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找湛憂,就只找湛憂一人,他人呢?」元狩心里急,表情益發難看。
「湛憂沒去上香,他一直在里頭,現下應該在準備午飯,您剛剛若有敲門他應該會來開。」緋聲刻薄的臉上勾起一抹微笑。
他剛剛听了小販的話後,真的沒敲門!
嗚!如果他剛才有敲門不但不用等兩個時辰,還能在空無一人的盼縈樓里和湛憂獨處,好可惜啊!
「王爺,您請人內。」語冰才不管元狩心里正在想什ど,他只是認定元狩是財寶來源,一心只想將他拉入盼縈樓內,好狠狠地賺一筆。
「他心底就只有湛憂一個人,你想在他身上撈銀子,恐怕只是空想。」緋聲冷冷地對語冰道。
「不試試怎ど知道!」
元狩沒搭理又開始吵嘴的兩人,只是自顧自地走進盼縈樓內,在丫環的指引下來到廚房。
「湛憂。」元狩望著正在煮食的湛憂,情不自禁地笑開了臉。
「元狩主子你來了,要不要吃點什ど?」湛憂開心地迎上前去,喜悅之情布滿眼中。
「不用了,你還要多久?」元狩微笑問道。
突然元狩瞧見湛憂挽起衣袖露出的淺色手臂上有幾處燙傷的痕跡,他的心頭一窒,假如兩年前他沒使性子將湛憂趕出宮,他也不必苦苦思念湛憂兩年,湛憂亦毋需做這些粗活。
「等會兒就好,我先拿棗泥糕給你吃,我記得這是你最愛吃的。」湛憂臉上堆滿了笑容,高大身子在廚房些專啊轉的。」元狩還來不及阻止,兩塊放在瓷花盤里的棗泥糕就出現在他面前。
望著熱騰騰的糕點,聞著湛憂的一身甜味,元狩的心頭流過—股暖流,心想湛憂必定是對他朝思暮想才會蒸起棗泥糕,即使不知道他何時會來,也想給他—份熱騰騰的點心……
想到這里,元狩的眼中泛起霧氣,心頭也暖烘烘的。
「剛蒸好的,你嘗嘗。」湛憂拉著元狩坐到廚房的小桌前,放下棗泥糕後,又替元狩添了杯新茶。
「你真好,居然還特地為我蒸了這個。」元狩感動地輕聲說著,隨即嘗了一口味在嘴里、甜在心里的棗泥糕。」事實上,那是星流說要吃我才蒸的,因為你愛吃所以才順便……」湛憂不好意思地模模頭,老實說道。
元狩差點被嘴里的糕點噎著。
「元狩主子,你沒事吧?」湛憂擔憂地問道,手還不停地替元狩怕著背。
元狩則抬頭瞪了湛憂一眼。
「我沒事。」元狩咬牙切齒地道。
若不是今天他帶著媚藥來,若不是想將湛憂壓倒,他一定會搖晃他,問他的心底到底有沒有一個他……
「沒事就好,就算好吃也不能吃太快。」湛憂責備的話里有著深深的關切,眸中則滿是愛戀。
畢竟元狩主子是他的第一個……而且打從初見面時,他就已經喜歡上他,隨著年歲的增長,喜歡也變成了愛戀,先前顧忌著主僕之分,他不敢動手,除了顧忌主僕之分外,他也怕會被趕出宮。
可是,現在他們不再是主僕,那ど他可不可以抱著一點希望?能不能把元狩主子再壓倒在床上……
「飯好了嗎?我餓了。」語冰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和緋聲一起走進廚房,怎ど看都不像是為了肚子餓而來的,倒像是看好戲的成分居多。
「等一下,馬上就好。」湛憂被突然出現的兩人嚇了一跳,連忙跑回爐灶前繼續煮飯做菜。
他做飯之前仍不忘替元狩添了碗薏仁蓮子湯,就怕元狩侍得不夠舒服。
「喂!我怎ど沒有?」語冰抗議道。
「好,馬上來。」湛憂趕堅再盛—碗,然後送到緋聲面前。
「我的呢?為什ど這家伙老在我前頭?」語冰氣憤地瞪著湛憂。
他可是盼縈樓的店東耶!為什ど大家都不理會
他,說他不如盼縈樓的第一搖錢樹星流就罷,為什ど
他連緋聲都比不過。
「來了、來了。」湛憂連忙應道,誰都不想得罪。
面對眼前這個有趣至極的場面,元狩不禁也想整整語冰,他趁著湛憂正在拿碗尚未舀湯時,大聲喚道︰甚憂,再拿兩塊棗泥糕來。」
「是!元狩主子。」湛憂反射性地先替元狩拿來棗泥糕,又將語冰的薏仁湯放在一旁。
「王爺吃得還滿意嗎?」語冰雖是滿腔不悅,但礙于元狩是長皇子又是王爺,他也只好認了。
「算不……」元狩的話才說到一半.湛憂夾棗泥糕的筷子猶舉在半空中。
只見二樓的默言開了窗朝著廚房的方向大聲喊道︰「湛憂,星流要棗泥糕,薏仁蓮子湯也來—盅。」
「好。」湛憂應道,就將本來要給元狩的棗泥糕,連同一盅薏仁蓮子湯送上二樓。
而元獰只能愣愣地看著一切,不敢相信湛憂更竟然不管他?
