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悻悻然地搭了電梯到十七樓,直接走到那間熟悉的總經理辦公室前。
原本想交給他的秘書就走人,想不到他秘書的座位竟是空的!
好吧,她認命了。
砰砰砰!「總經理快遞!」
沒有回應。他出去了?
砰砰砰!「總經理快遞……我要進去嘍!」既然他不在,那她直接拿他抽屜里的印章蓋一下就好了。
門一打開,她略為驚訝地睜大眼,隨即很受不了地撇開頭。
「咳咳!」她咬了兩聲,接著拉開嗓門道︰
「你有快遞啦!手先離開那女人的胸部,趕緊拿個印章或是簽
蚌名給我吧,不會花你太多時間的。」
正吻得渾然忘我、欲火焚身的一對男女終于驚覺現場多了一名觀眾,女子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男子的身體,快速逃離這間辦公室。
「奇怪,她見鬼啦?」她下午見鬼都沒跑得這麼快呢!
男子卻是漫不經心地整理著自己凌亂的衣著。「日澄,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來送快遞。」她沒好氣的將文件連同簽收單一起丟給他後,倒進柔軟的沙發里。「麻煩你下次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時,請記得鎖好門,要不至少保持一點警戒心,萬一有狗仔隊沖進來替你拍照怎麼辦?」
她開始幻想著那情景,「列國繼承人,現任列國總經理原槭與神秘女子在辦公室熱吻……」她閃著夢幻的大眼,想像著他身敗名裂的情景。
「我又不是每天都這樣。」他吐個舌裝俏皮。
「你確定嗎?」她就是因為不想看到這種尷尬的場面才不想上來的。
「你干嘛把我講得好像很糟糕!雖然在辦公室做這種事的確是我不對,但我這次可是認真的。」原槭對于她的態度有點惱怒起來。
「喔?」她一臉閑適又無所謂的樣子,「讓我猜猜這位神秘女嘉賓的身分……哎呀呀……該不會又是你的秘書?」
他頓時氣短。「呃……她不是本來就是我的秘書的,她原本是在別的公司,是我們熟了之後我才硬把她挖角挖過來的。」
「是是。」她懶得再多說什麼,誰不知道列國的小開總是喜歡和自己的秘書亂搞啊?拜托!
「日澄,我是跟你說真的!」他眼里閃耀著戀愛的光芒,和她一起窩在軟綿綿的沙發中。「她很容易害羞吧?所以一看到你就跑了,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喔!」
只要是有一點羞恥心的人,在被別人看到那種限制級熱吻後,都會知道要趕快奪門而出吧?
她嘆了口氣!看著眼前這個相識已久的男人。
一身貼身剪裁的西裝,完全襯出他高姚瘦削的身材比例,俊秀依舊的臉龐上多了幾分成熟男人的韻味,再加上那種玩世不恭的笑容,連她也不禁承認這個男人的確是有致命的吸弓叻。就算他家家產都給他敗光了,他還是可以靠著他那張皮相去給人家當小白臉養吧?
分手後的這幾年,雖然兩人依然是朋友,但她卻覺得原槭愈來愈容易在她面前展露出他性格中不為人知的一面。就像現在這樣,他講起他那個小女友的神情,讓她覺得有點可怕。
「原槭,是我搞錯了嗎?我怎麼覺得你愈來愈喜歡跟我撒嬌了?」像這樣黏著她跟她說著戀愛心事,還用小狽般的眼神看著她,救命,請不要讓她對他僅存的一點好印象全部破滅了。
「是錯覺。」他馬上心驚地站起身來,恢復平常一貫的翩翩貴公子氣質。「日澄,既然來了,一起去吃個晚飯吧,反正也差不多快下班了。」
「不行,我要去接竹竹。」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那些婆婆、阿姨們晚上還有另一場聚會活動要趕,平常拜托一下可以,要是耽誤到人家的時間可就不好了。
「喔,那孩子。」他像是這時才想起來還有這孩子的存在。「那孩子還好嗎?你帶他會不會很辛苦?」
「還好啦,習慣就好了,反正原大總經理你根本忙得沒時間可以幫忙帶一下孩子吧?」突然想起今天看見的人影,她頓時覺得口干舌燥了起來。
「呃,原槭,我想問你一件事……」
好緊張啊,緊張到她的手心都冒出汗來了,可是還是好想問,
不然就像在心里有了個疙瘩,好不舒服。
已經六年了啊!
