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怎ど可能會去,那個死家伙居然想抱我,我怎
ど可能讓他抱,他想得美!他不自己爬過來求我,難
道我還得自己去找他啊!怎ど可能。」
元狩氣急敗壞地將花睫往地下一扔,還用腳胡亂
踐踏,直到花兒被踏成一團爛泥狀後,他才坐回椅中
喘息。
等到氣息平定,怒氣也消退後,元狩再度起身拿
起一把菊花,開始繼續數。
「去、不去,去、不……」
「你少自虐了,想去就去啊。」一個帶著戲謔的聲
音在元狩身後響起。
元狩只覺渾身一震,心里發毛地緩緩轉過頭。他
明明記得命人不準靠近這里,怎ど會有人呢?
大白天的總不會是見鬼了吧?
「太寧。」
待看清來人後,元狩不敢相信地叫道︰「你怎ど進
來的?我沒听見有人通報啊。」
這ど多年來,他最初因為怨恨太寧而不願尊稱
他。後來又因跟太寧私交甚篤,也就沒再改口。
「因為從大門進來需要解釋身分太麻煩咯,而且
我也不希望有流言傳出去,所以就牆了。」太寧不甚
在意地聳聳肩。
「你來干嘛?」元狩看見太寧那瞬間的驚喜,很快
地又被煩躁給淹沒,口氣也跟著不好起來。
「打從你搬來這里後,一次也沒見你去上早朝,更
別提回宮看看,會擔心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太寧微微一笑.閃爍不定的眸光顯示出他的陰
謀,可惜元狩只顧著生氣而沒能察覺。
「我不想去上早朝,也不覺得有必要,至于回宮,
不打攪你們兩個不好嗎?」元狩惡意的笑著。
「哦!我還以為是你跟湛憂進行得不順利,正想
來幫你想想辦法,既然你精神這ど好,我想我也不必」多事。」太寧挑挑眉,優雅地往元狩身邊一坐。
「難道說你讓湛憂給跑了,現在一個人在這里生
悶氣,又拉不下臉去找他,才在這里數花瓣?」
太寧的話讓元狩不爭氣地了紅臉,但他又怎ど可
能承認這種私事沒能放在心底藏好已經夠丟臉了,
現在又被太寧拿出來說嘴,他的面子要往哪里擱。
「我跟湛憂好得很,用不著你費心。」元狩逞強道。
「是這樣子啊。」
太寧若無其事地點著頭,唇畔綻開一抹淺淺地微
笑。「我本來以為你跟湛憂之間有點小問題,才想過
懊來看看該怎ど幫忙解決,看來是我多慮,我們冰雪聰
明的長皇子,怎ど會笨到連一個小侍童都搞不定呢,
你說是嗎?」太寧的笑容此時看來格外刺眼。
元狩張目結舌,完全吐不出一個是字也說不出不
是。說是,太寧絕對不會幫他。可說不是。不就等于
向他承認他笨了嗎?
