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馮涵鏡結結巴巴地,就是沒法做出承諾。
他就是不喜歡那些玩意兒,配衣服也就罷了,他偶爾也會舍棄現成的配法,自己搭配衣服,但是,涂指甲油、選保養品、挑化妝品,要他搞這些,殺了他吧!
「所以說我們是不適合的。」凌貝平得意洋洋地道。
「我、我也有興趣!」馮涵鏡不知哪來的傻勁,一咬牙便說出會讓他後悔無比的話,雖然說時雖差點咬到舌頭。
「哦?」凌貝平眼楮睜大,不懷好意地笑著。
「那,你一定也想穿穿看?」凌貝平笑得賊兮兮,他這幾天來第一次看馮涵鏡非常順眼。
馮涵鏡張口結佔,不知該如何是好,說不要,凌貝平絕對會借機閃他閃得遠遠的,還會說什ど是他不好,是他不應該傷害他純真幼小的心靈,可是……
他真的不想穿女裝!他對裙子比較沒意見,現在男人穿裙子並不稀奇,化妝品和保養品也都勉強可以接受,可是……他不想涂指甲油,他更不想在指甲上作畫,他也不要把腳毛全部拔光光,更不想修眉啊!
「不想是吧?所以我就說我們不適合。」凌貝平雖然穿著男裝,語氣卻變成女孩似的嬌柔,使馮涵鏡不禁打了陣哆嗦,總覺得被一個可怕的女人算計了。
馮涵鏡打從幼時見識過他娘親在商圈的手腕後,就非常同意「男人控制世界、女人掌握男人」這句話,就算他是同性戀,就算他不會為了女人愛得死去活來,但他有一半的人生仍掌握在他那位比如來佛更偉大的娘親手上。
女人,真是可怕的生物;他眼前的凌貝平,算不算半個女人啊?想起來就覺得可怕,而他竟然喜歡他。「如果,我說我有興趣呢?」馮涵鏡有一種自掘墳墓的感覺,事實上,他已經一腳踏進墳墓,就等著掉下去。
「那好。」凌貝平露出一抹惡作劇的笑容。「你穿給我看!」他緊接著說出馮涵鏡最怕的那句話。
「呵……」馮涵鏡發出無意義的傻笑,腦子瞬間當機。
「穿嘛,我會幫你挑一件漂漂亮亮的迷你裙,再配上小可愛和雪紡紗上衣。」凌貝平笑容滿面地對著馮涵鏡漲成豬肝色的臉說道。
「戴上粉紅色的假指甲,我還可以幫你畫很多很多圖案,什どKITTY、流氓兔、烤焦面包或阿貴所有人物,我每一個都可以幫你畫。」凌貝平笑瞇瞇地,覺得馮涵鏡變幻莫測的臉色真是有趣。
馮涵鏡淚眼汪汪地望著凌貝平,半點也不奢望凌貝平會大發慈悲地放過他。
「寶貝,如果我穿了,多了解你一點,依照公平原則,你應該也要做點什ど吧?」馮涵鏡可憐兮兮地問道,像是將死之人在詢問自己的陪葬品。
「你穿,我就吻你!」凌貝平上一次說過類似的話是因為喜歡馮涵鏡,被上也無所謂;這一次,則是因為有把握馮涵鏡不會答應。
「吻……可以到腰部以上或腰部以下?」馮涵鏡色心大起,吞了吞口水,開始認真考慮穿女裝一事。
撇開凌貝平的個性不談,他的臉蛋和身材真的很不錯,縴細又有肉,長年鍛煉下來全身充滿彈性,光用想的就覺得抱起來一定很棒!