方才還理直氣壯指責他的她,態度怎麼突然變得猶疑不定了起來,他頓時覺得奇怪。「你要問我什麼?」
「你……有書禹的消息嗎?」她才問出口,就看到他意外的神情。
「自從他去美國後就失去聯絡了,你不是知道嗎?你應該比較容易得到他的消息吧?他爸媽不就住在你家隔壁?」
「這樣啊……」又是那種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氣還是失望的感覺,她伸了個懶腰從沙發中站起厘展笑容。
「原槭,我今天在街上以為看到他了,以為他回來台灣了,想說你們在同一個職場領域上,應該比較容易得到消息……」看來是她看錯了。
「他要回來不會不通知你一聲的,不要想太多。」他將她的失落看在眼底,像以前一樣攬住她,輕聲安慰著。
她埋在他懷里抱怨著,「那個可惡的家伙……已經六年了耶,念完書居然還留在那邊工作,他是打算一輩子都不回來嗎?」
「說到這我就覺得奇怪,我以為他接到我們兩個分手的消息就會馬上趕回台灣來「關心」一下狀況的。」說是關心,實際上應該是痛扁,依照書禹的個性,如果被他知道他甩了日澄,他不被打得只剩半條命才有鬼!
所以他一直都把脖子洗得很干淨在等他,沒想到一等就等了四、五年,他居然還是沒有出現,反而還在美國拿到居留權定居下來,一副永遠不回來台灣的樣子。
「會不會是殷姨他們都沒跟他說呢?」這幾年來她其實很想和書禹聯絡,可是殷姨說書禹只有給地址而已,連個電話都沒有,所以她只好寫了一大堆的信寄去河是卻始終沒有任何回音,她都要懷疑殷姨是不是在騙她了。
「沒有理由吧?」他們兩家彼此感情這麼好,又不像羅密歐與茱麗葉家是世仇,沒必要特地不想讓他們兩人聯絡吧?
「嗯……」她仍然心情不佳地窩在他懷里,突然暗暗冒出一個惡作劇的想法,如果原槭的新情人著到他們這樣,不知道會不會又跟他鬧分手?
沒察覺她的壞心眼,他安撫性地拍拍她的背。「這樣好了,如果你真這麼擔心的話,我幫你查一下這家伙現在到底躲到什麼地方去了。」他欠她的,總是要還。如果書禹不肯自己出來面對事實,仍要繼續當個縮頭烏龜,那他就只好親自把他揪出來,省得他可愛的日澄老是為他掛心。
「那就麻煩你了。」她離開他的懷抱,頓時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他身上。
她在離開原槭辦公室後,不知為何,心中一把怒火突然燒了起來。
可惡!她為什麼會認識這麼難纏、又這麼難搞的鄰居啊?
莫名其妙就自己跑去國外,到現在一點音訊都沒有。她是做了什麼事讓他非得要這樣對待她不可?
她一反之前郁悶的樣子,每一腳都重重地踩著,一臉殺氣。
殷書禹,你有種就永遠都不要回來,否則,我絕對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
太晚來了。
她眯著眼努力搜尋還有沒有剩下的停車位,但放眼望去就只是滿山滿谷的各式車輛而已。
爛公司!雖然她平常的確不開車來,也沒申請停車證,但是居然連個緊急用的停車位都沒有,實在太過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