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了人家一整天,我們得做點什麼才行啊!」娜娜對沉睡中的小人兒喃喃說道。
鑰匙打開門的聲音打破了屋內的寂靜,接著一個修長的人影步進,他咬著公文包的握柄,雙手掩耳,以腳尖關門,那模樣說有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你在做什麼蠢事?」娜娜受不了地大翻白眼。
「我耳聾了嗎?」剛踏進家門的諾華因迎接他的一室安靜,訝異地瞪大雙眼。
「你可回來了!」娜娜雙手環胸,對「棄嬰潛逃」的弟弟冷哼。
諾華望著一屋的嬰兒用品,驚訝地問︰「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多了這麼多東西?悠悠呢?」
「你還好意思說!一大早偷跑,害我一個人在這孤軍奮戰,連店都開不了。」娜娜鼓著粉頰,氣呼呼地斥責。
「別這麼說嘛!我也是身不由己啊!」諾華無辜地看著姊姊。「悠悠呢?」
「睡了。」
「她睡了?!」諾華瞠大雙眸,不敢置信。「怎麼可能!」
「你小聲點啦!」要是把悠悠吵醒,她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還不是我厲害!」
「妳也真不賴,一個人買這麼多東西,還全組裝好了。」諾華拋接著新買的毛女圭女圭,贊許地笑開。
「你以為我一個人做得了這些事嗎?是隔壁的韓先生人好,陪我買東西又幫我把它們組裝好。」韓澤龍跟她這個無能的弟弟簡直是天壤之別。
一想到韓澤龍,她的小臉又忍不住微微發燙。
「韓先生?」老天!懊不會是……
「你在嘀咕什麼?」
「唉!」怎麼可能會是他嘛!諾華甩開腦中天真的想法,勾住二姊縴細的肩。「我說,賣房子的真的沒騙我,這里果然都是守望相助的好鄰居!我真有眼光,選了這麼好的社區!」
「虧你還笑得那麼高興!」娜娜冷哼,將圍裙丟往他臉上。「洗女乃瓶!」
「什麼?!」
「我一整天在家里帶悠悠,根本沒辦法洗女乃瓶。」娜娜收拾著新買回來的嬰兒用品,將一袋尚未開封的女乃瓶塞進他懷中。
「我也工作了一整天啊!」諾華抱怨。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跑去君琦那睡嗎?」娜娜瞇眼冷瞪。
「誰告訴妳的?!」諾華大驚失色。
「你襯衫上的口紅印苞我說的。」她冷哼。
諾華聞言下意識地按住領口,連忙撇清,「我只是在她那瞇一下罷了!」
「這些事我沒興趣知道。」娜娜拒絕听他的狡辯,青蔥玉指指向廚房。「洗、女乃、瓶!」
第五章
她的鄰居一定是神派來幫她的使者!
在韓澤龍數不清第幾次幫她後,娜娜深深這麼相信。
這段日子里因為巧克力店實在忙不過來,她甚至把悠悠托到他家,請他幫忙照顧。
而他亦經常主動來幫忙,明明不愛吃甜食,卻在知道她一個人不僅要看店,還得照顧悠悠後,時常會帶著計算機或雜志到店里來,一待就是整個下午,等她打烊後再陪她回家。
在她來不及反應時,他已經不著痕跡地融入了她的生活之中。
對于帶小孩,她真的一點經驗都沒有,要不是有韓澤龍從旁協助,她根本不能想象這段日子她會怎麼過。
原以為帥哥都是虛有其表,沒料到他卻完全不一樣!他沉實穩重有耐心,對小孩子又極有辦法,她甚至覺得比起自己這個姨姨,悠悠更喜歡他這個叔叔。
而她這個姨姨,好象也喜歡上這個叔叔了……
對他,她是心動了嗎?她真的不知道。活了二十四個年頭,她還未嘗過情滋味。自她懂事開始,為了完成開巧克力店的心願,當其它同學忙著談情說愛時,她卻以食譜為伴,專心研究巧克力。加上她天生對感情就不太靈敏,大學時曾令一票心儀她的男士心碎。
靶情學分,她是交了白卷。愛情在她眼中是個虛幻至極的名詞,直到最近……
Jecomplrendslasignificationdeamourquandjetomberaiamoureusdetoi.
