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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綁俏王爺 第6頁

作者︰靈涓

他翻身往窗外跳下,躍下時還直覺地屈起身體,以手和胸包覆住「邱穎真」,怕落地時的沖擊會讓「邱穎真」受到傷害。

「他跑了!他跑了!」

平安落地後,蘇想伊稍稍檢視了下懷中人的情況,才往前奔跑逃命去也;而樓上不知道又是哪個官員在大叫,不過這聲音實在很熟,八成又是只會出一張嘴的縣官吧!

一面想著些無關緊要的事,蘇想伊一面飛快地跑著,轉瞬間便抱著穆禎瑞消失在街道上。

當然,他還不知道,其實抱著穆禎瑞時會特別小心的他,已經陷入一種多數人皆不齒的情感里……雖然他還有機會逃月兌,但是機會實在微乎其微。

被他抱在懷中的穆禎瑞,則不知夢到什麼似地淺淺笑著,在他稍嫌蒼白的臉上,有著一抹紅暈。

第三章

艷陽閣依然是蘭州城里最大的花樓,蘇想雲亦是最美的群花之魁。

雖然,她跳舞跳到踢翻了客人的桌子,敬酒時一不小心把酒倒在客人身上,彈琴時彈到整張琴被她從中壓斷;但憑著她高超的撒嬌功力,客人們仍是被服侍得心情爽快,心甘情願地掏出大把銀子來。

她的反常,跟她下午坐轎子到布店選布時,不小心在街邊瞧見邱穎真並沒有太大的關系;不然失常的人不會包括數銀子數到銀子落在地上也不知道的蘇嬤嬤,和涂胭脂涂到鼻子上仍不自覺、與蘇想雲同是名妓的妹妹。

她的反常是因為她途經牡丹樓時,見到她笨笨呆呆的弟弟蘇想伊,抱著一個人從牡丹樓的二樓廂房跳下;跟著又看見邱穎真、縣太爺和一大群官員、官丘們在後頭追出,口中環喊著捉賊。

天哪!她那個笨弟弟竟然笨到去綁人,還綁錯人!

蘇想雲尚沒時間嘲笑蘇想伊的笨,便听見一件有如青天霹靂的消息——蘇想伊抱著的人是嫪王!

她還沒搞清楚嫪王是什麼人物,此事就傳遍了大街小巷。原來嫪王是皇太後的愛子、皇上的弟弟;而讓她更驚訝的是——嫪王在被綁時昏了過去,現今……生死末卜。

天哪!

得知全部經過後,她忽覺背脊發寒,脖子一陣疼痛。

若是她的頭已經和身體分家了,那妹妹和娘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

于是,她們不用經過太多商量,即決定明天一早到廟里燒香禮佛,順便開始吃吃早齋。沒法子挽救今生的性命,至少也減輕一點罪罰,來生不用投胎成為畜生。

天老爺啊!她真是後悔跟蘇想伊打賭,如果當時她有點做姐姐的氣度,別同蘇想伊吵,也不會落得今天這步田地。

唉,只要一想起來,她們會淚眼婆娑、悔不當初呢!

出一口怨氣和性命相比,孰輕孰重立即可知,她……她要命啊!

***

點上一燭火光,蘇想伊坐在雕工精美的床上,壓著床沿虛的一點被單,就著火光凝視躺在床上的秀美人兒。

「邱穎真」,還真漂亮!

五官皆小巧而秀氣,大概是極少外出,他的肌膚甚白,還看得見膚下淡青的血筋;細瘦的身形和微微起伏的身體曲線,在在令人心生憐惜,欲將他擁入懷中好生疼惜。

方才他以為他昏過去了,才急急忙忙抱著他跑到這兒來,希望讓他睡得舒服點,看他的身體能不能好些。

沒想到,他方放下懷中的可人兒,即听見可人兒無意識地囈語著,雙頰更不知是因為發燒或睡得香甜而微微泛紅;不過,這個問題的答案很快就揭曉了。

他從沒見過如此美麗的人兒,竟從他略微蒼白但形狀姣好的唇間,流出口水外加鼾聲如雷動。

是啊,流口水外加打鼾,這個家伙流了他一身口水,現在還吵得他無法入睡,真是個怪人!

