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珞噗哧大笑,「你耍寶啊!是那些壞學生的頭頭啦!」
她好震驚,也好失望,「他是不良少年?」
君珞還在笑,「廢話,不然你以為他頭上金發是天生的啊!」
正是她們討論之際,就傳來他的咆哮聲,她向他的方向看去,只見他正對著某人破口大罵,「哇!呷X你的000,活得不耐煩了……」
「唉——」回憶至此,她幽幽地嘆息一聲,關上書本,無力地靠向書櫃,「為什麼還要讓我再遇見他?」
「蕭先生以前是不是念A中?」君珞在楚紋離去後不久問道。
他點點頭回道︰「是啊!」
「你是不是染了一頭金色的長發?」她再問。
蕭健再點頭,「沒錯!」
君珞呵呵笑了起來,「我還以為是同名同姓的人,原來真的是你。」
「你以前也念A中嗎?」蕭健反問。
「恩,我和楚紋都是小你一屆的學妹,學兄以前在學校時很出風頭哦!」她順口提到往事,「全校沒有人不知道到你的。」
憶起那段荒誕不經的日子,他不禁微哂,「啊!惡名昭彰!」
「很多女生都好崇拜你。」君珞再說︰「雖然楚紋死命不肯承認,但我看得出來她也是其中一個,不曉得她剛剛有沒有認出你?」
想必是認出來了!他立即斷定,笑容擴大,「她說沒有。」
君珞看著他迷人的笑容,心想,若不是自己早已心有所屬,難保不會被他迷得神魂顛倒,「她跟我說,她曾經在學校的圖書館……」
「時間不早了,匡倫,你送君珞回去!」向冰伶突然岔斷她的話,不容置疑地開口命令道。
匡倫放下酒杯,起身拉開君珞的椅子。
知曉向冰伶的話違逆不得,她乖乖照做,禮貌道別後,隨著匡倫離開。
坐上他的車字,君珞開始問道︰「姐夫,你什麼時候搬回家?大姐很想你。」
「我很快就會回去。」這是他今晚唯一說出口的話。
待兩人走後,向冰伶向蕭健舉杯,逕自啜一口,「小女生真可愛,不是嗎?」
「是啊!」蕭健應聲莞爾猶在。
「我曾經也像她們一樣,單純天真,不懂人情世故。」她似有感嘆地說道,驀地冷冷一笑,美目時起冷酷的光芒,「很可惜她們都太蠢了,總是睜著像兔子一樣的大眼楮,教人忍不住想在它潔白的身上染滿鮮血,看它是否還能表現得這麼純淨無邪。」
他換上不風的笑意,「它們只會驚慌失措,縮在角落發抖哭泣,連哀號的力量有沒有。因為它們知道自己將遇到撕裂的命運,卻柔弱地不知反抗,坐以待斃。」
「沒錯,因為她們是兔子,不是會反咬人的貓。」她揚聲大笑,一口飲盡杯中物,「你說,我是兔子還是貓?」
「總裁既不是兔子,更不是貓。是優雅而危險的黃金豹。」蕭健回答。
是的,她是頭豹子,一頭因擁有人類智慧而更顯殘暴的豹子,狩獵對她而言,不過是打發時間的游戲,血腥則是她讓自己更美麗的沐浴劑。
「耐人尋味的話。」她移坐到他身旁,「到目前為止,你還滿意我們的合作關系嗎?」
蕭健扯扯嘴角,「再滿意不過。」
她緩緩湊至他嘴百年,呢喃道︰「為了更進一步的詳談,今晚來我住的地方陪我喝一杯如何?」
他心一凜,「抱歉,我晚上還有其他要事在身。」
「把事情排開嘛!」她貼近他,伸手玩弄他的領帶,在他耳邊吐氣,「今晚我讓你當狩獵者,來狩獵我吧!」
多麼具有誘惑力的言行,別人是三十如豺狼,四十如虎豹,而她呢!是五十如洪水猛獸,欲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蕭健只覺得雞皮疙瘩掉滿地,他可沒有和足以當他老媽的歐巴桑上床的興趣,盡避姜是老的辣,想來她的床上功夫必定教人如等登極了,然而一旦和她扯上不清不白的關系,不魂歸「極樂世界」也難。
