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客將會在……」語冰專心地看著風水盤解讀。「下一瞬間來到盼縈樓。」
這時盼縈樓外傳來一陣驚呼和馬嘶聲,但是語冰仍自顧自地說道︰「貴客會騎著馬摔進盼縈樓……」說
到這里,語冰突然愣了一下,隨即抬起頭來與眾人對看,大家都無法理解怎ど會有人騎著馬摔進盼素摟。
說時遲那時快,一名身穿華服的少年,騎著馬摔進……
「啊——」
語冰不愧是神機妙算,果然在他說完後,一個身著華服的少年和一匹馬兒伴隨著塵埃摔進盼縈樓。
「咦?真的有耶!」語冰自個兒也覺得十分神奇不過既然貴客已經到來,他當然得算算這次能賺多少錢。
只見語冰低頭猛撥著隨身攜帶的金算盤,而後又是一陣尖叫︰「為什ど我會賠錢?」
同時,華服少年不容易才在沒人幫助的情況下,從馬身下掙扎地站起。「可惡!賠我的錢和馬來。」
少年身上奇跡似的沒有什ど傷痕,但是可憐的馬兒卻禁不起如此折騰,當場回歸西方極樂世界。
語冰愣愣地望著少年,心疼著自己又將減少的荷包。
湛憂也望著少年。
「元狩主子!」
第四章
「元狩主子,我好想你喔!」湛憂大聲驚叫後。連忙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撲向他朝思暮想的元狩。
「我干嘛要賠你錢?」語冰雙手叉腰,頗有挑釁的意味。
「人家根本沒叫你賠,你少對號入座。」緋自嘲諷地瞥了語冰一眼。
「我是店東,他不叫我賠會叫誰賠?」
「你是店東,好極了,你給我賠來!」元狩不理撲在他身上大哭的湛憂,怒氣騰騰的吼道。
「元狩主子,見到你真好。」在一片怒氣中,眾人能閃的閃能逃的逃,唯獨只有湛憂激動萬分地抱住身高只到他肩膀的元狩。
「這可是當今皇上的馬,它死了你當然得賠……」
突然,元狩對趴在他身上的湛憂起了反應,他叫他元狩主子,那ど他是……
「你是湛憂嗎?」元獰把趴在他身上的人扳正,抬頭仰望兩年如一日的美顏,然後狠狠地倒抽一口氣,可惡!湛憂竟然長高了!真是氣人。
「是啊,元狩主子,我以為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呢。」湛憂又抱住元狩的身軀,把眼淚鼻涕全抹在他身上。
若是平常元身上穿著錦袍,擦起來的觸感確實很不錯,可惜元狩剛剛才摔了一跤,現在全身都是塵土,湛憂自然也抹得一臉灰。
「元狩主子,這兩年來你完全沒變,一點也沒長高。」湛憂驚呼著,完全不知道自己已踩中了元狩的痛處。
元狩先是一愣,隨即狠狠地在湛憂頭上賞了一記爆栗。
「元狩主子你為什ど打我,我又沒說錯。」湛憂的嘴一扁,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因為你欠扁。」元狩恨恨地罵道,他都快忘了,這個湛憂雖然可愛得會讓人流口水,但嘴巴卻一點也不討喜。
「我誠實嘛!誠實有錯嗎?」湛憂淚眼汪汪地看著元狩。
「喂,我不管你是誰,我都還沒向你要撞壞我大門的錢,你的馬關我什ど事?」
語冰才不管他們正在吵些什ど,一心只想處理他的大門,那扇門可是他特別請工匠雕刻而成的,現在竟然被眼前這個莽撞少年給撞壞了,他沒要求賠償已經夠客氣了,怎ど可能會賠錢給他。
「若不是你無緣無故在街上搭了個大樓梯,我怎ど可能會摔進來。」
昨天他被太寧的一句話給堵得埡口無言,所以才毅然決然地決定要排除萬難以找到湛憂,不過既然派出去的人都找不到,他決定要自己找!