不期然地,她想起了某首法國流行歌曲。
當我愛上你的那一刻,就知道愛情的真正含意……
那如萬顆星塵在胸口踫撞的感受,就是所謂的愛情嗎?想要時時刻刻見到他,而在他身邊時,胸中那股難以言喻的陌生情緒,就是所謂的喜歡嗎?
但就算她喜歡他又如何?他不一定也這麼想啊!也許他只是對她們「孤兒寡姨」覺得同情才幫忙,她還是別自作多情得好……
他如此近乎完美,可說是每個女人的夢中情人,一定不缺女伴,又怎會鐘情于除了做巧克力,什麼都不會的她?
好比現在,她連想替小祖宗洗個澡,都得花上九牛二虎之力,比做千層巧克力派還要辛苦!
「悠悠不要亂動!痹乖坐好!」娜娜拉著浴白里的悠悠,想得到她的合作。
「嘻嘻!」浴白內的小女娃兒卻很不合作,不斷地踢水,不亦樂乎地玩弄著浴白內的泡泡。
扁亮寬敞的浴室內,娜娜蹲坐在浴白邊,白色的襯衣被弄濕大半,手上臉上盡是泡泡,狼狽不堪。
「嗯吧嗯吧!」
「別嗯吧了,來,乖,先洗頭。」娜娜拿著海棉,沾了些水要淋在悠悠的發上。
玩得正興起的小女孩豈會乖乖听話,她不斷地搖頭,雙手雙腳興奮地在水中舞動,打起一陣陣水花。
媽啊!為什麼韓澤龍替悠悠洗澡時看起來那麼簡單,自己卻在這里洗了半天,手皮都皺了還連頭發都洗不好?他是怎麼辦到的?
「悠悠,不要!啊……」倏地,悠悠一把拿過她手中的海棉向她丟來,她來不及阻止,喝了一大口泡沫水,眼楮亦沾到泡沫,傳來陣陣刺痛。「咳咳……」
嗚……誰來救救她啊!
韓澤龍將買回來的東西擱在廚房,藍眸在屋內搜索那道嬌小的身影。
「娜娜?」
方才明明在電話里說好到她家會合,再帶悠悠去打預防針的呀……
韓澤龍正想著是否要撥打她的手機,浴室內忽然傳來猛烈的咳嗽聲,他感到不對勁,旋開門把大步走進浴室。
才推門而進,就見娜娜跌坐在地上不斷咳嗽,浴白里的悠悠則拿著塑料鴨子,口中不斷發出嗯嗯喔喔的聲音,笑得好不開心。
韓澤龍臉色一沉,當即撈起不亦樂乎玩著水的悠悠,用毛巾將她包住,放在浴室的換尿布台上,接著抱起坐在地上難過地揉眼楮的娜娜,大步走進臥房。
他將半濕的娜娜放在床上,紅木大床讓她整個人看來好嬌小、好無助,他的胸口立時泛起某種情愫--
一直以來,有不少女人為他傾倒,卻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讓他真正心動過。
而娜娜卻總是讓他感受到那柔軟的情緒……
「不要再揉了。」他大掌輕輕拿下她的小手,見那雙清靈的大眼都紅了,不斷流出眼淚,他的眉頭擰得好緊。
「好痛……」娜娜啞聲道。那夾雜了泡沫的水讓她的嗓子都啞了。
「一會兒就不痛了,妳別再揉它。」他到廚房去倒了一杯溫水給她。「先喝一口水。」
娜娜依言喝下溫水,暖暖的液體流入喉月復,的確讓她舒坦了些。
「幸好沒有喝下太多泡沫。」韓澤龍輕拍她的背心,大掌透過半濕的襯衫,感受她肌理的細女敕,平滑的觸感明顯地告訴他--
她沒有穿內衣。
他的目光落向她胸前欠缺遮掩力的半透明衣衫,細女敕的粉紅在半濕的衣服下若隱若現,他的眸光變得深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