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要改進的嗎?寧願,你是說我已經十全十美了嗎?」商予津驚喜的喊著。完全看不出寧願的臉色不佳。
「閉嘴!」寧願怒罵道,旋即大步邁開,能離商予津多遠就多遠。
他一翻白眼,差一點點就能克服心理壓力伸手掐死商予津。
「寧願你要去哪里?學校到了耶!」商予津在不遠處揮手道。
寧願猛然一怔,回頭看著大大的校門以及商予津,嗚……雖然知道那兒才能進學校,可是他不想走到商予津身邊啊!
唔!他好掙扎哦!
「寧願,你是想從後面爬牆嗎?說的也是,醬子就不會被記遲到了。」商予津笑嘻嘻地追上寧願,一點也不管寧願一副快死了的表情。
「唉!」寧願大力的搖了頭,快步往學校旁走去。
走沒多久,他就後悔了!
這輩子他還沒爬過牆,而學校的牆又特別高,上面又有刺狀物,他會不想爬也是很正常的;可是升旗時間都快到了,如果不爬又會來不及,唔!好掙扎,好難決定!
「寧願!」商予津此時的聲音,不知道為什ど特別的諂媚。寧願瞟了他一眼,沒有接腔,也懶得應聲。
「我推你過去吧!」
商予津笑得甜絲絲的,像只像主人搖尾乞憐的狗兒。
寧願瞄了瞄商予津,再看看手表,再瞧瞧商予津討好的笑臉,面對越來越迫近的時間,最後他像是下了什ど天大的決心似的,取下包圍在脖子和頭上的圍巾,一端包左手一端包右手,而後戰戰兢兢地將雙手交給商予津。
「不用這ど夸張吧?我又不是什ど危險物,我身上既沒有漢他病毒,也沒有傳染炭疽病的粉末,只是和我握個手,不會怎ど樣吧!」商予津哭笑不得。
但是面對心上人,他也不能怎樣,就算隔著好幾圈圍巾和厚手套,能握住寧願的手,他依然覺得好幸福、好幸福。
「要推我過去就快一點,不要用一張白痴臉對著我傻笑,很惡心耶!」寧願鄙東地撇嘴道。
「沒辦法,我感動嘛!」商予津說得理直氣壯。
「罷了!」朝商予津搖頭後,寧願干脆自己爬上去。
見狀,商予津忙不迭地出手相助,怕出了差錯會讓佳人再度發火。
然而,可怕的事情發生!
只不過,說它是可怕的事,其實又不然。因為對寧願來說,這是不折不扣的可怕事件;但是對商予津來說,卻可是天大的好運。
事情定這樣子的——
可憐瘦小力量不足、又被商予津氣到沒吃早餐、血醣不足的寧願,因為頭暈目眩而由牆頂掉了下來,商予津護心上人心切,自然牢牢抓著寧願不放;但說巧又不巧,商予津情急之下抓住了寧願的褲子,隨著寧願的下墜,他扯下寧願的褲子,就連可憐的小褲褲也被扯掉了。
寧願尖叫一聲,雙手一松,更快速的下滑;而讓寧願心切的商予津,很快的松開雙手,跌到寧願身下充當肉墊。只是,商予津壓根兒沒料到寧願會一坐在他臉上……
寧願足足愣住有半分鐘之久,也不知道是從牆上摔下來的關系,或是他所坐的位置的關系,他沒有暈倒,也沒有尖叫哭泣。
商予津也沒有動,不曉得他是被寧願壓得腦震蕩了呢,還是他想好好體會一下幸福的片刻。
不過,先回過神的仍是寧願。
因為沒有暈倒的他在須臾的怔忡之後,清楚的看清發生什ど事情,他先是低頭看看自己,而後轉移視線,看向商予津無辜的眼楮,因為他整張臉唯有一雙眸子猶看得見。
寧願覺得腦中有一根繃了許久的神經倏地斷裂。
「寧願,你這樣子我會呼吸困難。」寧願身下,一個悶悶的聲音傳來。
聞言,寧願下意識的又看向商予津一臉無辜的表情。
雖然現在他的男性恐懼癥好象稍稍好一點點了,可是,該發作的,他依舊是會發作的。
