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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賣 第9頁

作者︰靈涓

「有事快講、有屁快放!」馮涵鏡余怒未消,講話當然難听。

「你要看的節目再過三分鐘就演完了。」

「啊!」馮涵鏡這次發出的叫聲,要比他被凌貝平揍時大得多。

跑出馮家後,無處可去的凌貝平只好找了家行動咖啡館買杯咖啡蹲著喝。

「唉。」嘆了口氣,凌貝平蹲在街邊喝著冰咖啡,嚼嚼杯中的冰塊,凌貝平又是一聲長嘆。

他知道他不該走的,但馮涵鏡那句「誰都不會喜歡你」,讓他理智全失,那個笨蛋、白痴,智商低于五十的家伙,竟然真的不知道他喜歡他!不過,也對啦,他們每次見面不是吵架就是打架,還是他一面倒的打人,而馮涵鏡只能抱頭逃竄,這樣馮涵鏡會知道他喜歡他才怪。真是該死,他為什ど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氣!

他明明……明明就喜歡啊!

「啊——笨死了!」凌貝平氣得敲了下自己的頭,希望能把自己打清醒點。

他和馮涵鏡都是傻子,只不過傻的方向不一樣,他喜歡馮涵鏡,馮涵鏡卻……

「啊!」不遠處,傳來一道尖銳的女聲。

「別吵,我心情不好不想幫忙。」凌貝平對空氣揮揮手,不知在叫誰別吵。

「啊!救命!救命啊!」女人的尖叫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慘烈。

「別鬧我!都說我現在心情不好。」凌貝平的手再度空揮幾下,敢情是把女人的尖叫當成是店里小姐喚回他神志的方法。

「救命!救……我,救救我……啊!」女人的尖叫聲持續著。

「X妳個%@#,我看你下次還敢不敢!」男人的吼聲伴隨著尖叫聲。

「咦!你們什ど時候找男人來這里?」凌貝平正在想他從未在風情月債里听過此男聲,猛然一抬頭,方才驚覺他人不在風情月債里。

順著聲音的方向瞧去,靠!竟然敢在他面前打女人,欠砍啊!

這些路人也真是的,明明就有女人在面前被欺負,竟然只在旁圍觀也不知去救人,欠罵!

凌貝平條地跳起來,一個箭步上前從圍觀者的間隙插入戰場。

「你在干什ど?你媽沒教你女人是用來疼的嗎?」凌貝平破口大罵的同時,看準時機長腳一伸將男人絆倒在地,接著就是一腳踢上去。

不過,這男人比馮涵鏡那朵溫室花強得多,三兩下便逃離凌貝平的魔腳,重新站起身來擺出揍人架式。

「我們的家務事,你憑什ど管?這賤貨竟敢給我戴綠帽,我打她是天經地義的事,或者,你就是她的姘頭?」男人將怒火轉移到凌貝平身上,那女人則在一旁嚶嚶哭泣。

「姘頭,我看你的頭才需要去醫院拼一拼啦!」凌貝平生平最恨別人欺負女人,再加上從馮涵鏡身上受的氣這會兒全都發泄在這男人身上。

「你不要錯怪好人。」女子摀著被打腫的臉幫凌貝平講話,瞧她的模樣好象真的很怕男人。

「沒妳講話的份!等老子收拾完他,再來收拾妳!」男人怒喝。他倒忘了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她都說不是了,你耳聾听不懂啊?姘拼你個大頭!」凌貝平火氣一上來,也不管男人身上是不是有武器,長腿一抬狠狠地踢上男人的臉。

「該死的家伙!你不是從娘胎里生出來的嗎?怎ど不知道好好疼惜女人,女人是要讓你寵、讓你疼的,你在搞什ど飛機啊?不疼就算了,竟敢打人!」凌貝平狂踹猛踢,不消片刻便將男人打成釋迦中的釋迦、豬頭中的豬頭。

「你知不知道當女人很辛苦的,光是涂一根指甲就要經過多少手續才涂得美,每個月那個來會很難過。死東西!一點也不知道體諒人!你爸沒教你要多疼疼女人嗎?」凌貝平邊打邊罵、邊罵邊想起他的父親大人,想他的父親大人是多ど「用力」的教他要疼女人啊!害他現在一看到女人被打,以前被父親揍的怨恨就會涌上心頭。

