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條閃爍璀璨的鑽石項鏈,大小不一的石榴花與葉兒由八十五克拉鑽石組成,系串在煉上,以維多利亞時代的藝術風格融合大自然為主題,打造出這條獨一無二的項鏈。
細致考究的作工、栩栩如生的花姿,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師之手。
「喜歡嗎?」
前兩天自友人那兒得知這條項鏈時,他就知道這條項鏈是屬于她的。
他連夜打了好幾通電話,欠下許多人情債,托請專人替他送來台灣。
「好漂亮……」這項鏈近乎完美,怎麼會有人不喜歡?
「那就好。」海駱文揚起唇角,解開頸煉上的系扣,替她戴上。
瑞雅大急轉身,「不!這太貴重了!我不能……」
「別動。」他難得的霸道,無視她的反對,將項鏈圍在那誘人的雪白粉頸上。
斑貴的項鏈與嬌女敕的肌膚相映襯,她美麗得像油畫中的女神。
「它有一個很美的名字。」他一頓,天藍色的眼楮凝視著鏡中的她,喃喃地續道︰「叫作Freya。」
「Freya?」那不是她的名字嗎?
「北歐神話里,充滿勇氣與愛的女神費瑞雅為了尋找她失蹤的丈夫,四處流浪。她找遍了世界各地,最後終于在南方一棵被太陽照耀的石榴樹下,與心愛的丈夫重逢。」海駱文低吟著,夢囈般的輕喃如魔咒般灌進她的耳中,迷惑著她的心神。
修長的食指輕撫著她頸上的項鏈,嗓音越說越柔,「後來為了紀念那株石榴樹,北歐的新娘子都會戴著石榴花成婚。」
成婚?!
瑞雅猛然睜大眼,透過鏡子看進那雙充斥著濃烈情愫的藍眼,喉頭緊澀。「海,我……」
他抵著她的額,阻止她繼續說下去。「什麼都不要說,今天晚上,就只要想著我,好嗎?」
「可是……」
「沒有可是。」他挽起她的指,一根一根細吻。「要出發了,遲到可不好。」
帶著她坐上加長型轎車,海駱文將她拉坐到自己腿上,與她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享受地聆听著她軟軟的聲音。
重遇不到兩個星期,卻足夠讓兩個人陷入熱戀之中。
別人說回憶總會美化一個人,只要再度相遇一定會失望,相處下去更會發現自己以前的迷戀是多麼可笑的事情。
但事實卻完全不是這樣。她不但比回憶中更甜美、更可人、更撩動他的心弦,他非但沒有失望,反而比以前更加愛她。
「那家店的豆漿最好喝了,改天帶你去嘗嘗好不好?」不知道他心思的瑞雅一路訴說著,卻一直沒有得到他的回答。「你不想喝豆漿啊?」
海駱文輕撫著那開開合合、不斷蠱惑著他的唇瓣,唇若有心似無意地觸踫著她的耳朵,抵在她的耳邊輕喃,「我比較想吻妳。」
「不可以,會把口紅吃掉。」她馬上按住他的嘴,不讓他使壞。
到底是誰說這個男人冷靜克制的?自從確定了她的心意,他一有機會就吻她,對她上下其手!
雖然說她自己也並不討厭……
「那不吃掉口紅就可以了?」他握著她的手壞壞地道,在她還沒來得及理解他所說時,燙熱的薄唇就吻上了她雪白的柔荑。
細碎的吻自掌心一路吻上她粉女敕的鎖骨,焚人的唇舌啃吻著她敏感的肌膚,誘出一連串不可思議的嬌吟。
「海……」她難以自制地嬌喘著,被他燙熱的氣息與過分煽情的細吻逗弄得腦子亂烘烘的。感官過分的刺激讓她曲起腳趾,被他逼得幾乎瘋狂。
她激烈的反應與耳畔的哦吟挑起了男性最原始的,海駱文本來只想逗逗她的,卻不自覺地沉迷于其中,讓他忘記了自己此刻正身處于車上。
察覺到轎車不再前行,海駱文抬起那雙充滿了激昂情感的眸子望向窗外,才發現他們已經抵達飯店。
埋在她的頸間,海駱文沉重地喘息著,命令自己冷靜下來。
再一分鐘!他發誓,如果再晚一分鐘,他就會不顧一切,在這里要了她!