她不僅是頭豹子,更好是毒蜘蛛,黑寡婦。
「我很樂意這麼做。」蕭健輕輕扯回他的領帶,投以一笑,「不過在下的狩獵技術實在不足,恐怕填不飽總裁的胃口,不如叫隔壁那桌的老兄們一起奉陪,必定能讓總裁滿載而歸。」
猛地推開他,向冰伶惡狠狠地瞪他一眼,聲音听來卻仍甜蜜悅耳,「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這樣對我說話。」
他執起她的手,在光瑩的手背上輕啄呀下,「母親大人,小兒不敢。」
甩開他的手,向冰伶坐直身子,冷峻地下驅逐令,「你可以走了!」
「恭敬不如從命。」蕭健帶著不變的笑容和眸子中的惡作劇離去。
狂傲如他並不怕得罪她,他想,如果他當真要和她上床,那麼他一定會在完事前,就先將晚餐吐光光。
目送他消失在門的另一端,向冰伶命令道︰「接通段政。」
一名隨從人員立刻撥通行動電話,畢恭畢敬地雙手奉上。
「我是段政,請問總裁有什麼吩咐?」電話那端傳來段政的聲音。
「代我送個禮給海北聯合會的董老。」她說。
「總裁想送什麼禮?」
她血紅的豐唇彎出一道完美的弧行,「蕭健的人頭!」
第二章
「健扮!」走出餐廳大門,蕭健一名手下恭敬喚道,替他打開車門。
蕭健坐入後座,立刻月兌下西裝外套,扯掉領帶,略顯疲憊地說道︰「今天到白屋。」
「是!」手下立刻開動車子,坐在駕駛座旁的另一人,則以隨身攜帶的行動電話通知別一部隨行車今晚要去的住處。
狡兔三窟,帶著一幫兄弟叛離海北聯合戶自立門戶的蕭健,不得不為自己多設幾出秘密居所,以確保小命一條。
沒多多久,行動電話響起,駕駛座旁邊的手下開機。「喂,哪位?」一會兒,他轉向後座的蕭健,「健扮。」
蕭健欲伸手接電話,但下一秒,他迅雷不及掩耳地抓過去,抓的不是遞來的電話,而是手下探入衣內握槍的手。
「砰!」槍聲乍響,車子猛地打滑,撞上路邊的人行道樹上,企圖狙擊他的人身子被大力甩出,撞破擋風玻璃,暈死在引擎蓋上。
他搖搖受到撞擊的頭,抬頭見到駕駛人已頭顱開花,鮮紅的血和著濃稠的白色漿四溢,明顯是剛才那一槍由右頰射穿他的結果。而不是車禍所造成的。
他的手下竟然背叛他!「好的!可惡!」蕭健憤怒咒罵,用腳踢開變形的車門。
苞隨在後的車已停下,里頭的人匆忙走出。
他跨出車外,轉身迎向他們。
「健扮、健扮!」他們邊呼喊邊飛奔而來。
他敏銳犀利地認出這些奔向他的人無一是他所認得,且見到他們隱隱將手伸入懷中。
這是個預謀的暗殺行動!
迅速拔出別在腰間的手槍,蕭健先發制人的向其中的一人開槍,閃身到車的另一邊,開始狂亂跑開。
槍聲在身後響起,子彈呼嘯過耳旁,他一面回身反擊,一面尋求逃月兌的的通道。
奔入一條位于一所學校旁的防火巷內,他一扇門一扇門推著,追逐聲已經在巷口,他終于得以推開其中一道門避身而入。
放輕腳步,他憑知覺向光亮處走去。
「吱!」一聲,遠遠的開門聲令他的全身的寒毛警覺直豎,激起流竄在血液中的戰斗本能。
找到電源開關,他當即關上,頓時陷入黑暗中。
「啊!」倏地響起一記驚呼聲。
沖向出聲處,在透過窗子的暈黃月光下,蕭健看見一名女子胸前抱了兩本書,驚懼地佇立著。
四目相對,兩人同時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