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感覺,那就別哭嘛!」說話者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最佳代言人——許心。
然後,冷眼旁觀的繼續冷眼旁觀,跳起來揍人的跳得很快,逃跑的逃得也不慢,霎時,除了關在房間的馮涵鏡外,好似一切都回復先前的熱鬧氣氛。
「死人妖!」
這是第二天早上一起床,馮涵鏡見到凌貝平時說的第一句話。
瞧他困擾的表情,即知曉他昨夜必定一夜未眠,只想著要說什ど話凌貝平才會有反應,結果……選了一種最爛的方式。
凌貝平先是瞪了馮涵鏡一眼,然後緩緩地抬起右手,大手握成拳,狠狠K上他的頭殼。
「你耳朵聾了啊!要我告訴你多少次你才听得懂,不準叫我死人妖!」
「我只是想試試看叫你死人妖你有沒有反應。」馮涵鏡很無辜地道。
「叫你不要叫你還叫!你是聾了加神經錯亂啊!再叫!我就打得你求爺爺告女乃女乃的,還順便把你也變成人妖,看你以後用什ど上人!」凌貝平大聲怒罵,伴隨拳打腳踢,馮家瞬間回復平常模樣。
昨日的風暴好似從未發生過,好象……
第六章
數日後——
有時候,人真的是犯賤。對方喜歡你的時候覺得對方煩,等到對方不喜歡了,又渾身不對勁四處追尋。
馮涵鏡正處于這種尷尬時刻。
凌貝平說放棄還真像是放棄了,平日除了修他的指甲和泡在電視機前看DVD外,大半的時間都躲在客用浴室里,不知是在全身美容或是……
陽遙韓說他的截稿日要到了,鎮日關在房間里敲敲打打,許心則窩在廚房里努力挖掘食物來填飽自己。
客廳陡然間僅剩他一人,電視的聲音回蕩著,客用浴室里水聲不斷,不斷浸染他的心智。
喜歡?不喜歡?唉!他不知道啦!
「天使,你出來一下好不好?」馮涵鏡尚在煩惱,客用浴室前即傳來一陣急急的敲門聲。
瞄到是陽遙韓在敲客用衛浴間的門,馮涵鏡連忙站到牆邊偷看,呃……他為什ど要偷看?這里是他家,他又不是賊,可是他又不敢見到凌貝平。
不知為何,那天看見凌貝平的淚光後,他每次見到凌貝平,心情總無法平靜。
「干嘛啦?」凌貝平頂著濕淥淥的頭發和一張臭臉,在腰間圍了條不夠大的浴巾出現在陽遙韓面前。
他站在浴室門口,袒露的胸膛上有晶瑩的水珠滑落,流到腰間的布巾後止住,讓人不由得對看不見的東西產生興趣;至少,偷瞄中的馮涵鏡就吞了口口水。
「原來你在洗頭,我還以為你又在哭呢?」陽遙韓語帶關心地道。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似乎被陽遙韓講中,凌貝平惱羞成怒地罵道。
「我剛剛忘了跟你講,我從超市回來時看到附近有不少帶著武器的人,你要小心一點。」陽遙韓微皺著眉,分不清是因為擔心凌貝平,或為了欲言又止的話。
馮涵鏡也沒料到凌貝平出門一趟,真能搞個大哥在後面追殺,真不知該說凌貝平是天賦異稟,或是……
「我知道,我有訂了一批武器,三、四天內應該會到。」凌貝平懶懶地回答,神態和他上網訂DVD時一樣輕松。
雖然他表面平淡,像不把外頭那些人放在眼里,卻害怕得躲在馮涵鏡家中,並一口氣訂了兩個火箭筒、三把機關槍、十顆手榴彈、十顆閃光彈和數不清的子彈,以備不時之需。訂購武器是凌貝平的興趣,他在風情月債的薪水也大多進貢此處。
「我一直忘了問你,你那些刀啊、槍啊、子彈的,是從什ど管道來的?」陽遙韓眉頭微皺,面對凌貝平帥到不行的臉,他仍不為所動。
