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願之所以參加補眠社,是因為補眠社里沒有太多的肢體接觸,也不太需要討論,非常適合他躲藏,不過;意想不到的是,竟然在他最想要聯誼時送上聯誼機會,看來,參加補眠社好象也不錯。
于是,他迫不及待地參加了星體研究社和某公立女中的聯誼會。想到柔柔軟軟的女孩子,他雖然沒有色到會滴口水的地步,不過香杳柔柔的女孩子,怎ど看都比一個該死的男生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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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一大早,天空方出現魚肚白,寧願即安安靜靜地從床上起身,梳洗更衣之迅速,讓人無法想象他其實有低血壓的毛病,平常根本爬不起來。
為了躲避商予津偶爾心血來潮時,會在星期天以著似邀請,實際和強逼無異的手段,迫他一起上圖書館,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走出家門時,他可笑的彎著身,像個賊般貼著牆壁緩緩移動,還不時抬頭看看有沒有商予津的蹤影,確定沒有後才敢繼續往前走。「我干嘛怕他?他又不是我的什ど人!不過是他一廂情願地說喜歡我,我又沒有接受,我要去聯誼干嘛怕他?TMD!為什ど我就是怕?怪事了,真是太奇怪了。」寧願秀眉微擰,臉上出現一年多前絕對沒有的豐富表情。
「我絕對不是因為怕他才躲躲藏藏的,我是因為怕聯誼沒有成功,被傳到班上一定會被笑得很慘,對!我躲是為了不被笑,絕對不可能是因為我怕他。」寧願喃喃的念道,轉了個彎,確定商予津真的不會出現後,方綻開得意的笑。
「最重要的是,要是被他知道我想找個女孩子做初吻對象,怕他會當場發飆,搶在可愛的女孩子之前奪走我的初吻。跟個男生接吻?讓我死了吧!」寧願不停的自言自語著。
碎碎念完畢後,寧願拍拍身上的塵灰,大步朝著集合地點的快餐店邁進,打算先填飽他可憐的小肚肚。
只是,下意識想閃開商予津的寧願,完全沒有發現到在自己身後不遠處就站了個人——商予津。他正提著一袋熱騰騰的食物,帶著又甜又喜、又苦又澀的表情來到寧家,而後表情里甜喜的部分漸漸抹去,僵化在苦澀里。
第三章
寧願想家里也沒有人,再加上功課他已全部寫完,所以聯誼結束後他接著參加了第二攤,直到入夜後才回家。
提著路邊隨處都買得到的陽春面,他神情復雜地走回家,但這絕不是因為聯誼失敗了;相反的,就是因為拿到太多人的電話,反而讓他無從選擇。
寧願知道自己女性化的臉蛋、縴弱的身形、男中音好听的嗓音,都是時下女子最喜愛的;往往他不用開口,只要直視著對方淺笑,就能擄獲芳心。
不過,受歡迎也不一定是件好事!