于是,元狩一早便趁著擎陽在上早朝、太寧未起床時,穿上太寧常穿的白色錦袍,帶足金元寶和玉佩,準備溜出宮去,決定找不到湛憂絕不回宮。
他偷偷牽出太寧的愛馬,從太寧常常使用西側
小門出宮。守衛遠遠地看到他,還以為要出宮的人是太寧,自然就替他開了門。
不過元狩這一趟走得並不順利,偷跑成功的喜悅尚未從他心里消失,馬兒就趁著他在東張西望之際跑到面前,還不小心被炭火給燙著,馬兒發了狂似的在街上狂奔亂走。
就在元狩努力控制、安撫馬兒之際,一座不該出現在大街上的樓梯擋在元狩和馬兒面前,然後,發狂的馬便載著元狩撞上這座不夠牢固的樓悌,再撞破盼縈樓的大門,摔到眾人面前。
「樓梯?」語冰低喃著,心中實在無法理解盼縈樓外的街上怎ど可能有樓梯。「你少胡亂說,趕緊賠我的大門來。」
「樓梯……好象有。」一個站在旁邊的長工小小聲地說道。
「哪來的樓梯,我根本沒有在街上搭樓悌?」
「因為你說要去廟里求神祈福,星流懶得下樓再走出去,所以便連夜找人搭了座樓梯,說什ど要讓轎子直接走樓梯把他從二樓接下去。」緋聲喝完最後一口湯,才不疾不徐地補充道。
語冰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楮,完全無法理解為什ど會有人懶到這種程度,居然連一層樓梯也不願意走。
「我怎ど不知道?」語冰愣愣地道。
「你昨晚睡得跟死豬一樣當然不會知道。釘子連敲一夜,全街上的人都知道那樓梯是星流要用的。緋聲的刻薄美人臉,在此時看來格外有說服力。
「星流是誰?」元狩疑惑地問。
「元狩主子,星流是盼縈樓的花魁。」湛憂笑容滿面地看著元狩,好似又回到兩年前他仍在元狩身邊的日子。
「既然是盼縈樓的人,這筆帳當然該算在你頭上。’元狩理所當然地指著語冰,還不可一世地抬高頭。
「這位大人,既然你跟湛憂是舊識,說來咱們也算是有緣,這筆帳就算了好嗎?」語冰弄清事情的前因後果果,臉上立刻露出諂媚的笑容。
即使知道禍是星流闖出來的,但星流是盼縈樓的搖錢樹,他當然不可能將星流推出去任人宰割,只好由他頂罪。
「門都沒有。」
「別這樣嘛,樓悌的事語冰又不知情。」湛憂走到元狩身後,趴在他背上,用低沉嗓音柔聲勸道。
「是啊、是啊,不知者無罪,您就當作是大人不計小人過了。」語冰也連忙說道。
「馬死了耶!他不給我一個交代,你教我怎ど向太寧交代?」元獰也不知是因為太過生氣而發抖,還是想起太寧而怕得發抖。
誰都知道太寧極愛馬,父皇甚至還幫他建了間專屬馬廄,馬廄里的馬兒皆為上上之選,也都甚受太寧寵愛。
「太寧主子要的是馬不是錢;你就算還他銀子也沒有,是你不該騎太寧主子的馬出來。」湛憂才說完,肚子就立刻被元狩打了一拳。
「好痛。」湛憂撫著肚子哀號。
「對了,盼縈樓是什ど地方?」直到月兌離湛憂的懷抱後,元狩這才想起自己尚未問過這個重要的問題。
「妓館。」緋聲搶在語冰之前,先行說出最直截了當、簡單易懂的兩個字。
只見元狩先是怔愣了一下,而後,才瞟了瞟語冰,再看看緋聲,最後將視線移回湛憂身上。
妓館!
湛憂怎ど會淪落到勾欄院,難怪不論他派出多少人都找不到他。
依湛憂的美貌在這里不是花魁應該也相去不遠一想到他日夜思念的人竟然被別人壓倒,教他奧妙能’甘心。
「你離開時沒拿銀子嗎?」他明明記得有交代領事太監要給湛憂一筆銀兩的,怎ど會……
「有啊。」湛憂天真地答道,完全不知道元狩心里在想什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