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心里只有洛兒。我不敢奢望你會回頭看我一眼,我是這麼的渺小,這麼的卑微,我實在配不上你。」長齡羞怯地將頭倚靠在蔚楚寬闊的胸膛上。
「我不準你這麼看輕自己。過去是我愚蠢,才會去追求一個不屬于自己的夢。其實自從洛兒回到我師兄的身邊後,我的心早巳被你的身影佔據,腦海中盡是盤桓著你的回眸與巧笑。」
緊摟住懷里的人兒,蔚楚的情感在這一刻渴望駐足,漂泊不定的心只想安定不再游蕩。
很意外的,他竟想成家立業,與長齡共築愛的小窩。
在這之前,如果有人告訴他愛情是甜蜜的,他一定會嗤之以鼻,但那只是他還未遇見自己宿命中的女人,無法付出自己的真心。
緊握住長齡的縴縴細手來到桌前,蔚楚仔細的將畫紙攤干,搖頭,嘆道︰「你把我的神韻都畫出來了,這是一幅不可多得的巨作,只可惜被撕成兩半了。」
長齡索性將畫揉成一團丟到紙簍里。「你的英姿早已刻縷在我腦海里,改天我再幫你畫一幅,送給你。」
蔚楚一手摟住她的眉膀,一手將藏在懷里的梳子拿出來放在她的手上。「這是前幾天我在市集里看到的,不知為什麼一眼就看上它,覺得如果用它來梳理你耶烏黑如綢緞的秀發,一定相得益彰,不過這不是什麼高級品。」
「好漂亮喔!花紋雕刻也很精傲,我好喜歡。謝謝你,我第一次收到這麼好的禮物。」長齡對這梳子愛不釋手。
蔚楚訝異的看著她,長齡居然不在意它只是一杷木梳子,還將它小心翼翼的棒在懷里,令他十分感動。
「你不生氣我第一次送給你的禮物,竟是如此廉價的東西?」
「禮輕情意重,我在乎的是你的心意,只要是你送的,哪怕是一顆石頭、一把沙子,對我而言都是無價之寶。」抬起頭望著蔚楚迷惑的雙眼,長齡用堅定的語氣和熾熱的眼神告訴他她的心意。
「謝謝你。」迎向她的雙眸,蔚楚感動萬分,因為他在長齡的眼中看到真愛。
長齡不好意思的微笑道︰「說謝謝的應該是我才對。」
「不!我要謝謝你讓我找到了真愛。長齡,我愛你。」蔚楚大聲的表白。此刻,蔚楚有種想昭告天下的沖動,他想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找到了這輩子夢寐以求的愛情與幸福,讓大家分享他的喜悅。
反而是長齡不好意思,馬上捂住他的嘴。「小聲點,被別人听到多不好意思。」
「我就是要大家都听見,讓他們知道我有多事福。」
「你還說,都不害躁。」長齡不依地撒著嬌。蔚楚則乘機在她白皙無瑕的紅潤臉上親啄一下,然後將她緊緊的摟在懷里。
他終于體會到師兄的感受了,原來被愛和愛人都是這麼的令人沉醉、著迷。
這晚,長齡撫琴而彈,蔚楚靜靜品茗小酌,房內偶爾傳出兩人的呢噥細語。夜漸深,情正濃。
蔚楚和長齡兩人的感情與日俱增,只要是蔚楚休假之時,都可見到兩人形影不離的依偎在一起,哪怕只是默默無語的望著對方,都會令彼此感到心滿意足。
而不知為何,蔚楚陷人情網的消息,傳到了他父親季閔的耳中。
愛子心切的季閔,決定去會會他兒子的意小人,因而悄悄地來到寫意樓。
他雖然不重視門當戶對這個陋規,可是對女人的貞節操守相當注重。他不在乎女人有無才華,卻在意是否能相夫教子,尤其是要管得住他這個孽子。
寫意樓里,長齡一如往昔的教學子作畫,閑暇時照樣填詞作曲,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默默地躲在暗處觀察她。直到有—天,季閔對觀察結果非常滿意,決定回接天山等兒子回來報喜,這才與長齡會面。