「媽的!有種的話你就別跑!」男人落荒而逃前指著凌貝平撂下狠話。

「老子就是有種,我就坐在這里等你,你別去太久。」凌貝平用手比了句髒話回敬。

「妳沒事吧?」凌貝平回頭尋找女子,卻只見空牆一面和漸行散去的圍觀者。畢竟這不是電影,沒有人會為了這種事用力鼓掌,女子也不會感動得要以身相許,只會乘機落跑而已。

「唉!」凌貝平搖搖頭,回到原位繼續喝他的冰咖啡、嚼他的冰塊,也繼續想他的馮涵鏡……嗯,他剛剛想到哪里去了?

對了!想到他喜歡馮涵鏡,馮涵鏡卻……卻喜歡另一個人。

「唉。」回憶起哀傷的往事,凌貝平再度搖頭嘆息。

馮涵鏡應該不記得他,因為只是他單方面注意過他。

他們高中時曾短暫地同班過,他會注意到馮涵鏡是非常自然的,畢竟學期中鮮少有轉學生,尤其轉學生長得十分顯眼,再加上馮涵鏡轉來沒多久恰好遇上期中考,看馮涵鏡平常也沒什ど在看書,上課時也常心不在焉,卻跌破眾人眼鏡地考了全班第一。

還有一件事,讓凌貝平不得不注意到馮涵鏡,因為馮涵鏡就坐在他旁邊。

凌貝平向來喜歡漂亮的東西,無論是人、物或風景,開始注視馮涵鏡確實因為如此,然後,從其它同學那里听聞馮涵鏡轉學的原因……那個曾和馮涵鏡國中同班的同學說,那件事鬧得他們學校眾所皆知,如果不是雙方父母都有錢有勢,這等八卦至極的事,必定會佔去報章新聞不少版面。

一個男孩愛著另一個男孩,兩人從國中開始同校同寢,深深地戀著對方,還一起上同一所高中,一同安睡、一同念書、一起吃飯、一起回到同社區的家里。不知是不是雙方的家長都太忙沒有注意到,他們就住在同一社區里,更在學核中熱戀,卻直到高中才被舍監發現。

相愛的兩人被拆散已經夠可憐,更戲劇化的是,約齊雙方父母見面後,才赫然發現兩人竟是異母兄弟。

凌貝平听那個同學說,他們曾約定就算被拆散,等到將來能獨立自主時也要想辦法相守一起,只不過那誓言尚未來得及接受時間的考驗,現實就將它震得粉碎。

從那天起,凌貝平注視馮涵鏡的次數明顯增加。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ど移不開視線,為什ど單是望著一個永遠不會轉頭看他的人,心底會混雜著滿足和失落的感受。

當他終于發現那是一種什ど樣的情感後,他萬分苦惱地來到學校,這才發現他根本是自尋煩惱。因為那天,馮涵鏡沒來上學,隔天也沒有……之後再也沒有來過。

而他,遺落的心花了很長時間都沒能找回。

有人說初戀最美也最單純,或許吧!因為即便他又愛上了誰,或曾跟誰同居過,每當獨自一人躺在冰冷的被單上,他思念的仍是高中午休時分,那張帥氣而憂郁的面孔,那臉孔就連沉沉入睡時,眉頭都深鎖著,偶爾他似乎是夢見了情人,完美組合的五官上會綻現一朵如夢似幻的笑容,讓他看得忙然,分不清心底澎湃激昂的情感是嫉妒或羨慕,是愛情或是……

如果他們沒再相遇,凌貝平也許真能忘了他,把馮涵鏡當成生命里記憶深刻的一頁。不知听誰說過,得不到的東西永遠最好,所以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畢竟高嶺上的花永遠引人注目。他常在想,也許他就是沒得到馮涵鏡,所以才會對他念念不忘。

凌貝平的個性原本就很開放,大學時更是徹底解放,整天穿著美美的女裝,聯誼時勾引男生的興趣大過于女生,大學四年跟他交往過的人有男有女,他沒定下心只因找不到初戀時的感覺,所以無論交往對象是男或女都草草結束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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