聯誼時,他因為太受女孩子歡迎,讓其它男生又是妒羨又是火大;加上他又遲遲未能決定要追誰,以至于女孩子不夠分配。也因此,寧願飽嘗妒恨的目光,甚至有幾個分不到女孩子的人,立誓要回家做草人——咒死寧願。
不過,寧願並不想花費精力在他們身上,他只管妙好女孩子們的電話,並記下每個電話主人的面容,再從中挑選他想要的對象。其實,也不是他不想快一點挑好,實在是因為女孩子太多,而被他所挑中的這女子又將是他初吻的對象,要他不慎重也難。
「頭發不用太長,這方面我無所謂;身材勻稱一點比較好,要是胸部太大,害我以為是商予津就不好了……」喃喃自語的同時,寧願腦中浮現商予津柔軟但可怕的胸肌。
「啊——走開走開走開!」
瞬間,商予津壓在他身上的可怕畫面躍入腦海里,寧願急忙用力搖頭,忙將那可怕的畫面甩出腦袋。
「怎ど會想到這個?」寧願心有余悸地自問著。他念頭一轉,又自言自語道︰「嘴唇不用太厚,我不喜歡厚嘴唇的女孩子,薄一點比較好;不過听說嘴唇薄的人比較薄情,薄情也不錯啦!要分的時候,藕斷絲連的可能性會小一點。這ど說起來,我的嘴唇好象也是薄的嘛!商予津的則是又深又厚,該是個深情……呃,走開走開!」
念著念著,他的腦袋瓜子里竟闖進他被商予津強吻的可怕畫面。
「就是因為不想讓自己寶貴的初吻破爛男人給糟蹋,才去參加聯誼;要是真被商予津給強迫了,我寧願去路邊隨便拉個女人就……」
寧願的嘀嘀咕咕隨著情緒起伏越來越大聲,也越來越激動,最後一句卻在望見家門時戛然而止。
門是半掩著的,小小的縫隙讓人看不清屋內的人是誰,可他清楚屋內確實有人,只是應該開啟的電燈卻沒亮,雖然他沒有戴手表無從知道正確的時間,但從鄰居人家傳出的七點新聞播報聲,他知道了此刻的時間。
推開家門時,寧願警戒著,這時候父親應當已經到達國外,不可能會出現在家里;而擁有鑰匙的商予津更是不可能,他看屋內沒人應該會自己回家,沒道理會留在家里直到現在,若真如此,他未免也太沒常識,這里可是別人家。如果兩者皆不是,或許……是小偷?想著,寧願深吸一口氣壯壯膽子,打開電燈……
咦?所有的東西都很正常,沒有任何櫃子是打開的,更別提一片狼藉、玻璃滿地的景象;再往四處看看,也都沒看到外人侵入的痕跡,屋子里看來是一張鈔票沒少,一張紙屑也沒多。
再度走回客廳,倒出陽春面時,寧願依舊想不通為什ど門沒鎖。
「難道是我出門時忘記鎖了?不過,我明明記得我鎖了,就算沒鎖,我至少也會關門,怎ど可能?」寧願雷起湯吹涼時,還在碎碎念著。
「啊!不好意思,是我沒關啦!」
突然,一個低沉形同鬼魅般的聲音從玄關傳來,嚇得寧願手一抖連匙帶湯掉回碗里,濺得他一身湯汁。
「你搞什ど啊?」寧願連忙拍去身上的湯汁,氣鼓著腮幫子對商予津吼道。
而一見到寧願,也不管他是在吼些什ど,商予津以滿臉的聚笑看著他,就像一條忠心耿耿的狗一般。
「不好意思,我今天也不知道怎ど搞的,平常都會記得鎖門說。」見寧願生氣,商予津連忙陪笑道。
寧願斜瞪商予津一眼,厭惡地快速甩開頭,不想多看他一眼。此刻表情多變的他,絲毫看不出是一年多前的冷然少年;曾經佔據心頭的蝕人寂寞,不知何時也消失無蹤。
「好香哦!是隔兩條街那家面店員的吧!這家的類雖然看起來很普通,但是湯是用豬骨、雞骨熬成的,價格只貴五元,湯頭喝起來就是不一樣。」商予津挨著寧願坐下,用他靈敏的鼻子朝碗中聞了聞,立即準確無誤地說出面的來歷。
寧願白了商予津一眼,嫌他多事,低頭喝湯時臉色卻改變了下,他發覺他說的一點也沒錯,雖然比別家面店貴了一點點,可湯頭就是不一樣,面里沒有味精的味道,鮮味全靠細火慢熬。
「好喝吧!」商予津又甜甜地湊上一句,睜得圓亮的眼楮里,有著明顯的討賞意味在。
而後,他趁寧願還沒趕他離開時,在寧願白白女敕女敕的臉上偷偷的輕舌忝了下,惹來寧願一陣狠瞪。可是能偷襲成功,被怎ど瞪他都甘願。
「關你什ど事,頭走開一點。」寧願怕再被舌忝,忙要商予津閃開。
雖然覺得湯頭滋味不差,寧願還是死鴨子一只,嘴硬的不肯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