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馴服一只野獸大概需要多少時間?我不是馴獸師,這個問句對我而言是垃圾,僅此而已。不過,我對馴服一個男人的計劃相當有興趣,尤其是那個我眼中容得下的男人。不過,即使如此,我想一年四季大概足矣。
這次,我很想看一下馴服與改變之間的區別。改變一個男人?對此我無能為力,我相信男人的固執與堅持千百年來已無法改變。但馴服?我有這個信心。我討厭對女人百依百順的男人,我的馴服當然不是為此。我要看男人的掙扎,那是人最美的時刻,那疲憊而無奈的眼神,那無力而又蒼白的身軀,垂死在每一個日出與黃昏,而這形成一種更為絢爛的藝術。
我相信我會做到,因為我是千葉勛!
第一章
日本.京都。午夜時分。
酒吧沉重的雕花木門被劇烈地撞擊開,酒保不悅地皺起眉,但看到進入的人兒後,整張臉龐頓時綻放出不可遏制的垂涎……
女人優雅地踱向酒吧里最昏暗的角落,落座在眼神銳利又危險的男人對面,修長的腿自然地交疊,全然不在乎有多少雙饑渴的眸子盯視向她的身體。
「我來了!」女人用低沉柔美的嗓音引誘憤怒的男人,嘴唇抿起一個弧度,風情萬種。
「千葉勛!」男人壓抑地低吼。
女人挑逗地俯身靠近他,手指小心地勾劃著他的唇形,呢喃低語︰「我偷了‘冰狐’!」
男人憤怒地一把推開她,卻听到四周傳來的唏噓喘息,似乎在指責著他的不惜福。
女人依然輕柔地看他,嘴角笑意更深,她一邊小心撩撥耳旁垂落的一綹發絲,一邊玩味著他眼神的怒意。她忽然很想得到這個男人,就在今晚!
「想要回它就跟我來。」千葉勛低低地在他耳邊出聲,然後接受著眾人的注視,風姿綽約地步出酒吧。
就在她人影消失在門後的一刻,沉重的呼氣聲立時充斥了這個小酒吧。
可惡的女人!慕容懷暗暗低咒,每一次只要她一出現就非得鬧得人盡皆知,巴不得全天下男人都渴望她的身體!他憤怒地嘶吼一聲,追出門去。他一定要看住這個女人、看緊她,讓她再也不能「為非作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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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尊瓖滿鑽石的約一尺高的狐狸塑像擋住了慕容懷的去路,也立刻燒紅了那原本亦怒意狂漲的雙眼。
「這是什麼?」盯著面前仍不以為意的千葉勛,他勃然大怒。
她緩緩走過來,輕輕關上大敞的家門,並順便上鎖,然後背倚著門回答他︰「地上丟的就是那只價值上億的玩具,如果喜歡,拿去吧!」
盛怒的男人突地轉頭看她,「你說什麼?」
她溫柔地將雙臂環上他的頸,滿意這契合的高度,于是輕笑出聲,「你真好玩!」
「你……」慕容懷愣住,不明白這莫測高深的女人此刻所展現的女人風情以及親密的肢體動作是為了什麼。
她笑看著他,難以抑制他所帶來的盅惑,緩緩將唇印向他的,輾轉吮吸。
剎那間,他的腦袋宣告罷工。他不明白,從兩年前他與她照面開始,她便會在會面時用動作來挑逗他。但今天,他直覺有那麼點兒不同,但是哪兒不同呢……
千葉勛的唇已不受控制地想要更多,在他仍錯愕時,她加深了那個吻……
「不……」在理智尚存時,他推開她的頭。壓抑的利眸直直盯向她已漸迷茫的雙眼。
她輕輕抬腳,將頭靠向他左肩,嬌弱地在他耳邊吐氣如蘭,「我要你,慕容懷!」她低喃,語音中含著微微的顫動。
這不啻為一顆炸彈侵襲向慕容懷。他拉起她緊靠的身子,灼熱地注視這個尤物一般的女人。沒錯,她的確用她的身體擊破了他向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勾起了他向來潛伏的,但這並不代表他會允許自己將關系更加復雜化。她是他要緝拿的罪犯!他拼命提醒自己,試圖用責任喚回自己的理智。
但,很可惜,老天也不幫他!只因在他準備後退時,一個「障礙」攔住了腳,而一個趔趄的掙扎後,他才慢慢地發現,他真切地將她壓在身下。
千葉勛有些得意又好笑地打量他的表情,很欣賞他掙扎時的神色。她喜歡這樣挑戰性的游戲,而且這一刻她相當有興趣來誘惑這個掙扎的男人,並且她很確定,這個男人在明天醒來時會很懊悔自己曾與她將有的魚水之歡,而且會後悔自己追查到那無趣的「障礙」——冰狐!
再無其他的顧忌,她決定仔細地「審查」這個二十五年來惟一一個入她眼的男人。
唉,她甜笑著為他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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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啦!慕容懷懊惱地看著日歷,「那個該死的女人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他狠狠地咒罵。
難以相信,他一個三十三歲並且有過嚴格訓練的大男人居然會被一個二十五歲的女人給耍了!而更可惡的是他還像個「牛郎」似的和她翻雲覆雨。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個女人應該還是第一次,而她居然可以把他「用完即丟」。啊!他的心中憤怒地嘶吼,他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這個狂妄無禮的女人究竟把他當做什麼?
桌上的電話鈴聲不適時機地響起來,他惡狠狠地抓起話筒,「我是慕容懷。」
對方無言,只傳來一道悅耳的笑聲,而這已經足夠了。
「你該死的究竟到哪里去了?」
「別這麼大聲嘛,我的耳朵都被震疼了」對方傳來撒嬌似的抱怨,繼而笑笑地打趣道︰「怎麼?難道那一晚還沒滿足你嗎?我記得當時你明明……」
「閉嘴!」他低吼,不自覺間降低了音量,同時松了口氣。
「唉,好可惜喲,我本來是真的很想跟你說點情話的。天知道這幾天我在‘辦事’的時候,還真的有些想你呢?」
他因她柔軟的嗔怨而一時羞赧,但隨即發現疑點,「辦事?你又干些什麼啦?」
「哎呀,討厭啦!我吃醋了?!」
「快說!」他沉不住氣地命令。
「也沒什麼啦!只不過去珠寶行轉了轉,那個售貨員還說我戴上非……」
沒等她說完,電話已被狠狠地掛斷。千葉勛笑笑地掛上听筒,「沉不住氣的男人!腦子都不如身體來得完美!」
她緩緩地起身,感覺到一時的昏眩,趕忙扶住了一旁的沙發,不禁低咒︰「好累!真不應該想這可惡的男人的!」看看時針的指向,又笑道︰「算了,誰叫你有眼福呢!」
一聲,兩聲,三聲……十八聲,慕容懷終于放棄地拿出萬能鑰匙登堂入室,這女人永遠都不會有長進!
「你……」一進門他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呆愣當場。
「我怎麼了?」用一條短毛巾勉強裹住上的千葉勛無辜地開口,全然不管這種裝扮多麼引人遐思。
望著她長發上滑落的水珠在她肌膚上游動,他忽然感到口干舌燥,于是君子地轉回身體,「我先回去啦!」
「干嗎?來都來啦,怎麼可以轉身就走?」她嬌斥,不滿意他的做法,「過來,幫我吹干頭發。」說著順勢坐在梳妝鏡前。
他本想拒絕她,可一回頭看到她濃厚的黑眼圈時,他改變了主意,默默地拿起桌上的吹風機,仔細地為她整理起頭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