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就是我、想、回、台、灣!」她的口氣比南極冰山還要冷硬。
「楚紋,別這樣,有什麼話我門好好說。」蕭健再伸手拉她,想哄她了事。
她厭惡的甩開他的手喊道︰「我說過別踫我!」
他頭上的青煙死灰復燃,而且冒的更多更大,「我就是要踫你,怎樣?」他的淥爪又侵犯過來。
楚紋閃身躲開,不知由哪里模出一把小刀,想是有鑒于她最近三不五十就會踫上大麻煩,因而特地帶在身邊用以自衛。
將刀亮到他的眼前,她陰沉的說道「從現在開始,你踫到我哪里,我就把哪里切掉!」
「別開玩笑了!」說著,他實驗性的伸手想踫她。
退開尺余,她揚手一咬牙,硬是把剛才他「不小心」踫到的一撮頭發割下,到他面前,讓斷發絲由掌心滑落,「我是認真的!」
她拗起來,可半點也不會輸給他,倘若他真的踫了她的手,氣頭上的她真會就將手給劈下,叫他受一輩子的良心譴責,她明白傷害自己,比傷害他更能令他心生動搖。
他到底犯了什麼萬惡不赦的罪,她要這樣恨之入骨?難道只因為他問了一句他一直想問的話嗎?對于自身的錯誤,他還不會完全沒有自覺,然而在他眼里,女人真是心胸狹窄,對別人說的每個字都要斤斤計較。
他覺得可笑,也很想哈哈大笑,可是他的臉綠了,嘴也歪了,「你是不是作賊心虛了?」
疑心生暗鬼,自古以來轉移目標是最有效的不二法門,便是作賊的喊捉賊。
楚紋惱怒的眯起眼楮,「你說什麼?」
蕭健搶過行李箱打開,揪出里頭的衣服,「還裝蒜!這是什麼?紀梵希、聖羅蘭、香奈兒,這些都是他買給你的不是嗎?你是不是用換來這些東西,所以才心虛不敢讓我踫你?」他再也控制不了地大發癲醋,無中生有,口不擇言。
「你少含血噴人!」她氣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青,渾身發抖。
「我沒有含血噴人,你做了什麼自己心理有數!」他用拇指和時指捏出一件半透明的紫色襯衣,極盡刻薄尖酸之能事地再道︰「還有,這是什麼?嘖嘖嘖!這不是妓女才會穿的嗎?」
「你……」從沒如此憤怒過,她發現愛上一個人,其實是件苦多余樂的事,尤其是愛上這麼一個臭嘴巴的爛胚子時。
「我什麼?沒話說了吧!炳!」他現出一副得意忘形,讓人看了就想扁死他的痞子嘴臉。
她冷哼一聲,奪回襯衣,「沒錯,我可以當他和所有人的妓女,但就是不會當你的婊子。」她也開始語出粗俗,不過這已是她的最高極限了。
蕭健頭上的火山爆發了,「你這個賤女人!」
他高舉起手掌,楚紋以為他要打她,臉上頓時血色,驚懼的睜大眼楮瞪著他和他的手,心想,如果他真的敢打她,那麼她會痛恨他一輩子。
下一秒鐘,他的手掌揮下,不是打在她的面上,而是輕請撫上。嘆口氣,他軟下態,柔柔摩擦她的粉頰,「你為什麼這麼在意我問你是不是和別人上床了?其實我並不是真的那麼在意,我只是隨口問問,你沒有必要那麼生氣的。」
一時無言,她呆呆的眯著他。
「我也曾經和數不清的女人有過性關系,所以就算你和無數個男人親熱過,我也沒有資格責怪你,我只是希望你能誠實對我說,你是不是已經和別的男人上過床了,真的,我不會在意的!」蕭健口是心非地說道,臉部肌肉微微抽搐著,不在意才有鬼!
「啪!」她的腦血管終于破裂了。怎麼有這種人?天哪!誰來告訴她,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種人?她簡直快瘋了!
