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千葉勛怒喝,眼光由玉泉幽子的臉上游移到千葉勛緊繃的臉上。
「是……」玉泉幽子趕忙開口。
「是我!」千葉勉冷冷地開口。
千葉勛愣愣地看向千葉勉,眼神是一貫地平和,「原來是你!」她低喃。
她回頭欲走,被千葉勛叫住。
「阿勛。」他叫,不明白她的平靜。
「什麼事?」她問,眼神開始變冷。
「有什麼話要說嗎?」他問,有些擔心。
「有!你最好祈禱這場手術成功,否則不論天涯海角我都一定會殺死你!」不知為何,她的口氣愈發顯得平靜。
「不問原因嗎?」他的眼神開始凌厲,暴戾的氣息又沖上腦門。
「原因?」她冷哼,「千葉勉殺人從來不需要原因。」
「你……」
「千葉勉,」千葉勛打住他的話,「從今天開始你最好認清一項事實,我是你的女兒,不是你的奴隸,如果你再敢亂動我的人,小心死無葬身之地!」
「你那麼肯定能殺得了我嗎?」他暴喝。
「殺?我不喜歡殺人,我有比殺人更好的方法。」
她的聲音低沉得像惡魔,令玉泉幽子倒抽口氣,「阿勛,你……」
「閉嘴!別認為是我的父母就有什麼特別之處,惹到我千葉勛的下場永遠只有一個。」她凌厲地審視兩人,打開房門……
「小姐,先生,夫人……」滿身是血的助手顫抖地低呼……千葉勛猛地推開他,奔向手術室……
怔怔地看著儀器上那一道平行的線,她一下呆立當場,隨後趕來的千葉勉和玉泉幽子也無措地站立在那里……身著手術外衣的醫生仍在病床上奮力地急救,然而目前的一切已經足夠了……
她回身,平靜地直視前方,感覺世界空曠得像荒地,心中滿溢的全是血腥與腐爛的味道,上帝毀掉了她惟一珍視的人,她便要毀掉上帝……
「阿勛,」玉泉幽子低聲叫她,心疼地撫向她蒼白冰冷的臉……
「滾開!」她冷冷地開口,眼神空洞,旁若無人地向前走去……
「千葉勛、千葉勛……」身後傳來千葉勉發瘋的吼叫,夾雜著醫生的求饒聲、雜亂的槍聲,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泛滿整個長廊……
她緩緩停下腳步,有股強烈的想再次親吻一下他的唇,想象著那唇在她耳邊曾有的輕喃,他說︰「勛,我愛你……」一滴淚悄無聲息地滑落下來,一滴,一滴,一滴……像寒霜徹底冰凍、撕碎了她的心,從今天起她就是名副其實的黑道魔王……
拿起手中的通訊器,沒有表情地撥幾個號碼,她用毫無溫度的聲音命令︰「炸掉豪爵大飯店!」
「可是……」對方似有異議。
「三十分鐘內我要它消失!」她快速地命令,收線。
上帝毀了她的完整,她要用無數人的不完整來回饋于他,為她的愛人陪葬。這樣,她的愛人才不會孤單……
「慕容,我會為你打造一個地獄中的宮殿喃喃低語,臉上浮現出令人膽顫的微笑……
第六章
「一共有多少貨品?」千葉勛面無表情地問印度基地的負責人。
「737個!」那人恭敬地回應,臉上十足的擔心。最近,主人瘋狂得可怕,炸了豪爵飯店不說,還公然到大眾場合捉人、持槍射擊……
「很好!」千葉勛夸贊,臉上浮現出一抹狂肆的微笑,「軟件商有沒有同意走私合約?」
「這……」負責人臉色有些黯然,緩緩搖頭。
「混賬!」她輕斥,眸光不悅,「將他的所有家人都賣到非洲沙漠,讓他們永無出頭之日。」
「是!」負責人沉聲回答,不敢反駁。
「你下去吧!」她輕喃揮手,負責人得令,立即鞠躬退下。現在的千葉勛比起千葉勉,有過之而無不及。
「站住!」一聲大喝傳來,影響了她觀看豪爵廢墟的雅興,令她輕蹙起眉。突然,她的房門被一把推開……
「救我,救我……」戴著面紗的女人吃力地喘氣,對著她大叫。
千葉勛瞪著那個女人,看到她殘破的衣服上斑斑的血跡,是誰又在虐待貨品了嗎?
