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棒對不對?不過前提是我得先把這個企畫做成功。」總編這個位置,她可是勢在必得喔!
「是什麼企畫?」他將屏幕移到自己面前,快速閱覽一遍,訝異地挑眉,「冰上曲棍球?」
「對啊!台灣近幾年有好多從北美回來的學生,他們本來有在看冰球賽,回到台灣後自然會想繼續看下去。我們的雜志社雖然有冰球的報導,不過篇幅很少,所以我想看能不能做一個很大的企畫。」
海駱文有些訝異。他一直以為冰球這項運動只在北美跟北歐國家風行。
「但是幾乎沒什麼好做的,而且離交件日期也不遠了。」她有些泄氣地呷著紅酒,修長的腿兒伸得直直的。
「這樣妳還放假?」
「我是想放松一下,看能不能想出什麼idea啊!老是悶在辦公室,絕對想不出什麼好東西的。」她說得頭頭是道。
海駱文了然地點點頭,晃了一下杯里的酒,突然問︰「有沒有興趣跟肯納斯隊做個專訪?」
「什麼?!」听到他的話,她到喉的酒液幾乎噴出,嗆得一塌胡涂。「咳咳……」
「小心。」他好笑地拍拍她的背。
她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擦去眼角的淚。「你是說真的嗎?」
「就當幫我們宣傳一下,也沒什麼不好。」他伸手將她滑下的發絲攏到耳後。「而且我也想知道,能不能把冰球的魅力帶到這個南方的小島來。」
「真的?」她開不起這個玩笑啊!
「我還會待一陣子,如果妳能在短期內安排一個--」
「能能能!」瑞雅連他的話還沒說完就一口答應,就怕他反悔。「我現在就去聯絡!」
她才要站起身,腰間卻陡地一緊,整個人倒進了一個暖熱的胸懷。
瑞雅自他懷中抬起頭來,水眸中有著不解。
「現在只要陪我,什麼都別做。」海駱文沒收了她的計算機,從籃子里取出一顆草莓,準備喂進她的嘴里。「嘴巴張開。」
听見他的口令,瑞雅呆呆地張開嘴,想也沒想就吞下那讓人垂涎的鮮紅草莓。
他又喂了她好幾顆,直到她發出抗議。「你別一直喂我,自己也吃啊!」
「好。」他雙手撐在身後,慵懶地開口,「妳喂我。」
「什麼?」
「我喂妳那麼多顆,妳一顆也不肯喂我?」
「沒、沒有……」他都這麼說了,她還能說什麼?
她拿起一顆草莓,摘掉綠色的葉子,緊張地遞到他唇畔。
他握住她的手,連著草莓一起,把她的指頭含進嘴里。
「喝!」她倒抽口氣,想要抽回手,他卻不肯放開,彷佛那是人間最美妙的珍品般,細細品嘗著她細女敕的指。
燙熱的舌舌忝玩著她粉白的指頭,她驚愕得忘了要喝止他的放肆。
煽情酥麻的感官刺激自他暖熱的舌尖傳來,她咬著下唇,阻止幾乎要月兌口而出的吟喘。
「真的好甜。」他抵著她的額,大掌輕撫她透著粉紅的小臉,感受著那如緞般的細女敕觸感。
瑞雅雙手抵著他的胸口,卻踫到一樣硬突的異物,疑惑地看向他。
海駱文自衣服里掏出一條系有十字架的鏈子,在陽光的照耀下,金色的十字架散發出燦爛的光芒。
「這個……你還帶著……」瑞雅幾乎說不出話來,喉頭一陣緊澀。
「當然。」這個他從不離身的十字架代替她陪他走過好多路。
她不自覺地伸出手,輕撫著他好看的面容。「你……過得好嗎?」
重遇之後,這是她第一次問這個問題。
她一直不想問他,因為她打從心底明白他會給什麼答案--不是騙她,就是回答她不想听的答案。
但她還是問了……
海駱文按著她的掌,輕吻她的手心,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海?」
點住她的唇,他伸臂將她帶入懷中,埋在她的頸間喃喃地說了些听不清楚的話,然後放開她。
「快把東西吃一吃,妳不是說待會還要去博物館嗎?」
心跳亂七八糟的,她怔怔地望著他,身體被他擁抱過後所余下的溫度包圍著,每一處都在發燙。
「妳再不動,我就要把蛋糕吃光。」他捏捏她的鼻尖,喚回她不知飄到哪去的心緒。
她回過神來,見他拿起小紅莓蛋糕愉快地品嘗,笑容點亮了那張俊美的瞼,連眼底都染著笑意……
「海……」
「嗯?」
「我喜歡你。」
她是全世界最白痴的女人!