「腰部以上!」凌貝平警戒心一起,連忙回答。
「唔!」馮涵鏡失望地嘟起嘴。
「不要就算了!」凌貝平自己也不知想不想要馮涵鏡吻他,馮涵鏡不想時,他又故意撩撥馮涵鏡。
「那好吧。」馮涵鏡哭喪著臉,一張彷佛被凌貝平狠揍的臉。為了美人的香吻,他只得點頭。
不管凌貝平願不願意被馮涵鏡吻,也不管馮涵鏡是否對身上的裝扮有意見。
總之,馮涵鏡穿著緊到不行的粉紅色亮度迷你裙,上身是件帶子快斷掉的純白蛋糕裝式小可愛,的腰間系著條銀制腰帶,兩端各有兩個銀鈴,走起路來叮叮當當的,像只帶著項圈的寵物。
再往上看,馮涵鏡的頭發被迫染成紅紫三色,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如果走在路上有可能會被捉去精神病院,另一半是他自己羞愧而死。
再往下看,化妝的幾個重點——眼楮,被夸張的亮粉紅色涂了滿眼,還被涂上紅色的眼線和不知哪里找來的暗紅睫毛膏,乍看之下,很像被狠K兩拳之後的模樣。
繼續往下,看見兩團紅暈落在馮涵鏡的雙頰,只不過,別人的日本旗是紅色的,他的……配合整體設計,被畫成深紅色。
鏡頭接著往下,嘴唇的底色仍是馮涵鏡會瘋掉的粉紅色系,而且,凌貝平利用他一雙巧手,很快樂的在上面做了嘴唇彩繪——畫了個小叮當。
想當然耳,馮涵鏡載著的假指甲涂的自然也是粉紅色,更畫了整個阿貴家族。
所以,馮涵鏡會以很無奈、很哀怨的表情站在凌貝平面前也是正常,他最可憐的一點是……凌貝平把他變成這樣的過程,全程在客廳進行,他乖乖地配合,也不忘瞪沒事就經過客廳的許心兩眼,更不會忘了對著常望著他笑的陽遙韓比中指。
「我都已經穿了,你可以讓我吻你了吧?」馮涵鏡低頭環視身上可怕的物品嘆息道。
「可是接吻的話,口紅會掉。」凌貝平自個兒倒是穿得很男生,全套名牌的休閑服,再加上一雙不便宜的球鞋,馮涵鏡心里不滿到了極點。
「寶貝,你該不會是在耍我吧?」馮涵鏡眼一瞇,笑得有點危險,他打不過凌貝平是事實,不過想搞死凌貝平不一定要用武力,他自有他的方法。
「我是這種人嗎?」凌貝平笑意盈盈。誰教馮涵鏡現在的模樣實在好笑,而他也沒有忍笑的意思。
「像!」馮涵鏡誠實到找死的程度。
「我又沒說讓你什ど時候吻。」凌貝平悠然地道,說的話倒是讓馮涵鏡很想掐著他的脖子用力搖一搖。
「寶貝,狗急也是會跳牆的。」馮涵鏡咬牙提醒他。
「狗狗乖,給你骨頭別咬人哦。」凌貝平忽然回身以柔唇輕觸馮涵鏡唇辦,像風一般掠過後,再度回身抓起遙控器,開始看他等了好久的偶像劇回放。
馮涵鏡沒講話,驀地紅透雙頰。凌貝平的吻並沒有什ど,唇上殘留的感覺,跟一片樹葉擦過差不多,感覺不出柔軟在哪里,叫是……可是凌貝平殘留在他鼻尖的發香,令他渾身條地炙熱起來,腦中一片暈眩,一陣緊繃。
他好想壓倒凌貝平,即便會被打成豬頭,他也想抱系凌貝平,不管在這里也好,回房享用也好,只要能付諸行動就好。
第八章
門鈴在此時不識好歹地響起,響到第二聲時,許心識時務地默默前去開門,由門上貓眼看去,許心極認真地看了好久,終于回頭望向沙發上的怪異二人組。
「是不認識的人,他手上拿著一個很大的箱子,我看的時候他還拿了顆手榴彈給我看,你們說,要不要放他進來?」
許心的話,令兩人瞬間變色。
「要!」凌貝平用力點頭,雖然他盯著電視,但腦子卻完全掛點。
「不要!」尚有理智的馮涵鏡急道。
「可是……可是他已經拿萬能鑰匙開門了。」腦袋像裝漿糊的許心又道。
許心才講究,一個人高馬大的家伙已走入客廳。
「我是來送貨的!」
「貨?」凌貝平和馮涵鏡第N次發揮他們良好的默契,同聲道。
那人沒應答,一揚手丟了個手榴彈到凌貝平懷中,惹得馮涵鏡高聲尖叫!許心則是瞄了一眼面前的鬧劇,興趣缺缺地到廚房找東西吃,食物才是他的生命,食物才會給他幸福快樂……唔,某個人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