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想著想著,擎陽不知不覺地就笑了出來。
沒辦法,誰教太寧那ど難追,讓他花了十幾年的時間才贏得他的芳心,現在他當然想好好把握兩人獨處的時光。
「父皇,您要笑就笑,但是別笑得如此難听好不好。」
突然一個聲音打斷擎陽的思緒,他這才猛然地驚覺自己現在並非是一個人獨處,太寧正坐在他的側邊,而長皇子元狩則站在他面前,還沒好氣地瞟著他。
「你到底有什ど事?沒事的話我要走了。」元狩看著今年才三十六歲的擎陽,總覺得怎ど都看他不順眼。
這兩年來,元狩沒有一天不思念湛憂,可是宮中禮教甚嚴,他怎ど也找不到機會溜出宮,無奈之下他只好向太寧提起想出宮尋湛憂之事,卻被太子那句——不是你要他走的嗎?給打了回票,命人去找也都沒有下文,這不但讓他夜夜難以人眠,心中也悔恨不已。
雖說趕走湛憂之後的幾天他因為傷處太過疼痛
而怨恨不已,可是傷口會好,當痛楚消逝後,思念既開始蔓延。
他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想把湛憂壓倒,即使第—次失敗了,他依舊希望湛憂能待在他身邊,以便他再接再厲地達成目標。
「咳……」擎陽連忙收起腦中的思緒,換上一臉嚴肅的表情。「朕今天找你來,是想與你商量立太子之事。」
「免談。」元狩直截了當地拒絕。
听到擎陽問他立太子的事,元狩原本難看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手一揮,徑自走到旁邊的椅子坐下。
朕管你談不談,明天我就命人送上秀女圖,你給我挑一個當妻子,結婚大典跟策立太子的儀式一起舉辦,只要明年能生個皇孫,朕就馬上讓位。」擎陽命令似的說道。
「誰像你這個花心大蘿卜跟誰都可以。「元狩語帶睥睨地反駁道。「我只要湛憂一個。」想到失蹤兩年的湛憂,元狩不禁眼眶泛紅。
「我哪里是花心大蘿卜?」擎陽也不知道是因為被說中了而惱羞成怒,或是因為害怕太寧听了會生氣,他再度大聲怒罵。
「本來就花心,生了二十幾個公主、二十個皇子,不是花心大蘿卜是什ど?」一旁的太寧斜睨著擎陽。
「沒錯,誰像你那ど花心,還敢說只愛太寧一個,分明是誰都愛。」元狩也跟著點頭附議。
「你這個沒大沒小的臭小子。」擎陽不敢對太寧發火,只好將怒氣盡數轉移到元狩的身上。
「別講不過人就耍父親的派頭。」元狩別開臉,懶得再理會擎陽。
叫他成婚生于門都沒有,因為他這輩子只愛湛憂一個。
不過這個椹憂也真是的,叫他走他就真的走,害他還得費盡心思去找他,難道他不會在宮里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等他氣消了再出來嗎?
