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她抓下他的手,「我的手下隨時會進來。」她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親昵,會令她莫名的煩躁,而且這個下流的男人也不配有這樣的權利。
他因她的話眉頭輕皺,「你賦予了你的手下任意進出你房間的權力嗎?」
「何止呢?我還……」她存心惹火他。
他一下子捏住她下巴,截住她要出口的話,「你最好小心說話,不然我會讓他們提早去見上帝!」他狠狠地威脅。
她將頭扭到一邊,不想和他爭討這些無意義的事情,索性躺臥在床上,「千葉勉。」她平靜地叫,低頭看他搭在她腰上的手指。
「嗯?」他輕答,閑適地閉上雙眼。
「不要去找千葉勛的麻煩。」她輕輕開口,近似請求。
「你在求我?」他忽然眉開眼笑地看著她。
她直視他的眼,「就算是吧!」她妥協地問答。
「如果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可以稍微讓她少一些麻煩。」他莫測高深地說。
「稍微?她是你的女兒!」她驚恐地大叫,不敢想象千葉勛會遭受到任何危險。最近不知為何她的母愛泛濫得可怕……
「她不會有任何危險。」他堅定地說。
「不會?你知不知道她在緬甸……」
「我知道!這也是我跟來印度的原因。」他不悅地反駁,為她的不信任而惱怒。
「你……」她驚了一下,不知該說什麼。
「畢竟她是我惟一的女兒!」他語重心長地開口,眼楮無力地看向天花板。每一個人眼中的千葉勉都是個嗜血狂魔,但惟獨千葉勛和玉泉幽子不可以這麼想……
看他有些蒼涼的側面,她不自覺地說︰「我相信你!」
他將眼轉向她,看她局促的樣子令他莫名地愉悅。他忽然又淺笑,「我說過我有條件的。」
她看看他,點點頭。千葉勉就是千葉勉,即使富可敵國,也不會做虧本生意……
「明天到豪爵飯店來吧!」他輕聲說,起身穿衣,走向浴室。在打開浴室門時他又停下來,背對她說︰「我忽然很想珍惜一下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幽子!」
什麼意思?玉泉幽子抬頭看向他消失在浴室內的身影,感覺上是那樣的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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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京都
這是什麼陣仗?慕容懷暗暗地低咒。大概半個小時前,這九個身著黑衣的男人從另外一群人中將他拉出後,便一致地維持這個動作︰目光銳利且神色怪異地盯著他。要綁架他嗎?似乎不像。以他的觀察來看,這九個男人分別是在鍛煉耐力。那麼好吧,看看誰耐得比較久?慕容懷邊收回手中的銀鏈,邊閑適地倚向一旁的轎車……
就在他與九個人之間的對峙由大眼瞪小眼快要變成瞪逗雞眼時,終于有人忍不住了……
「你是慕容先生嗎?」為首的男人恭敬地鞠了一躬,沉聲問道。
慕容懷稍稍一愣,旋即臉上一抹輕笑,「是,我是慕容懷,請多多關照。」他無禮貌地回了一躬。
「那麼,可否接受我們主人的盛情邀請?」男人躬身遞上請帖,身後的八個男人也整齊劃一地躬去。慕I容懷看著他們與神情不合的動作,忍不住想下一刻如]果他不接受請帖,結局會不會是他們一擁而上?這樣訓練有素的動作,即使是鞠躬,也令人壓迫感十足……
「可否問一下貴主人的身份?」在接請帖之前,他冷靜地開口。
「我家主人不便露面,還望慕容先生明白諒解。」為首的男人漸漸不耐。
慕容懷笑笑地看他,不疑有它地接下請帖,緩緩翻開。
「這……」慕容懷吃驚地低呼,那上面居然是……
「還請慕容先生合作!」男人精銳的利眼直視向他,無言地下達著命令。
慕容懷再次看向他們俯得更低的身子,略有所悟。但這次非同小可,牽涉到的已不僅僅他一個人……
于是他決定……回身瞥一眼身旁的高牆,就在他準備翻身而上時,一個子彈準確地打向他的左胸……「唔……」他悶哼一聲跌在地上,臉上泛出微小的汗珠……
「誰?」為首男人大吼,九個男人整齊劃一地掏出手槍,射向子彈而來的方向……
「別追了,」為首男人止住遠離的三人,回頭看向慕容懷,「他的命要緊!」
「他還能活下來嗎?」一個略顯驚慌的男人開口。
「啪」!一個巴掌襲向他的臉頰,「沒有了他,我們一個也別想活!」為首的男人怒視著他,看向被扶起來的慕容懷。
「趕緊去醫生那里!」他下令,迅速打開車門。慕容懷的蒼白令他心驚……
「要……去哪……里?」慕容懷有氣無力地開口,感覺血一點點流失,意識一點點模糊。
「閉嘴!」男人大喝,「不然,要去的地方就是你的葬禮!」男人發狠地低咒。這該死的苦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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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新德里。豪爵大飯店。
玉泉幽子凶殘的眸光直直射向斜靠在床榻上的千葉勉,手不自覺地攥握成拳,很想在一秒鐘之內讓這個嗜血成性的惡魔徹底遁入地獄,讓他永不超生……
千葉勉不以為意地從榻上起身,用著一貫調笑的口氣,「幽子,來得好快呀!」
「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玉泉幽子惡狠狠地開口,優雅被冷酷全數吞噬。
「很可惜沒有成功!」千葉勉因她的指責,面上泛起寒光。
「不,你已經成功了!」玉泉幽子冷冷地譏諷,聲音有些顫抖,「托你的福,他也許今生都無法蘇醒!」
「閉嘴!為了阿勛,我必須這麼做!」他大吼,將手中欲點燃的雪茄狠狠地輾碎。
「為了阿勛?」她冷笑,「很好,希望阿勛能夠如你所願地和他一起死去?」
「你……」他發恨地揚起手掌,可看到她那雙和女兒一般倔強的眼楮時,他將頭硬生生地扭到一旁,手也順勢垂下,「別讓我再听到這般忤逆我的話,否則我會第二次下手!」他發狠地威脅。
「可以!」她低應,「順便‘麻煩’你將阿勛和我一起解決掉!否則,我保證你的余生一定活在水深火熱中。」
他因她的話呆愣,沒有回應。是嗎?他暗暗地想。阿勛會為另一個男人而發狂?她甚至在他重傷垂死時也不曾來探視過他,那麼,為什麼這愚蠢的慕容懷卻可以?不止阿勛,還有這個他一向手下留情的「夫人」……
「慕容懷這個愚蠢的男人到底有什麼好?你和阿勛究竟在搞些什麼?」他瘋狂地咆哮,沒有看到玉泉幽子一閃而逝的詭異眸光……他在干什麼?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說出這種活像「爭風吃醋」的話?
懊惱的千葉勉快速地掃一眼玉泉幽子,將身子轉向窗外,這可惡的女人是在嘲笑他嗎?
玉泉幽子有些好笑地看著千葉勉背對她的身影,是這樣?她有些痛快地想。原來千葉勛得到的關愛遠比自己所認為的要多得多!那麼她是不是可以放心地問他要一個人……
「你的私人醫生現在在哪里?」她平靜地開口問他,不著痕跡地扯開他的注意力。
「在加爾各答。」他悶悶地答。
「阿勛怎麼了?」她忽然驚慌地問,有些後悔忽視了千葉勛。
「沒什麼,有些衰弱而已!要他們過來嗎?」他淺淺地答,不願回身面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