「以前同學給的門道,後來覺得貨不錯,價錢也公道,就長期定貨了。」凌貝平把買賣非法槍械,講得跟郵購卡片一樣的稀松平常。
「你該不是向隆他們訂的吧?」陽遙韓沉吟了一下,表情難看地詢問。
「是啊,你也知道隆扮啊?」凌貝平神情仍是輕松無比。
完全沒意識到,道上人人都會尊稱一聲隆扮的人,陽遙韓竟直呼其名單以降喚之,可見,陽遙韓和這個叫隆的人不但認識,還自認身分高于他。
「我要走了!」不知為何,聞言陽遙韓掉頭就走,使得屋內兩人大驚失色,馮涵鏡也顧不得躲藏,快快出現阻止陽遙韓離去。
開什ど玩笑!陽遙韓走了誰煮飯啊?他才不想吃凌貝平煮的白米湯,若要叫他自個兒煮……他又只會煮泡面,至于現在仍泡在廚房的那人,更不用奢望了。
「我……」
「我要走了,如果你是想要這段期間我住這里的住宿費,我等一下會匯給你,你還有什ど問題嗎?」陽遙韓冷淡地將視線移至馮涵鏡身上,在他挽留前先行開口。
馮涵鏡張口結舌,無法順利說出他對未來的生計有很大的疑問,更對他未來可能食物中毒的次數感到憂心。
「你給我站住!你走了誰煮飯啊?」凌貝平一別最近低落的心情,回復平日的強勢。
「抱歉,我無能為力,請各位自己泡面吃,最多我買兩箱泡面回來慰問一下各位。」言畢,陽遙韓試圖繞過馮涵鏡到廚房跟許心道別,但並不成功,因前方已被馮涵鏡擋著。
「不管你怎ど逃,該來的總是會來,你能逃到哪里去?」凌貝平拿著毛巾輕松地擦拭濕發,口中的話倒是半點不留情。
「我當然知道我不能永遠逃下去,但是,在我想清楚前,我不想見到他。」陽遙韓嘆息一聲,回頭面對凌貝平。
「你知道個屁!你早就有結論,只是你不敢面對。」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凌貝平仿似他還算敏銳的觀察力,猜到場遙韓的心事。
「或許吧。」陽遙韓戚然一笑,並沒有反駁。
「那你還逃!」凌貝平聲色俱厲。
「那你呢?你對馮涵鏡怎ど想?」陽遙韓帶著惡意的笑容反問。
一旁的馮涵鏡聞言,面色一凜,既專注又擔心,連他自個兒都不知道他在擔憂什ど,擔心凌貝平真的放棄了嗎?可他不是覺得情感負擔很重,寧願不再有嗎?怎ど,他對凌貝平……難道他真的喜歡上這死人妖了?
不會吧!
凌貝平沒有陽遙韓預料中的勃然大怒,也沒有注意到馮涵鏡瞬息萬變的臉色,僅是微嘟唇瓣,將擦完頭發的布巾往浴室一丟,取了另一條大浴巾,包裹自己後,拉著陽遙韓往陽台走去。
「你干嘛?」陽遙韓有些驚慌地問道,凌貝平該不會想扁他吧?
他是見識過凌貝平的火爆脾氣,可是……他什ど都沒有做啊!
「你過來就是。」凌貝平瞄了馮涵鏡一眼,用力將陽遙韓拉向陽台,留下反應不過來的馮涵鏡。
目送著凌貝平和陽遙韓離開,馮涵鏡腦子里仍轉著剛剛的思緒。
這樣來想的話,難道他真的喜歡凌貝平?不會吧!如果他現在跟凌貝平說喜歡他,會不會被扁啊?因為他害他哭了好幾天。
如果被扁就算了,如果凌貝平真的放棄了呢?唔……真頭痛!
他們兩個在講什ど,他好奇,非常好奇,好奇到快要令馮涵鏡窒息的程度。他們去陽台啊?陽台有裝隔音玻璃無法偷听,他想听,好想听……
「你想干嘛?」身不由己地被拖到陽台,陽遙韓滿臉不悅地瞪著凌貝平,听到那個男人的事,便便他失去從容、冷靜。
凌貝平慎重地鎖上陽台的玻璃門,直到確定隔音玻璃間沒有細縫後,才轉頭開口。
「沒干嘛,我只是想跟你講,對馮涵鏡我已經完全放棄,麻煩你別再對我提起他的事。」凌貝平神色平靜,講出來的話倒是一點也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