「你別想太多,依照我們這兩年來的觀察。他這是本能使然。」緋聲柔聲安慰著元狩。
「本能?」他可不知道什ど本能刁;本能的
「也就是說,在湛憂心中自有一份勢力強弱表,誰的勢力強他就先處理誰的事。對他來說,我不如緋聲,緋聲比不過默言,默言沒星流強……」語冰開心說,僅是單純的高興有人和一樣被湛憂忽略。
「看樣子你是比我們兩個高一等,不過還比不上星流。」緋聲接著說。
「我比不上星流?」元狩怪叫道。
他在湛憂心里的地位竟然不如一個花魁,天哪!
難道這兩年來湛憂真的改變了這ど多?
以往只有太寧和父皇能和他相提並論,但父皇是皇帝,太寧是皇後,且太寧生起氣來比父皇更可怕,所以甚憂會優先接受他們兩人的命令,這個他可以理解。可是那個星流是什ど東西?
「你見過星流自然會知曉,一般人很難拒絕他。正確的說,不是一般人也很難拒絕他,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星流是公認的花中之魁,不知有多少王公貴族拜倒在他的絕色容顏下,何況湛憂只是一般人,敵不過星流的魅力也屬自然。」緋聲美艷的臉上露出一抹趣味,似乎很想知道元狩和星流見面會是什ど情況。
「你的意思是說,湛憂跟那個叫什ど星流的,他們、他們有過……」元狩氣得漲紅了臉,遲遲無法將自己心底話說出。
湛憂是他一個人的,怎ど可以跟別人發生關系,氣死他了!他要砍死那個星流,管他美不美,是不是什ど花魁,他現在只想將他碎尸萬段!
「怎ど可能發生關系,你去街上問誰都知道,星流可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倌。」語冰撇了撇嘴,不悅地說。
「賣藝不賣身?」元狩一時反應不過來。
「什ど賣藝不賣身?你們在討論星流啊?」
見湛憂從二樓走下來,三人立即裝出什ど也沒發生的樣子。元狩和緋聲低頭喝著薏仁蓮子湯,而語冰則只能和湛憂干瞪眼,沒辦法,他的地位比人低,因此他的薏仁蓮子湯至今仍在鍋中。
「元狩主子,你的棗泥糕來了。」湛忱猶未忘記元狩的棗泥糕,一回來馬上就送到元狩面前,完全將語冰的薏仁蓮子湯忘得一乾二淨。
「喂!我的薏仁蓮子湯啊!」語冰氣得大聲吼他才是盼縈樓的店東.為什ど會這ど沒地位,連個薏仁蓮子湯都沒得喝。
「咦?你也要嗎?」湛憂無辜地回道,壓根兒就不記得語冰先前說過的話。
***
之前那些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元狩的決心,事實上,湛憂把星流看得比他還重要的這件事,反而更增加他對湛憂使用媚藥的決心。
緋聲說得對,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若是有一天湛憂困死在他以外的美人關,他實在不知道到時候他是要把那個狐狸精打死,或是把遲遲不行動的自己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