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件事?」華衍君還沒反應過來他所指為何。
「‘意中人’那件事。」
不說還沒事,一說華衍君才想起他與許羲暉兩人的事,「對哦!你的確有‘意中人’了。」
「你知道了?」杜伯宇很高興她竟然知道自己的心意,還好她比小渝聰明一點。
「嗯!第一天來上班時就知道了,再加上許先生告訴我,要我來當你的助理時更加肯定無誤。」她覺得心情異常的惡劣。
「我表現得那麼明顯嗎?」他自認自己還表現得很好,除了許羲暉與徐家寶之外,應該沒有人會知道。
「沒有,只是我比較敏感一點。」華衍君不想再提這件事,「我們可以走了嗎?」
「走吧!」杜伯宇以為華衍君是害羞,不想再說下去,所以也不再追問了。
華衍君悶悶不樂地跟在他後面走,壓根兒沒意識到自己向來平靜的心湖,慢慢地起了漣漪。
「阿君!阿君!」同是宣傳人員之一的許心志隔著玻璃窗大喊著。
「什麼事?小許。」華衍君對這個大聲公的大嗓門向來不為所動。
「你小老板的行程怎麼這樣排的?這種通告還得上,太扯了吧!」許心志夸張地說著。
「會嗎?現在不是很流行談話性質的節目,不是嗎?」她看了一下行程,不明白上「非常禮拜日」這個節目有什麼不對。
「沒錯!不過這次他們發的通告是要犧牲形象,不曉得又得設計什麼花樣來整人。」他似乎非常不屑那些整人的單元。
「這樣子呀!那不然不要上好了,你把它刪掉,跟對方說不去了,理由自己想。」說完之後,也不理會他是否還有話,就把百葉窗拉下來,因為今天她不想和其他人說話。
許心志見平常還滿好相處的華衍君,今天卻一反常態不愛理人,就問隔壁桌的同事,「喂!你說阿君今天怎麼了,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吃錯菜了?」
「誰曉得,大概是大姨媽來了,你也知道其實伯宇的助理沒有外界想的那麼好當。」同事吳莉萍就事論事地說。
「沒錯!你看今天的‘功成報’上寫的沒,搞不好是為了這件事,阿君被伯宇削了一頓,誰都知道,以往只要每次有類似這樣的事,東東都會被念,阿君才剛接這個工作沒幾天就踫到這樣的事,她也真‘幸運’。」許心志頗同情華衍君。
坐在助理室里的華衍君雖然放下了百葉窗隔住了視線,卻隔不住同事的聲音。自己的確是為了今天報上登的事情在煩,但不是如他們所說的被伯宇削一頓,而是自己心里有著不自在。
「為什麼會這樣呢?早就知道他是同志,為什麼听到他有意中人時心里卻還是怪怪的?」她自言自語地說著。
無意識地看著桌上的鐵線蕨盆栽,原子筆在手上轉來轉去,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流失,突然,外面一陣嘈雜的聲音傳入辦公室里,華衍君只是用手掰開百葉窗,從隙縫中往外看,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劉小姐,怎麼有空過來?,」許心志一臉好奇地問著。
劉小姐?難不成就是指劉語湘,她這下不只是用手掰著看,整個頭幾乎貼住玻璃,還好只是個小縫,要是沒有百葉窗遮著,那個模樣的確有夠拙的。
「我是來找伯宇的。」劉語湘輕輕柔柔地說著。
「哦——」大伙發出恍然大悟的聲音,讓劉語湘整個臉都紅了。
華衍君見外面一堆人在那「演戲」著,就覺得很好笑,要不是自己知道劉語湘與伯宇沒有什麼,自己搞不好也會跟著「哦——」。
不過這個劉語湘也很奇怪,明明沒那回事還表現出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真不曉得所謂的女明星是不是個個都得需要這等假裝的功力。
