份小比薩送上來。
「烤雞口味,試試看。」
聞到比薩的香味,夕澄才發覺自己的肚子在唱空城計,本來就是要來黑色咖啡屋填飽中餐的,後來發生了事情,也就忘了肚子餓。
她手一伸抓起—塊來吃。「好吃。」
第一塊、第二塊、第三塊……直到盤內只剩下屑屑,她還欲罷不能。「還有嗎?」
「有這麼好吃嗎?」她居然一個人吃完了一份小比薩,他差點呆住。店內的東西有好吃到這種程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