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絕對會給你上的。」凌貝平拍胸脯保證。
馮涵鏡繼續傻笑,沒膽跟凌貝平說,他現在完全不感興趣了,他可不希望做了之後,被凌貝平捅一刀,最後再送他一顆子彈吃。
「我們走吧。」凌貝平早就習慣男人看見他卸妝後,所會呈現一段時間的呆滯,他一手提著所有堆在風情月債的東西,另一手提住馮涵鏡的衣領,雙手運勁開始往後門移動。
「天使拜拜,我會想你的。」一路上不斷有人來向凌貝平道別,可見他這個女性捍衛者有多受歡迎……雖然,馮涵鏡完全在靈魂出竅的狀態,充耳未聞。
誰教凌貝平扮女裝時溫柔又婉約,換男裝就……
「天使,別忘了好好謝謝我。」最後,媽媽桑對凌貝平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揮揮手將凌貝平送出風情月債。
「媽媽桑都收了一筆了,還跟我要。」凌貝平一身勁爆的男裝,卻笑得似女孩般嬌羞魅人。
「這叫聘禮,你那叫媒人禮,不一樣!」媽媽桑呵呵地直笑。
凌貝平懶得跟媽媽桑閑扯,隨手一拉,拖著馮涵鏡就走。
此刻,馮涵鏡絲毫沒听進兩人間詭異的對話,他已將腦中的旖旎風光轉換成凌貝平和黑道老大間的可怕槍戰,然後凌貝平一把將向來顧人怨的他推出去擋子彈,啊啊啊……他被亂槍打死了,好可怕!
馮涵鏡的呆滯失神一直持續到回到家中,回神的時候,他雙手捧著凌貝平泡給他的熱牛女乃,面前的電視正在播某個日本超多人少女團體的MTV,凌貝平則半躺在一旁的雙人沙發上,狀似無聊地把玩他的蝴蝶刀。
馮涵鏡的公寓只有五層且沒有電梯,坐落于九彎十八拐的小巷子內,如果沒有馮涵鏡帶路,凌貝平大概一輩子也找不到,不知是沒有電梯不方便或什ど原因,公寓中僅有一、二樓有住戶,三到五樓戶全空著。
馮涵鏡的家位于四樓,外表殘破老舊的公寓里,很難想象四樓是整層打通,建成一間有寬大客廳、飯廳、客用衛浴間、三間套房、二間書房和一間健身房的豪華公寓。
與外表完全不協調的豪華設備,讓凌貝平一進門就驚訝得掉了下巴,開始懷疑馮涵鏡是不是名門之後,竟這ど闊綽有錢至此。
「那個……要做之前你習慣先洗澡嗎?」凌貝平安適地躺在沙發上,狀似無心的發問。
他的話令馮涵鏡登時重回現實世界,他眼睜竫地瞧著凌貝平放回蝴蝶刀,開始玩他的匕首,放了根頭發上去,一輕吹,發就斷了;果然是把利刃,看得馮涵鏡渾身一顫,不由自主地在腦海中上演他被分尸的畫面。
「呃……我想……我想我們都還不熟,還是不要做好了。」馮涵鏡瞄著凌貝平掛在頸間的子彈,頭皮繼續發麻。
「也對,等我們熟悉一點再做。」凌貝平難得好脾氣地點頭應和,同時,刷的一聲將匕首歸到原位,嚇得馮涵鏡又是一顫。
「你房間在什ど地方?」凌貝平翻身坐正,正經八百地問著。
「你、你要干嘛?」彈指間,馮涵鏡眼前閃過無數新聞標題,他如果被分尸了,至少能上社會版吧?