「不曉得伯宇在不在?」劉語湘客氣地詢問著。
「他現在不在,不過你可以先到他辦公室等他,他過一會兒就回來了。」吳莉萍自告奮勇地說著。
「嗯!阿君也在,不然你先和阿君聊聊。」許心志指著助理辦公室告訴劉語湘。
「阿君?誰是阿君?」劉語湘听他提到自己未曾听過的名字覺得很奇怪。
許心志敲了一下自己的頭,訕訕地笑著說︰「忘了介紹給你認識,阿君是伯宇的新助理,她叫華衍君,我們都叫她阿君。」
「怎麼都沒听說?」劉語湘不解,因為在這個工作環境里換宣傳、助理是常有的事,不過大牌明星的助理是不可能說換就換,因為新手是無法馬上進入狀況的。
「因為阿君才接手幾天,而且東東又剛下去跟場,還沒有交接完畢,對外還是先以東東的名義,只不過由阿君慢慢來接手。」吳莉萍將目前的情況解釋一下。
「這樣子,那我過去他那和他打聲招呼,他應該是男的吧?」劉語湘從名字上來推斷華衍君的性別。
「不對!她是女的。」許心志哈哈大笑。
「喔!那真對不起,猜錯了。」劉語湘抱歉地說。
「我想阿君不會介意的。」吳莉萍替華衍君先原諒了她。
「那我先去華小姐那兒等伯宇了,各位,我先過去了。」劉語湘一一地與人打招呼之後才走向助理辦公室。
華衍君在他們說完話之後,就放開百葉窗,正襟危坐,等著劉語湘走進來。
劉語湘敲了敲門未待華衍君回答,逕自推門而人。她的這個舉動,華衍君在心里即先打了一個「×」。
劉語湘在關了門之後,神情和態度與剛剛華衍君從百葉窗外看到的有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這個「變臉」的絕技讓華衍君在心里又打了一個「×」,因為她向來不喜歡這種翻臉如翻書的人。
「你就是伯宇的新助理?」劉語湘高傲地說。
態度不佳、口氣高傲,再打一個「×」,華衍君對這個劉語湘的印象已經可說低于標準分以下。
華衍君只是漠然地點了點頭,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劉語湘對她的反應絲毫沒放在眼里,轉身就坐在沙發椅上,蹺起二郎腿,拿出皮包里的香煙抽著。
「對不起,小姐,這里是禁止吸煙的。」華衍君指了指貼在牆壁上禁煙的貼紙。
「我知道,我又不是瞎子,不過我是在吐煙,你才是在吸煙,被禁止的人應該是你不是我。」劉語湘一語雙關地說著。
華衍君一听就知道劉語湘故意說這種雙關語,但自己佯裝听不懂再說著,「沒錯!不過你也是先吸再吐的,所以是你先被禁止,而不是我。」
劉語湘瞧了她幾秒鐘,捻掉香煙,以大小姐的身分指示著,「你去給我拿可樂進來,要低糖的,懂不懂?」
華衍君連甩都不想甩她,仍舊低下頭整理自己的資料。
「喂!你聾了?叫你去拿可樂,你是听不懂是不是?」劉語湘不允許這樣一個小助理對自己竟然視而不見、听而不聞。
「小姐,要可樂請自己到外面走廊的自動販賣機去買,再不然坐電梯下去餐廳也有賣。」華衍君仍然不為所動地指了指外面,要劉語湘自己去買。
「哼!菜鳥就是菜鳥,連買可樂這種事要去做都不知道,還想當伯宇的助理,我看你包袱收一收,可以滾蛋了。」劉語湘雖沒氣得像潑婦一樣亂罵人,不過挺會挖苦人的。
「是這樣子哦!東東倒是沒告訴我。」華衍君忍住氣咬著牙說,畢竟這些事的確是有些宣傳需要做的。
「現在知道了,還不去!」劉語湘趾高氣昂地抬著下巴。
華衍君心中已經把她列為最佳討人厭比賽的擂台主,不只得了五個燈還得二十五分,不知跳到第幾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