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訝地打斷他,「我媽說我要回來?」他怎麼可能回來參加婚禮!
他躲他們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自找苦吃地回來看他們結為連理。
「殷伯母當時是這麼說的,雖然現在看你的反應好像根本沒這回事。」看了書禹的反應,他有點了然于心。
其實他懷疑有人從中作梗很久了,因為這期間發生了很多事都沒有得到書禹的回應,就像他和日澄分手的事,照理來說書禹應該會馬上趕回來,可是他卻沒有;現在又發現殷伯母其實在對他們說謊.到底是哪里有問題?「我想你回國後還沒回家過吧?這件事
你可以等過幾天再問間看伯母。」
「總之日澄知道這件事後非常的高興,我已經很久沒見過她那麼開心的樣子了,可就在那時候我突然發現,她眼中閃耀的光芒,並不是因為我們要結婚而產生的,而是因為你要回來,她才會有那樣的眼神。所以,我決定跟她分手。」
「日澄知道你跟她分手的原因嗎?」
「她知道。」他只是稍微點她一下她就明了了,不像某人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會想通。
殷書禹緩緩地將手覆在臉上,想整理亂成一團的思緒。
他從來沒想過,他居然會是造成他們兩個人分手的原因,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在他們兩人的心目中到底算什麼?日澄是否因為太過想念他這個「哥哥」,以至于冷落了原槭?而原槭……
他帶著點懷疑及戒備的神情看著原槭,「日澄我還能理解,你沒事這麼關心我做什麼?」
「你干嘛一副害怕的樣子啊?」看到書禹那種害怕他真的是同性戀的樣子,原槭氣得吹胡子瞪眼。「我不是真的喜歡你好不好!的確也是喜歡啦,但又不是那種喜歡,是因為……是因為……」
如果不是的話,干嘛一直吞吞吐吐的?「因為怎樣?」
「因為你是我從小到大唯一的好朋友嘛!」他鼓足勇氣大聲喊出來後,臉開始慢慢泛紅。
天啊,他干嘛把自己搞得好像在告白一樣啊!
「這樣啊……」好朋友就好朋友,他臉紅個什麼勁啊?搞得他心里都毛了起來了。
兩個解開誤會的男人又因為這種詭異的氣氛沉默了好幾分鐘。
「總……總而言之,」原槭清清喉嚨,勇敢地再度開口。「我和日澄之所以會分手,你要負極大的責任,所以你應該是要向我道歉,而不是把我的鼻子打斷。」
「等一下!」殷書禹想想不對。「你自己的小孩就這樣丟給日澄帶?你居然讓她當未婚媽媽?」想到這兒他的火氣又急速上升。
「哪來的小孩?誰的小孩?」他什麼時候在外面生了小孩?糟了糟了,難道是Lily的?雅亭的?Herminie的?佳君的?還是Mi-nerva的?
「日澄和你的!」自己的小孩還要想半天啊!
「喔,日澄的……」他像是恍然大悟,隨即又覺得莫名其妙。「啊?我跟日澄怎麼可能會有小孩?喂喂,你是不是哪里搞錯了?我先聲明,我沒有小孩,因為我向來很小心。日澄也沒有小孩,因為沒有對象可以和她生。你是從哪里听來這麼詭異的消息啊?」不要沒事隨便拿這種東西來嚇他,懷孕和小孩對男人來說是很嚴重的事耶!
「我親眼看到她帶著小孩。」他還听到小孩的哭聲總不可能他的眼楮和耳朵都一起出問題了吧?
「你……該不會是說……」
「叮叮咚咚——驕傲的——公主要回家——騎士來——迎接公主回家——」一陣旋律很夢幻、歌詞很詭異的鈴聲響起。
殷書禹像是受到驚嚇似的指著那扇門,「你那是什麼鬼鈴聲?」
他以為他喜歡啊?「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原槭很無奈地在猶豫中開了門。
在這種鬼時機見面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歡迎光臨。」
「原槭!知道我要來你居然還沒把你房里的女人趕走,真是太過分了!」董日澄小姐指著門外多出來的鞋,憤憤不平地控訴著。
「小姐,沒戴隱形眼鏡出門至少也要戴個眼鏡,那是男鞋好嗎?」拜托,他曾幾何時把除了她以外的女人帶回這個家過啊!
「那就更糟糕了!」抱著竹竹的日澄挪出另外一只手,顫抖地指著他。「原來你……原來你……真的是……」
「你個頭!我是個正常人,不是gay!」奇怪,他今天是招誰惹誰了干嘛全天下的人都指著他已經斷了的鼻子說他是同性戀?他們有看過哪一個同性戀這麼愛搞男女關系的嗎?
「我又沒說你是,干嘛這麼急著承認……」原槭威脅的手舉起,日澄連忙解釋道︰「假日你家里如果有女人我還可以理解,有男人就真的很奇怪了,你這人又沒朋友,如果說是談生意,你又舍不得挪用自己的私人時間,所以不能怪我誤會啊!」
有必要講得這麼直接嗎?他故作傷心地把眼角的淚抹去。「不好意思,沒有朋友的我剛好有一個很久不見的老朋友過來拜訪我。」
「誰誰誰?」原槭有同姓朋友耶,真是嚇死她了!
「你進來不就知道了。」
「等一下、等一下!」她把竹竹丟給原槭,坐在玄關地板上月兌鞋。
「原槭,你的鼻子是怎麼回事?還在流血耶!」
他再抽一張衛生紙塞住。「里面的家伙干的。」到現在血都還沒止,他會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啊?
「你的朋友跑來揍你?這就是所謂男人間的友情嗎?」她閃著夢幻般的眼神。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男人的友情啊!好浪漫……
原槭的眼角瞥到某人想開溜的身影,涼涼地把動作超慢的日澄拎到客廳。「不,我想這是所謂男人間的情殺。」
正轉身想逃進房間的殷書禹僵硬地停下腳步。
董日澄打量著這背影。
很像,這背影很像那天她踫到的鬼。
她的心跳急遽加速中,不知道是她比較怕看到鬼先生,還是鬼先生比較怕看到她?「鬼先生,你打算一輩子都站在那里不轉身以真面目示人嗎?」
殷書禹很納悶的轉過頭來,「誰是鬼先生?」他什麼時候多了個這麼奇怪的綽號?
「你,殷書禹。」她表面平靜,心跳卻已經失了序了。
他,真的回來了……
好感人的「兄妹」重逢圖。「既然日澄來了,那你們兩個就慢慢聊,我出去請醫生拯救我這可憐的鼻子了。」
原槭把竹竹還給日澄,正要走出大門時又回過頭來,「我不會回來了,所以你們要講多久都行,要過夜也行,是朋友就不好意思收你們租金了,記得走時要幫我鎖門。」說完大門開上,室內又恢復平靜。
「嗯,什麼時候回來的?」她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差點把竹竹摔到地上。
「小心點!」他連忙過來穩住她的手,干脆把孩子整個抱過來。「孩于在你手上能存活至今實在是奇跡。」
「我平常才不會這樣!」她立即反駁,「是因為……」
「因為什麼?」
因為你,豬頭!「你還沒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來一個多禮拜了……對不起,沒通知你們,因為我不確定我會待多久。」
「說對不起有什麼用啊?我等你等了這麼久,對不起就可以把我的青春還給我了嗎?」她拋出帶有一點點暗示性的句子。
什麼意思?她為什麼要等他回來?和他算帳嗎?「有很多原因……對不起,都沒跟你們聯絡。對了,你的信我有收到。」
「是喔。」她沒什麼多大的反應,反正想也知道他一定沒拆開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