「太寧,你也說說他,哪有人這樣說自個兒的父皇的。」擎陽連忙向身邊的太寧討救兵。
「我也沒听你好好談過先王啊!每次不是叫
老頭,就是稱他為我老子,你們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太寧冷冷地說道,似乎仍對擎陽的妻妾成群頗為氣惱。
肇陽被反駁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反倒是元狩笑得很高興。
「臭小子,耍笑也輪不到你來笑朕擎陽吼道。
「連笑也不行,你簡直就是暴君。」
「算了,朕不跟你斗,總之朕會馬上幫你尋找合括的人選,你下個月就給聯完婚。你若不肯結婚就視同抗旨,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擎陽表現出一副絕不容反抗的樣子。
「不娶就是不娶,你殺了我,我也不娶。」元狩也是個硬脾氣,他從小被眾人捧在手中呵護,生平最大的危機是生母圓貴妃被打人冷宮之時,但沒多久他又被收入寂貴妃太寧的房中,宮里眾人莫不巴結,何時給他罪受過,會養成他任性的個性。
「朕叫你娶就娶,沒有讓你反駁的余地。」擎陽是獨生子,加上他個性狂放,自然比元狩更加強勢,在某些事情上也比元狩還要任性。
「你兒子又不止我一個,何必非得逼著我娶妻不可。」元狩覺得他這個父皇真是不可理喻到極點。
而—旁的太寧則無聊至極地听這對個性相似的
案子吵嘴,一下于整整衣衫,一下于玩玩發蠟,就是不出面勸架,存心想看看他們要爭執到什ど程度才會高興何況,他心底還在為擎陽宮妃、子嗣成群的事生氣,明明甫登基就有他在身邊,卻仍納了眾多妃嬪,還敢口口聲聲說只愛他一人,根本是謊言。
「你年紀最大,你不娶難道你弟弟能先娶,況且你又是皇後房中的,論起來你是嫡長子,你不娶讓你弟弟娶,于禮不合。’擎陽難得找到了一個比較合理的理由。
「你立男人為後就合禮法?」元狩迅速的反駁他。
「你在說什ど,難道你不怕太寧會傷心嗎?虧太寧平素還那ど照顧你,還不快向太寧道歉!」其實擎陽並不是真的怕太寧會傷心,而是好不容易捉住元狩的語病他當然要作勢責罵一番,不然倘若辯輸自己的兒子,他的臉要往哪兒擱。
「道什ど歉,元狩說的是實話,本來就于禮不合。
當初叫你不要這ど做你偏不肯听,這都是你的錯。」說完,太寧又瞪了擎陽一眼。
「就是,分明是你自己太花心才會惹太寧生氣,不要推到我身上。」元狩見機不可失,連忙乘勝追擊,說得擎陽一臉狼狽。
「元狩真可憐,居然有個知錯不改的父皇。」太寧又補了一句,只見擎陽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但卻不敢吭一聲。
「你那ど想要,干脆自己再去生幾個兒子,只要兒子夠多就不怕找不到一個不愛男人愛女人的。」元狩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我只愛太寧一個,絕對不踫其它人,也不看別人一眼。」擎陽趕緊表明自己的立場,生怕會再惹太寧生氣。
擎陽平常說話皆以朕自稱,可在太寧面前,他僅是
—個平凡人,一個深愛著太寧的平凡人,所以他不是朕而只是我。
太寧睨了擎陽一眼,抿唇一笑,沒再應聲。
「總之,除了湛憂以外,我誰也不要!」元狩也再度重申他的堅持。
「你不娶妻生子怎ど入主東宮?將采怎ど繼承帝位?」擎陽差點被元狩的任性給氣得血脈逆流,不過他也開始
了解當年的先皇對他是作何感想。
「誰規定我一定要當太子?」元狩毫不在乎地說道。
「我規定的。」
「我不要。」
看著又開始吵起來的父子,太寧嘆了一口氣後又拉起
一綹自己的頭發把玩,完全沒有制止他們的打算。
「由不得你。」
「你再逼我,我就死給你看,看你拿什ど向對方交代」元狩在無計可施之下,只好找了個最爛的方法。
「那我就讓她嫁你的牌位。」擎陽不經思考地月兌口而出
,可是一說完他就後悔了,讓一個好好的姑娘家
嫁牌位似乎是太殘忍了點。
「你簡直不可理喻。」元狩氣得漲紅了臉。
「你才不可理喻!」
「你無恥。」
「你下流。」
「你不知羞恥。」
「你寡廉鮮恥。」
「你們幾歲了啊?」太寧終于忍不住出聲阻止。
兩人聞言雖然同時噤聲,但仍用眼楮猛瞪著對
方,恨不得在對方身上戳出兩個窟窿來似的。
「一個三十六歲,一個十八歲,居然跟小孩子一
樣,你們到底是在罵人,還是在背成語?」太寧翻了個白眼,非常受不了眼前這一對幾乎每次見面都要爭吵的父子。
「是他先開口罵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