這是自制力甚強的他有生以來第二次如此失控--第一次則是在她離別前魯莽的一吻。
在這小女人面前,他總會像個毛躁的小子,盡做些沖動的事情。
拉好她身上被自己扯開的禮服,遮住胸前他所烙下的紅印,他輕撫著依在他懷中喘息的人兒,好不容易冷卻下來的再度被點燃。
「你這個壞人!」瑞雅嬌嗔著,雙頰一陣火紅,又羞又氣。
「我沒有把妳的口紅吃掉。」他倒是沒有食言。
「你還說!」
「下車吧。」確定自己的冷卻下來,他挽起她的手下車,向司機交代了幾句後,便帶著瑞雅進入飯店。
婚宴在球隊下榻的飯店里舉行,席開六十桌。
雖然韓澤龍與娜娜在台灣並沒有太多親戚,但韓澤龍在歐美體育界知名度甚高,他的三個兄弟亦是知名人士,因此這場婚禮還是引來各國媒體爭相采訪拍照,不知情的人恐怕會以為是哪位巨星訪台。
「怎麼會有那麼多記者?」瑞雅驚訝地望著飯店前那足以媲美奧斯卡星光大道的陣容。
「他們不知道從哪里得到了消息吧。」見慣了這種場面,海駱文沒有多大的反應,牽著她在服務生的帶領下進場。
閃光燈如閃電般交織輝映,按快門的聲音接連響著,拿著麥克風的記者也不斷向他們發問。
他們卻對如餓狼撲羊的記者們視若無睹,輕松地走進飯店。
「妳不害怕?」很少有人能像她一樣,如此鎮定地面對這樣的場面。
「有什麼好怕的?我本來也是記者啊。」她對他眨眨眼,小手按著項鏈,「我倒是怕有人來搶這項鏈呢。」
「沒什麼好怕的。」
「我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耶!」
「那就整晚都不要離開我身邊。」他輕笑,摟著她一同進入宴客廳。
以鮮花及白紗為布置主題的喜宴廳內,各方名流商家以至體育界當紅人物穿梭其中,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瑞雅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仍然被這樣盛大的場面震住了。
「怎麼了?」感覺到掌中的小手突然用力握著自己,海駱文低頭看她。
「我好緊張。」瑞雅吐吐粉舌。
「妳剛才不是說自己也是記者,什麼大場面沒見過嗎?」他揶揄著。
「這種場面哪輪得到我們這種小記者出席?!」這麼多知名人士穿得這麼隆重,她可是第一次見識。
她還以為這只是一場單純的婚宴,哪曉得會是這樣的豪門夜宴!
她忍不住問,「韓先生怎麼請來這麼多有頭有臉的人到台灣?」
「韓家不但在體育界出名,韓澤龍的父親亦是商界人士,這里有一半的來賓是和韓家有生意來往的商人。」
「我以為韓澤龍會想一切從簡。」電影都是這麼演的啊,越成功的人就越向往簡單。
「韓希望全世界都知道自己娶了程洛娜為妻。」海駱文解釋。
換成他,大概也會做相同的事吧……
海駱文身為證婚人,有許多事得準備,在離開前,他先找了狄理斯來陪伴瑞雅。
晚上七點整,典禮正式開始。
儀式順利地進行著,一對新人在台上交換愛的宣言,台下瑞雅的目光卻流連于海駱文身上,根本容不下其它人。
「我們家教練那張臉真是百看不厭,對吧?」狄理斯充滿了笑意的聲音將瑞雅拉回現實之中。
「你、你在說什麼?!」心事被看破,瑞雅急忙指著身穿白紗的女主角,「我是在看程小姐!她今天好漂亮。」
明知她在說謊,狄理斯也不點破。「妳也很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