除了眼前的小人兒外,他再也想不出有誰會在那種情況下睡著;真不知道他是腦子沒長好,還是他太習慣此種劍拔弩張的場面,所以沒什麼感覺。

唉!算了,為了一個睡著的人跑得飛快,又要防官兵追捕,還要顧著他不使他受到半點傷害,他也真是不值得。

蘇想伊搖著頭,再也受不了床上人兒的鼾聲,也不管會不會吵醒他,硬是捏住他秀氣的鼻子,讓他只能張開嘴巴呼吸,再也發不出聲音來。

半晌後,將手放開的蘇想伊確定可人兒沒再出聲,才放心地呼出一口氣。

他除了幼年家貧,不得已跟娘與姐姐擠一張床睡時,有听過吵人的鼾聲外,打從娘開了艷陽閣賺足了錢,他不用再和姐姐們擠在一間屋里之後,他便再也沒听過這種可怕的聲音。

在他听來,鼾聲比雨天里的打雷聲更難听。

雷鳴前還有青白帶紫的絢麗閃電,而鼾聲除了擾人煩吵外,便一無是處。吵得他幾欲發狂,又不能把發出鼾聲者給宰了,真是教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沒想到他才一陷入沉思,床上睡得不省人事的可人兒再度閉上櫻唇,又發出可怕的聲響來。

「天老爺啊!」蘇想伊尖叫道,過大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依然吵不醒「邱穎真」,這美麗的人兒,此時在他眼中比厲鬼還駭人。「這家伙哪來這麼多鼾可以打,給我停止!」

蘇想伊續叫道,再度伸手捏住「邱穎真」的鼻子,卻也只讓鼾聲停了瞬息,他一放手,鼾聲又跟著響起;他又怕捏得太久會悶死「邱穎真」,畢竟右丞相之子,可不是他賠得起的。

真是要命,他若沒有跟蘇想雲打賭,何須受鼾聲之苦;以這情況看來,別說讓「邱穎真」跟處子發生關系,他能不能安好地看見明晨的日光都有問題。

究竟他還要受苦到什麼時候?他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個處子,讓「邱穎真」和她發生關系啊?

呃……處子!

眼前不正好有個處子嗎?

他自己就是處子啊!他怎麼給忘了,他們打賭時唯說是處子,又沒有規定是男或女;只要他跟「邱穎真」發生關系,不就算贏了賭局?呵呵,他怎麼沒早點想到。

「嘿嘿嘿……」

思及此,蘇想伊忽然對著床上的人兒笑了起來,表情猙獰,惹得穆禎瑞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翻過身子往床里縮。

不過向來懶散的穆禎瑞,此時也沒好到哪兒去。他也只是醒了半分,將身體翻到床內,遠離蘇想伊後又低喃了聲,重新陷入深深的沉睡中。

反正「邱穎真」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故蘇想伊沒怎麼理會他的翻動,依然細想著該從何處下手。他這個處子除了知道要將衣服月兌光光外,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做呢!

嗯,回想一下,以前的娘和現在的蘇想雲都是怎麼做的。

首先,她們都會先打扮一番,洗個香噴噴的澡,再擦些胭脂花粉。現在沒胭脂花粉,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涂抹,這項先省略。

再來,娘會請客人們出價,出價最高的人,才能和蘇想雲過夜……是他自己為了賭局要跟「邱穎真」發生關系,這項也可以省了。

最後,蘇想雲會千嬌百媚地跟客人進房間。他曾悄悄地偷看過一次,只見客人和蘇想雲都把衣服月兌光光,然後……

然後他就被娘捉到,擰著他的耳朵,把他帶到後院狠狠地罵了一頓。

次日清晨,他再去偷看時,客人和蘇想雲依然光溜溜地躺在床上,蘇想雲穿衣服時,客人還幫她扣衣扣。

後來只听蘇想雲說她累死了,要好好的休息,就一覺睡到下午。娘還好聲好氣地幫她搥背,炖麻油雞給她吃,說她辛苦了一夜。

所以說,跟客人睡覺是很辛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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