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夫人!我真的不是存心讓您不舒服。」穎心囁嚅著道歉的話。
「算了吧!你下去,不要再來煩我。」展夫人高傲的揮了揮手,要穎心退下。
這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穎心輕手輕腳地退去。「廚房有些髒了,年關將至,你就去好好刷洗一番。」在她即將退出大廳時,那如惡魔般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唉!除了認命之外,她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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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穎心小姐,穎心小姐……不好啦,不好啦……」鵑兒沖進穎心的房間,氣喘吁吁地喊。
「什麼事?」她虛弱地躺在床上,全身的骨頭仿佛要散了開來。
「展翔少爺和夫人在廳堂上吵架!」鵑兒將情報提供給穎心。
「為什麼?」這消息著實令人震驚。
「也不知道是誰去向少爺打小報告,把你被夫人虐待的事一五一十都說給少爺知道,于是少爺就和夫人吵了起來。」鵑兒停下來換口氣,又繼續說︰「還講到什麼金錢的支援,夫人直罵少爺是不孝子,不肯挽救家里的情況,少爺說這個家可不是他搞垮的,沒必要為此負責任。總之,吵得很凶就是了。」
「我去看看。」穎心支起虛軟的身子,打算前去瞧瞧實際情況。
「我看你還是不要去比較好。」鵑兒的眼神似乎有點古怪,看起來像是對她隱藏了什麼。
「為什麼?」穎心頗感懷疑。「你身體不舒服,還是躺著休息比較好。」她找了一個明顯過的事實當借口。
「我好得很,去看一下又不會要了我的命。」穎心輕描淡寫回道。
「會要了你的命的!」鵑兒著急地月兌口而出。
「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穎心的表情及語氣滿是堅決。
「其實我也不太明白,但夫人說你是罪魁禍首,把一切錯誤都推在你頭上。」鵑兒拗不過她,只好將所知道的全說出來。
「我?我又做錯了什麼?」穎心真的是一頭霧水,母子倆吵架又干她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啊!」
突然間,那扇輕薄的木門被人用力一推,砰地一聲裂開來。展翔走進穎心的房間,臉上猶自散發著沸騰的怒氣。
「這該死的房間可以凍死人,這該死的門又擋不了半點風,而該死的你憔悴成什麼模樣!」一進門,展翔的怒氣就爆發開來,指著穎心破口大罵。一時之間穎心被他嚇壞了,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天啊!你的臉怎麼紅成這樣?誰教你這麼不愛惜自己!」展翔大跨步走到她身前。
一股怒氣也逐漸冒上穎心的心頭,這個傲慢的男人,他以為他自己是誰!「你為什麼一再地干涉我的生活?我高興怎麼樣過是我家的事,用不著你多費心。」生平第一次,她這麼沖地對人說話,嬸娘總是教導她要懂得忍耐,但連日來的忍耐已讓她瀕臨崩潰邊緣。
「你這不知好歹的女子!誰說不干我的事?我偏就要管。」展翔真快被她氣炸了,為了她,他和後母決裂,而她居然說她的事不需要他插手?
「算我求你好不好?你害得我還不夠慘嗎?你以為我這麼賣命工作是為了什麼?那是因為你對夫人出言不遜,而她把所有怒氣都轉移到我身上!如今你又再度和夫人吵架,你以為我有幾條命?」淚珠終于忍不住潸潸而下。「遠離我的生活吧,不要帶給我困擾。」
「不,我不答應。」展翔說得斬釘截鐵。
「不?你有什麼權利說不?我只是要你別管我!」有生以來,穎心首次對人大聲吼叫。
「從今天開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容許別人再欺負你、糟蹋你,我要你遠離痛苦、遠離寒冷、遠離勞碌。」展翔一個字、一個字說得再明白不過。
「你憑什麼?只要你一轉身,這些苦難又會再度降臨我身上,而且是加倍的。」她的語氣仍是忿忿不平。
「我為我的疏忽道歉,但是你放心,明天我就會帶你走。」說完,展翔頭也不回地走掉,留下穎心愣在當場,半晌說不出話來。
「展翔那小子決意到北方去,完全不肯解決家里的困難。」展夫人恨恨地說道。
「擎天堡的威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怎麼會連這點錢也舍不得?」林紅燕問著姑媽。
「還不都是為了那小賤人,展翔惱我對她百般苛刻。哼,竟然這樣對待我!」
「沈穎心?」
「是啊!除了那小賤人還會有誰?」
「這也難怪,沈穎心長得還真不錯,展翔會為了地和您起沖突也是不難理解的。」林紅燕的口吻似乎有著濃重的酸味。
「這狐狸精也不知使了什麼妖法,更氣人的是,不知道哪個家伙在展翔面前胡亂說話。」
「除了沈穎心還會有誰?」林紅燕揣測著。
「沒錯,一定是她!」憤怒之情幾乎燃紅了展夫人的雙眼。
「我們可要想辦法報復,不能讓她這麼囂張。」
「話是沒錯,但能怎麼做呢?」
「我有一條妙汁,可以對付沈穎心那小賤人,消一消姑媽您的心頭之恨。」
「可是明兒個展翔就要帶走小賤人,怎麼報復?」「您放心,我這個計謀再妙不過。」說著,林紅燕走近姑媽,在她耳旁低語。
「好計策,好計策!」展夫人陰騖地笑著,臉上有著凶狠的表情。兩個心思毒辣的女人正在為她們的汁謀暗暗得意,還發出一陣陣奸險的笑聲,仿佛她們已見到計策收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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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日清晨,濃霧仍未散去,沈穎心努力模索著廚房的方向,展開她一日的辛勤工作。冷不防地,她撞到一堵牆,模了模疼痛的鼻子,轉過身子繼續前行。
「你到哪兒去?」那堵牆開口說了話。
「是你!你嚇到我了。」穎心按住心跳加速的胸口,原來那堵牆是個人——展翔。
「我問你到哪兒去?」他再度堅持地問遭。
「我正要去工作。」說著轉身就走。
「該死!我昨天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昕懂?」展翔的怒氣上升。
「唉!我很感激你的好意,真的。但是我不能照你的話去做,請你體諒我的苦衷。」穎心無奈地望向他。展翔的頑固真是不可思議,她以前從不知道他是個如此好管閑事的人。
「我已經告訴過你,我會帶你離開這里,你永遠都不必擔心會受到我後母的責罰。」這個小丫頭當真听不懂人話?
「我不能答應。」即使她內心是十分盼望這個夢想成真,但仍不能答應。
「為什麼?」他真的搞不清女人家的心思,為什麼他要帶她月兌離苦海,卻遭到拒絕?
「因為你沒有權利帶我走,我也沒義務跟你走。」
「我當然有權利,你是我表妹,我應該照顧你。」
「我和你認真說來一點關系也沒有。我和嬸娘投靠展家,或許你是念著你和嬸娘的血緣關系而照顧我,可是現在嬸娘已經過世了,我在展家只不過是個丫頭罷了。」
「不管你怎麼說,我就是要帶你走。」展翔斬釘截鐵地說道。
「到底為什麼你要這麼多事?」和他說話似乎總能引發她的怒氣。
「我無法坐視你被虐待!」展翔的語氣也摻進了憤怒的因子。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展翔不能這麼對她。
「不管你需不需要,我都決定施舍給你。」他的口氣愈來愈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