她的性子干嘛那麼直?為什麼說話總是不多思考?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現在才會搞得自己這麼尷尬!
不過……誰叫他吃個蛋糕要吃得那麼高興,笑得那麼好看,害她被電得暈暈的,反射性地說出大腦里想到的第一句話--要不是他一臉錯愕地看著她,她連自己月兌口說了出來都不知道!
那一天魯莽地說出喜歡他後,生怕得到他的拒絕,她立即表明自己只是在開玩笑,叫他不要認真。
然後,他們過了氣氛怪異的一天,連晚飯也在幾近沉默的情況下吃完。
接下來那幾天,她一直渾渾噩噩的,腦中想著的全是他的事情,就連晚上作夢,也不斷夢到兒時的點滴。
與他的分離、重遇,以及他曾在自己唇上留下的那一吻……
這些年來,她從不曾忘記他,而她這一輩子也不可能會忘了他,一直到小可打電話來催促,她才醒悟過來,急忙在最短的時間內安排好一切,就為了專訪肯納斯隊。
瑞雅十分重視這一次的訪問,不單是為了升職,更是因為專訪肯納斯隊是十分難得的榮幸,她當然要做到最好。
「小雅,妳覺得這樣如何?」全台北市最好的造型師--單依奈叫住了瑞雅,一把拉起化妝椅上的球員。
瑞雅從頭到腳打量過球員,滿意地點頭。「不錯。」
「Okay,繼續!」依奈將那名球員按回椅上,吩咐助理們繼續在他身上「施工」。
冰場上,燈光師與攝影師們忙著擺放機器,球員們則乖乖地任造型師擺布。
早就打點好一切的瑞雅無所事事地到處閑晃,好奇心作祟之下,她向道具助理要來一雙冰鞋,打算在拍攝前娛樂一下。
系上鞋帶,瑞雅搭著扶手機械性地走到溜冰場入口,做了個深呼吸,踏步踩上冰地--
然而她雙腳才踏上平滑的冰,就失去了平衡。
「哇啊!」
有力的臂膀穩住她的身子,將她拉入暖熱的胸懷之中,她抬頭一看,就見海駱文不知何時出現,解救了她。
「海……」
望著幾天不見的他,她有些不知所措。
為了安排這一切,他們有四天沒見面了。方才就算見了面亦只是匆匆打了個招呼,他就被依奈捉去上妝。
不過她自己也知道,忙只是個借口,最大的原因,還是怕見到他會尷尬。
「小心點。」
「謝謝。」瑞雅吐吐舌,連站也站不穩,顧不得尷尬,狼狽地攀扶住他的臂。
「妳沒溜過冰嗎?」海駱文也沒有反抗,樂得被她依附著。
「沒有。」她的運動神經一向不好。
「那妳還那麼大膽子?不怕摔疼?」他挑起一道眉。
「不摔怎麼學得會嘛!」這是人生的必經階段--雖然說二十七歲才經歷有點慢……
「穿著裙子在大家面前摔?」
「呃……還是算了。」她還是放棄好了。在這麼多人面前摔倒可是很丟臉的。「以後我再請教練教我好了!」
「溜冰很簡單,不用教。」海駱文拉起她的手,輕松地往冰場中心滑去。
「喂!你滑慢一點!」她驚呼,摟住他頭頸的手收緊,整個人幾乎掛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