「去你房間睡啊?省得你半夜想做找不到人做,我不是說要給你做嗎?大丈夫一言既出,子彈列車也難追,我可不想因為你這件事情變成小人,你放心!無論你什ど時候想做,只要我還住在這里都會給你做的。」凌貝平不知認真地宣告什ど,如連珠炮似的念一大串。
馮涵鏡拉開嘴角露出呆滯的笑容,他不放心的就是凌貝平躺在他旁邊,美其名是隨時任他做,可不知是不是方便他,隨時做……做案。
「對了,有件事情我先講在前頭,給你做是一回事,任你罵又是另一回事,死人妖那三字不準再喊,不然小心你的頭!」凌貝平氣勢驚人地睨向馮涵鏡。
「死人妖?」馮涵鏡一時回不過神地重述。
「我0你爸加X你媽!都叫你不準罵了還罵,欠扁!」拳頭隨著語畢而降臨,讓馮涵鏡頭上又多了一個包。
凌貝平扮女裝時雖然帶有男性氣息,不過至少不會罵髒話,男裝的時候……凶暴度就加倍,粗話亦不離口。
「痛啊,我X你個死人妖!我又沒罵,我只是問你是不是死人妖這三個字嘛!」馮涵鏡抱頭呼痛。
「靠!又叫!我雖然答應跟你做,可是你不能叫我死、人、妖!」凌貝平怒火中燒,又是兩拳送他。
「死人妖!死人妖!你明明就是死人妖,干嘛死不承認?」馮涵鏡也被打火了,干脆放嗓開罵。
馮涵鏡幾小時前的色迷心態,和持續幾小時的恐懼感,全在須臾間化為烏有。
「死人妖!」
「我不是人妖!你可以叫我天使,不然,我特許你叫我寶貝!」凌貝平氣得臉紅脖子粗,他喜歡穿女裝有錯嗎?干嘛叫他死人妖,很難听耶!
人妖,顧名思義即為人間妖怪,男人喜歡穿女裝、喜歡男人就一定是妖怪嗎?取這種名詞的人,腦袋不知在想什ど。
「寶貝,你哪點像寶貝?」馮涵鏡趁著空檔,戴上全罩式安全帽,以免再遭攻。
「我叫凌貝平,小名當然可以叫寶貝!」凌貝平氣勢強硬地響應。
「凌貝平?」這是馮涵鏡第一次听見他的本名,一副在思考的神情,讓盛怒中的凌貝平緩下情緒。
「好听吧?這名字是我媽看書取的,我媽說是又寶貝又期望我平安的意思。」提起自己的名字,凌貝平顯得十分驕傲。
「凌貝平,哈哈……那不是病毒嗎?Lindanpin病毒,你這家伙果然不是東西。」
馮涵鏡的哈哈大笑,再度換來一拳,凌貝平當然沒笨到攻擊安全帽,而是一拳打在馮涵鏡的月復部。
「我去你房間等你,太晚進來就等著睡沙發。」一拳之後,凌貝平像沒事一般揮揮手,徑自找尋馮涵鏡的房間。
開玩笑,大丈夫一言既出,連隱形式飛機都難追,他說會給馮涵鏡上就會給他上,他絕對躺在床上等著他。
當然,踱步而去的凌貝平一點也不知道,此刻的馮涵鏡早就不想踫他了。
接下來的日子,與其說是和平,不如說是暗潮洶涌。
那天馮涵鏡挨揍倒地太久,再加上要收拾嘔吐物,沒來得及回房間,偏偏凌貝平很厲害,竟真的找到他房間還反鎖;他本想主臥室沒得睡至少有客房可以住,誰曉得該死的凌貝平竟然把每一間房間的門都反鎖,害他只好去睡客廳,然後……他就得了重感冒。
馮涵鏡因完全失去聲音,所以死人妖三個字當然說出不了口,也就沒再挨揍,不過,生活里倒是發生另一件大事。
平常馮涵鏡都是自己出去吃飯,可凌貝平現在的情況,就算躲在家里都不安全,何況是每天在繁華城市里換地方吃飯。叫他們自己煮嘛,凌貝平的第一頓馮涵鏡就很不給面子的把白米湯給吐出來。
看清楚了,是白米湯,白色的米,加上勉強可以稱之為湯的熱水,誰能喝得下去?這餐只好叫外送披薩!
難得煮飯但沒人賞臉的凌貝平氣歸氣,依然體諒生病的馮涵鏡,再煮一次……不過這次煮出來的東西,最後卻被他悄悄地倒掉,再默默地打電話叫披薩,因為他沒膽叫馮涵鏡把焦黑的成品吃下去。
第二天,馮涵鏡的病情更加嚴重,不易消化的披薩害他吐了一整天。
這使得凌貝平不敢再煮東西,不過不煮就沒得吃,正當兩人考慮叫外送便當時,救星——陽遙韓駕到,讓兩個完全沒有廚藝天分的男人雙雙膜拜、感激涕零。只差沒高喊吾神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