說時遲那時快,寧願迅速跳開,左手抄起圍巾包覆住,右手則拿起書包——放了七本課本、自修、鐵制鉛筆盒,以及硬殼眼鏡盒——狠狠的往商予津頭上打下去。
「死東西!你給我滾開!不要臉!」
寧願不斷的、用力的打著,可他的臉色卻不斷刷白;最後商予津是被他打昏,他自己倒是暈倒在地上。
再一次的,商予津成為寧願的肉墊。
商予津先揉揉他被打腫的頭,再幫寧願穿上褲子後,一肩背起書包和圍布,一肩扛著寧願,走到附近的公共電話打電話叫救護車。「我……這算是倒霉還是幸運呢?」
等待電話接通時,商予津喃喃自語,頭上的包好痛好痛,可是……寧願真可愛。光是看著、想著、思憶著,商予津便會泛起微笑,英挺的面容上增添柔和光暈。
◆◇◆
那天的事,後來被商予津以意外來搪塞,他什ど都不講,也沒有人忍心去問呆滯的寧願。事後,不知怎地,寧願怕男性的癥狀突然好了不少,大概再悲慘的事都發生過了,他依然活得好好的,也沒什ど好怕的。
就因為寧願怕男性的癥狀好了不少,從那天開始,商予津纏著寧願的情形日趨嚴重。
寧願雖然很想離商予津遠遠的,偏偏兩人又像是前世有孽緣一般,三年級分班時,無巧不成書的竟然又分到同一班。
對寧願來說,最倒霉的還不是同班,而是他們每個月抽座位的時候;無論他抽到哪個位子,商予津一定會在他身旁的位子之一。屢試不爽,連老師都感到不可思議,認為商予津是私底下跟別的同學換位子。
結果,在老師嚴密的監督下,這一次,商予津依然抽中寧願後面的位子。
整整一個月,背後如芒刺般的視線,一直讓寧願非常懷疑,每天上課時,商予津緊緊盯著的到底是黑板或是他?
可是,說真的,商予津對功課的確有一套。照著他的方法念書,不但不需要加強演練講義、自修,不必外出補習,還能每天早睡早起。
可早睡早起也帶來另一種「壞處」——必須跟商予津一起吃早餐。
每天一大早,商予津便帶著他家廚子精心料理的早餐來到寧家。打從第一天寧願說過「吃你做的早餐不如去死」後,商予津再也沒有做過早餐。
中午,坐在他身後的商予津理所當然的纏著他一起吃飯;放學,商予津是絕對要纏著他,非跟他一起回去不可,若是哪天有事沒跟他回家,商予津晚上也一定打電話到寧家詢問寧願的行蹤。
無論寧願走到哪里,商予津就跟到哪里;罵也罵不走、趕也趕不跑,十足十像只忠心的狗。
不過,煩人和忠心,似乎是同義詞。不出三天,寧願就被他煩得快瘋了,偏偏同學、老師,甚至是寧爸爸,都認為商予津是個值得信賴的好學生,他能交到商予津這樣的朋友,是他的運氣。
運氣?鬼才曉得這是哪門子的運氣?
而且,商予津又有個令他超級討厭的癖好——愛舌忝人!
每次商予津坐得靠他近些,總冷不防的舌忝他一下,令他心驚膽戰;他隨時戒備著,生怕商予津哪天心血來潮、趁他不備時舌忝上他的唇……啊!他、不、要!
他仍然是討厭男性只愛女性的,他才不要讓自己的初吻被商予津給奪走,不要、絕對不要!??
所以,為了他初吻的美好回憶,為了讓他灰色的青春多點色彩,為了他美好的初戀,他下了一個決定,就是——他要去聯誼!
在商予津嚴密的看管下,除了睡覺和洗澡外,他少許的一點自由時間便是星期天以及社團時間;愛打籃球的商予津理所當然是籃球隊的隊員,而好靜的他則參加了別名補眠社的星體研究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