「主人……」來人衣扣大敞,朝著她鞠躬,眸子閃爍了下,驚惶地喘氣。這個可惡的印度女人居然跑進了千葉勛的房間,回去他一定好好地懲罰她……
「是你在追她?」她低聲問手下,沒發現一邊癱軟在地上的女人看向她的怪異眼神……
「是,是的。」手下吞。因了一口唾沫,「是這個貨品想要逃跑!」他胡亂地搪塞。
「是嗎?」千葉勛的聲音更低,縴指緩緩撫上他上下起伏的喉頭……
「啊……」男人倒抽口氣,面色轉為慘白,「求你……不……啊!」男人的求饒還沒來得及說完。喉頭已被利刃刺穿……
千葉勛拿起桌上的毛巾擦拭手上的血跡,大喝︰「來人,將他丟進沙漠!」
一旁癱坐的印度女人不敢置信地將雙手平撫在心髒的位置,拼命地盯視著那個男人流血不止的頸項……
「你不準備走出去了嗎?」千葉勛冷冷地問癱坐在地上的女人。不知為何,這女人的身形令她莫名的熟悉。但不論是誰,一旦走進她的地盤,就別妄想平安無事……
「來人,將她拖回倉庫……」她冷冷地叫門外等候的手下。
「不、不要……」印度女人突然掙扎著沖向她,大叫,「千葉勛,你是千葉勛!」
千葉勛有些吃驚地望著這個直呼自己名字的女人,伸手摘下她的面紗……
「塔米兒……」她低喝,不自覺地瞥一眼她的腿,「你的腿……」
塔米兒很高興她能認出自己,輕笑著開口︰「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醫生只說我的腿並沒有壞死,而是暫時性失去知覺,那天我看見南身陷火場,便站起來沖了進去……」
「樸司南呢?」她驀地想到了罌粟山谷被毀的線索。
「他去了泰國!不久就會回來了……」塔米兒天真地回答。
「沈迷源呢?樸司南總不會把你一個人丟在印度吧?」她莫測高深地問,但塔米兒毫無所覺,根本忘了剛才她輕易地便殺了一個人……
「迷源本來和我一起的,可我在她不注意時被擄來這里,」她皺皺臉,然後忽地又開心起來,「不過,幸好你在這里,而且我們好久沒見了!」她興奮地沖著千葉勛叫嚷,活像老朋友再見。
千葉勛躲開她熱絡的手,「是啊!」她輕笑,「能告訴我你們怎麼逃出來的嗎?」她假笑著想獲得更多的信息。
「我們當時好危險,火把整個罌粟山谷都燒著了,要不是南早就挖好了一條密道,我們根本無法月兌身。」塔米兒一臉緊張地回答,心有余悸。
「密道?火滅了以後我去過山谷怎麼沒發現?」她低問,不禁佩服樸司南的深謀遠慮。
「就在小木屋的床底下!」塔米兒有些驕傲地回答。
好一個處心積慮、莫測高深的樸司南!難怪他敢放心地住在幽閉又機關重重的山谷里!
「看到縱火的人了嗎?」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塔米兒搖頭,「當時南和迷源都受了傷,我過去的時候火已經蔓延開了,沒有別人!」
難道是樸司南?千葉勛想,不對!如果樸司南毀掉罌粟山谷,他的損失會是她的好幾倍,而且極有可能會丟掉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地位。可是,密道又怎麼說?難道他早就料到或者查到有人要毀罌粟山谷?要不然,就是塔米兒在說謊!想及此,千葉勛的視線直直地盯向塔米兒。
「怎麼了?你有心事嗎?」看她臉色不對,塔米兒關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