瑤兒向長齡通報有位長者找她,閃過她腦中的是買殺手要殺她的親生父親,正當她躊躇不前的時候,季閔已經來到大廳。
季閔目光炯炯地直視著長齡,他威嚴而慈祥的神態,讓她感到似是一股失落已久的父愛又回到她身邊。
「不錯!看到我居然不會怕,這個媳婦我要定了,季閔對于長齡的反應感到欣喜,在與尉楚接觸過的女子之中,就屬她最讓他滿意。長齡對老人的自言自語感到不解,只覺得他十分有趣,她不懂他為什麼會覺得別人看到他會害怕。
「你長得慈詳可親,我沒有理由要怕你呀!」
「好!沖著你這句話,以後那渾小子若敢欺負你,我就幫你出氣。」季閔這下更樂得哈哈大笑,人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他是老丈人看媳婦,越看越滿意。
「誰會欺負我?」長齡更感疑惑。
「季蔚楚呀!不然你以為我是在說誰?」
「蔚楚為什麼要欺負我?你又是誰?」
「哈哈!原來你還不知道我是誰,我是季蔚楚那個不肖子的父親,人稱鬼斧神醫,季閔。」他捻捻胡須,慈愛地將套在手上的玉班指取下送給長齡當見面禮。
長齡恍然大悟,對于老人遞過來的玉斑指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覺得十分為難。
「恕長齡眼拙沒能認出伯父,這份禮太貴重了,長齡收不得。」她最後還是謝老人的好意。
季閔不怒,反而還高興的將玉班指系上自腰間取下的線繩,然後二話不說的將它套在長齡的脖子上。
「江湖人都知道,只要我鬼斧神醫看上的,一定勢在必得,你這個媳婦我定下來了,看誰敢同我搶。」
長齡這才明了他的意思,羞紅著臉這︰「謝謝伯父。」
誰知季閔竟擺起臉色,一臉不樂。「你是不是該改口呀?我才不是你伯父。」
「爹,長齡給你請安。」長齡見狀,只得馬上改口。這一改口,讓季閔笑得合不攏嘴。在長齡的邀請下,他留下來吃過午飯才走,臨走前還一再交代不要讓蔚楚知道他來過。
因為他想乘機好好整整蔚楚,誰教他老是沒大沒小的不將他這個老子放在眼里。
長齡礙于老人的交代不敢有所言,所以蔚楚一直被蒙在鼓里。
而季閑給長齡戴上的,不僅是季家的傳家寶,在江湖上更是身分的象征。
江湖上的人,只要看到這個玉班指就家見到鬼斧神醫的本尊一樣,誰也不敢有所造次。此外,它也代表著信諾,只要佩帶此物的主人要求的每件事情,季閔都一定會將它如期完成,哪怕是要摘下天上的日月星辰、或是海底蛟龍頭上的長角。當然這件事季閔並沒有告祈她,就連蔚楚他也不曾泄漏過,否則依蔚楚豪爽、樂于助人的個性,
他這個做父親的恐怕每天得疲于奔命,老命早沒了。
不過這個玉班指,蔚楚根本看不上眼,更可以說是討厭它,因為它的顏色不是一般的翠綠色,而是幾近黑色,給人一種非常詭異、神秘的感覺。當年季閔想將此物傳承給蔚楚,他竟以厭惡的眼神看著它說︰「象這麼丑陋的東西,只適合老爹這種龜毛、沒品味的老人,象我這種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它是配不上的。」這番話可把季閔氣得吹胡子瞪眼楮,只差沒口吐白沫。而季閡之所以有鬼斧神醫這個名號,當然不是浪得虛名。一來是因為他的醫術精湛,在他手上沒有醫不好的病癥,用藥神乎其技,若華佗再世。可是他性情古怪,只要不對他胃口的人,縱使千金萬兩抬到他跟前,他山不屑一顧。二來,卯上他的人下場都十分淒慘,手段似魔鬼一般殘酷,所以才有此封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