「拿開你的髒手,別、踫、我。」楚紋咬牙切齒地說道,眼露凶光。
他真搞不懂女人,他都已經坦誠公布了,他為何還不能寬心,「楚紋……」
她作勢揚揚手中森光閃閃的刀,他趕忙拿開手。
倏地,他突然施展擒拿術,直取她握刀的手,想將刀搶下。
忽然一瞬間,她向後跳開,將刀疾射而出,咻地穿過他的胯下,插入他身後的牆壁下,只差一點,他用以穿宗接代的工具便要不保了。
「我鄭重警告你,我可是飛鏢好手,別把我惹火了,小心我射下你的命根子做成標本貼在牆壁上!」楚紋再也忍無可忍,用勁吃女乃的力氣河東獅吼。
蕭健像化石一樣,叉開兩腿僵固原地,見過大風大浪的他,此時也不由得愕視著她,張口結舌。
敝怪,這女人平常一副斯文樣,弱不禁風,膽小如鼠,不慎開槍走火打了人還會嚇得魂飛魄散,沒想到讓她真正一發起飆來,竟變成天不怕、地不怕,到處發射木蘭飛彈的神力無敵女超人,瞄準力之好,他也膛乎其後。由此可見,她相當有當女阿飛的潛力,更別提是「大哥的女人」嘍!
有道是「惹龍惹虎不要惹到恰查某」,他好男不與女斗,好漢不吃眼前虧、識時務者為俊杰……心念一轉,他豁然開朗,打心底泛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
放松體態,他移動了寸許。
「別想踫我!」她像只毛發直豎的貓般尖叫道。
「好,我不踫,我不踫!」蕭健舉起雙手,張開手心向她,以示誠服。
一物克一物,果然是天地間的自然法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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鎊自整理好行李後,蕭健和楚紋都成了啞巴。尤其是楚紋,現在要她和他說話無異是要她的命。
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後,她不敢相信自己竟會氣得全無理智,變成一個扯嗓罵街的潑婦,不僅口出不雅,還險些出手傷人,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因而沮喪的不得了,心想,也許那才是她潛藏的本性。
有人說,平常的乖乖牌一抓起狂來,才是最恐怖的。這話套在她身上,似乎再適合不過。
提著行李,他們結帳走出飯店,坐船去機場。他們需先到羅馬,再從羅馬轉機回台灣。當他們來到羅馬時,由于已無班機了,只好暫時停留在羅馬過夜。
是夜,草草打理晚餐後,他們分別回房。
楚紋在床上翻來覆去,躺也不是,趴也不是,前幾日她總是睡在張眼就可看見蕭健的地方,而今自個兒獨眠,卻顯得不適應了。
她已忘了是何時開始習慣蕭健在她的身邊,或許她從來沒有不習慣他的存在過,就算他很突兀的出現在她的視線里,她也會感到十分自然,仿佛他本來就是在那里的一樣,一點也不會思考到他為何在此。
要他不準踫她是她說的,可是他現在真的連踫都不踫她一下,她卻覺得難過的要死。
他是個只想和她上床的大啊!她在內心對自己吶喊,但她不也是老想和他愈貼愈近的色娘?而且她似乎也對他做了過分似的事,差點讓他成為中國的最後一個太監。道歉,對了,她必須向他道歉……笨蛋!自己干嘛向他道歉?她又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拜托,是他先不對的!
楚紋的腦袋瓜子里漿糊似的攪和成一團,各種不同的聲音和荒謬的想法充斥其中,搞得她幾乎神經衰弱。
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下定決心,她跳下床換上外出服,走到房門前深呼吸一口氣,毅然將門打開。
門一開,她立即和蕭健撞面,看來他已在她的房門口徘徊好一陣子了。
兩人同時楞了楞,有點尷尬。
「我……」他們異口同聲,頓了頓,「你(你)……」
「你(你)先說!」依然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