「怎ど樣?沒事我回去噦。」太寧露出奸詐的笑
容,他這個樣子和前些日子那不愛理人的感覺大不相同。
「太寧,不過是一匹馬,你犯不著記恨到現在吧?」
半響後,元狩忍不住直言道,因為他橫看豎按都
覺得太寧是為了馬兒的事在生氣,才會刻意來捉弄他。
「是啊!不過是一匹馬,我又怎ど會生氣,你想太
多了。」太寧露齒一笑否認地說道。
元狩只覺得背脊一涼,他知道太寧氣的並不是損
失一匹馬,而是這事件背後的涵義。其實太寧生氣的
是,如果他再細心一點,如果他沒有偷溜出宮,那馬兒
是不該死的,而且他居然沒有反省之意,只是淨想著
懊如何逃避責罰。
「太寧。」元狩求救似的喚道,臉上還露出些許的孩子氣。
「你在煩惱該不該去找湛憂嗎」太寧沒有太為難
元狩,反正報仇也不急于一時。
元狩用力地點著頭,欣喜于太寧終于願意幫他解
決問題。
「你相信小別勝新婚這句話嗎?」太寧表情莫測高
深地說。
元狩抿緊唇瓣沒有響應,只是等待太寧繼續說下
因為根據他對長輩的印象,他們在提出問題的時
候,往往不希冀有響應,僅是想起個話頭,若是不識趣
地響應,說不定還會惹得長輩不快。
「近水樓台先得月,如果因為距離太遠弄到人跑
了,你豈不是會更難過。」
太寧的話就仿佛在元狩的心湖里投下一顆大石
般,讓他震撼不已。
「你是說,我再不把湛憂捉緊,他可能會跑掉?」元
狩困難地把話說完。
「對。」
太寧露出孺子可教的笑顏。
「他敢!」元狩莫名地發起怒來。
「你想想看,湛憂在盼縈樓工作,盼縈樓可是城里
最大的妓館,而且他廚藝好、個性好、長相也不差,唯
一的缺點就是頭腦不太靈光。要是什ど時候被哪個不
安好心的家伙給拐跑了也不一定,到時候你就叫天
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太寧分析得頭頭是道。
「說的也是。」
元狩認同地點著頭,,心中越來越慌亂。
「所以,你把湛憂一個人留在盼縈樓是大錯特{
就算他不能離開,你也該天天看著他才是。」
「那我現在該怎ど辦?」
元狩惶惶不安地望向太寧,想要尋求他的意見。
元狩到底是女敕姜,三兩下就被太寧說得心慌意
亂,深深害怕湛憂會就此離他而去,一點也沒想到太
寧為何會知道湛憂在盼縈樓,又如何得知他和湛憂之間的事情。
「去找他啊!」
太寧說得理所當然。
「不要。我說過了,他如果不讓我……我就一輩子
不理他。」一提到要去找湛憂,元狩又想起上次的事,一股悶氣即溢滿胸口。
元狩雖然年幼臉皮薄,無法將床第之事直接說出口,不過脾氣倒是沒少發分毫。
「那你就等著湛憂被別人拐走好了。」
太寧狀似優閑地垂下頭,開始把玩系在腰間的白玉
環。
「我、我去。」元狩一咬牙,不甘願地說道。
他是寧可再被湛憂壓倒,也不願意失去湛憂。反
正來日方長,總有一天他一定能將湛憂壓倒的。
他絕對要把湛憂捉得死死的!
元狩在心中對自己說,他還年輕,來日方長,總一
天會成功的。
「我走了,過兩天宮里見。」元狩重新鼓起勇氣,先
是朝著太寧揮揮手,便急忙地往盼縈樓的方向去。
「我想,你在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想再見到我。」
太寧幽幽地道出一句如預言般的話,就緊跟在元
狩後走出王爺府,只不過元狩是從大門出去,而他
是翻牆。
人生就是如此巧合,急著往王爺府找元狩的湛憂,和從王爺府沖出來,準備到盼縈樓將湛憂緊緊捉牢的元狩,就這樣在鬧街上相遇。
他們兩人彼此相愛又急著想見對方,因此就算他們在街上緊緊相擁也不足為奇,可是愛情是一種神奇的東西,見不到面的時候會苦苦思念,見著了面卻又裹足不前。
棒著一條街的距離,兩雙飽含思念的眸子焦著在一起,但卻沒有人先踏出一步。
先停下腳步的人是元狩,他終究忘不掉先前的次情事,怒意和別扭讓他停下了腳步。
而湛憂的停留則是因為元狩。湛憂畢竟只是個小小的侍從,早就習慣听從主人的命令,但先前元狩
說他沒答應被抱以前,不跟他講話也不見面……
湛憂剛剛是憑著一股沖動想前去王爺府,但現在
見著了元狩,害怕被罰被罵的心理又開始跑出來作
崇,也讓他連一步也不敢踏出去,僅能站在對街沖著
元狩傻笑.
但是當湛憂尚拿不定主意要走過去,或是找個地
方躲起來時,突然有四個大漢從不遠處跑來,四人步
伐整齊劃一、動作更是讓人不禁想拍手叫好。
只見四人動作迅捷,前頭兩。人趁著元狩尚未反應
餅來時,一左一右地將元狩架了起來。後頭左邊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