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間慘白了臉,在搜尋她稚女敕的少女氣息後,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他悻悻然的坐在床邊。
「你是替誰工作,我可以多付一倍的酬勞給你。」
「不用麻煩,我並非受雇于三流的雜志社;而我的問題也絕不會涉及你的隱私,你盡避放心。」
「是嗎?」他不以為然的冷哼。
「杰克,你見過我的,在我小的時候。」
「是呀!我還見過你媽媽呢!」杰克無比嘲弄的揚起唇角。
「你以前對我很溫柔的,杰克,別破壞了我對你的印象。」
她記憶中的杰克,擁有一副好听的嗓音。
「別開玩笑了!女孩。我可沒有戀童癖!」杰克一驚,跳起身來。
「沒人說你有。你曾到過巴西?」
「你怎麼知道?那次的行程很緊迫,我只來得及告別父母。除了我的上司和家人外,沒幾個人知道這件事。之後,我還整整躺了一個月病床呢。」杰克吃驚的叫出聲。
「你生病了?」
「差不多,醫生說我有輕微的腦震蕩,在巴西期間的記憶全都忘得一干二淨。」
第二個巧合?太不合理了!
「你是為了亞馬遜而去?」她揣測道。
「沒錯!為了一系列的專欄報導……天哪!女孩,你真的認識我?否則又不可能知道得這麼清楚。也許我們是在亞馬遜流域見過也說不定……不對!我失去記憶是十幾二十年前的事,你當時還是個小嬰兒吧,怎麼可能記得這些事——」
「我听父母說的。當時治療你的醫生是哪位,你在哪家醫院看診?」任涼曦打斷他的自言自語。
「我只記得他是美國有名的腦科權威,護士喊他‘BJ’,偶爾會听到一些人叫他‘十八’。至于醫院是隸屬于美國國防部的分支機構。」
「有他的電話嗎?」
「沒有,不過他曾經給我一張名片,上面印著醫院的電話號碼。名片我不知道丟到哪……你等等!我找一下。」
說完,他趴子拉出床底的行李箱。
她站起身,盯著他的頭頂直看。
良久,她不感訝異的說道︰「你動過腦部手術。」
「沒有。」杰克隨口回答,翻出箱底的名片薄。
「你的頭頂上有手術疤痕。」她手指輕觸他的頭頂上方。
杰克一愣,依言模了模頭皮。果然有一小塊地方凹凸不平,不小心查看還真無法發現。
「真的有!奇怪,我從來沒發現。」
「傷口縫得非常精巧,不仔細看不會發現。」
「哪時候動的手術,怎麼沒人知會我一聲?會是喪失記憶前的事嗎?不可能啊!腦部手術關系重大,需要征求傷患家屬同意才行,我可沒听我父母提過。」杰克喃喃自語,攤開名片薄交給她。
她細細打量上面的文字。設計精美的名片除了中間一行英文字「BJ——R?R」之外,別無其它。背面則印著一連串數字與醫院住址。
「‘R?R’代表什麼?」她合上名片薄,交還杰克。
「我不是很清楚。或許是他的名字縮寫,或許是代號之類的。他雖然是聞名全美甚至全世界的名醫,但脾氣怪得很!他可以因為病人服飾不合他意就開車離去,可是因為天氣不好就打發數一數二的大富豪。總之,關于他的事跡不少,卻沒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電話、地址。可以說,他把自己保護得滴水不漏。」
「你知道得不算少。」
杰克驕傲的挺直胸膛,得意地呵呵笑。
「沒出名前,我就是專挖名人私生活的狗仔隊啊!上至美國總統,下至名不見經傳的小組織,哪個人的私生活我不知道;更何況是大名頂頂的腦科權威!」說完後,他又擔心地補上一句︰「你不會告訴報章雜志,我是以狗仔隊起家的吧?」
她微笑地搖頭。
他明顯地松了口氣。
「你如果對BJ有興趣,我可以多告訴你一些。」
她點點頭。
「你真是個奇特的女孩,居然敢單獨闖進單身男子的房間,還能若無其事的侃侃而談。你不擔心我會突然冒犯你嗎?」
「你不會!」她篤定道。
他若是會,不會一開始就請她自行離開。
「你說得對,我是不會。但,女孩,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克制自己的。千萬不要再單獨進入一個男人的房間,知道嗎?」
???
一直待到半夜兩點,任涼曦才離開杰克的房間。
電梯停在十一樓,她走出去,腳步停在「任涼曦任涼曦席少宇常晴晴」前面。
她伸手按鈴,里面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跟著房門就被拉開。
席少宇頂著憔悴的臉與一頭亂發倚在門邊。
任涼曦沒說什麼,由他讓出來的通道走進去。
一只古董椅橫放在地上,她彎體想扶正座椅。
席少宇拉住她的手,單手將厚重的椅背拎高。
任涼曦縮回手,走離他兩步遠。
「你躲了我一整晚,到現在還不肯罷休?」他悶聲低吼,恨恨地收回大掌。
一整昨的奔波與擔憂使他精疲力盡,她疏離的表態更令他不能忍受。
「我沒有躲你,只是依你的意離你遠點。你若是不高興看到我,我只好走。」她提起屬于自己的旅行袋,轉身走向門口。
席少宇快步追上,由身後緊抱住她。
「我沒要你走。」
「你要我跟你保持距離,現在卻摟著我……你的言行反反復復。或許等你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再來找我。」她低聲說完,青蔥玉指扳開緊鉗住她腰間的手。
他不隱約心的又將手臂重新擱在她腰肢上,微一使勁,擁著她坐到床邊。
她一次次拉開他的手,又一次次被他滑溜如蛇的手纏上腰。
她擰緊眉頭,急躁的掙扎扭動。
直到席少宇發覺與她相貼的身體異樣火熱,他猝不及防的松開手,挺著僵硬的身軀不自在的望著離他遠遠的任涼曦。
她細致的眉間打了個結,賽雪的肌膚浮出些微紅暈,炯亮有神的雙眼隱含著怒火……就連她?怒的神情也如此清麗動人。
席少宇心里突地一跳,幾乎是立即的,他別開了臉。
「涼曦,你……」他腦中飄浮的全是她可人的倩影,巧笑倩兮的姿勢撩撥著他的自制力。
他的臉色乍白還紅,如鼓的心跳早超過他所能負荷。他頹喪的將臉埋入雙掌,極力壓抑不該存有的想望。
「四少?」她輕聲走近他,小手探向他額頭。
「別過來!」他悶哼,健壯的身軀猛然往後退。
她不听,更前進一步。
「涼曦,拜托你……」他困難地說出口,額際的青筋隱隱跳動。「讓我安靜的坐一會,我一下子就沒事。」
「你看起很痛苦,我扶你去醫院。」她執拗地說,慢慢地靠近她。
「不用……你……你先去洗澡好嗎?等你出來,我就會沒事了。」
「我先送你去醫院,回來再洗。」
她輕托他手肘,卻被他一把揮開。
任涼曦的雙眼睜大,猶如他的手犯下滔天大罪般盯視著。
「對不起!涼曦,我不是——不是故意的!」他滿懷歉意的道歉。
他懊惱地托著雙頰,不敢相信自己的意志竟會如此不堪一擊。
她緩下腳步,冰冷的小手再次覆上他的手。
他手背傳來她手指溫度,難以察覺的微溫,但閉著眼的他就是發現了。
他倏地放下手,氣急敗壞地低吼︰「你再靠過來,我怕我會忍不住要了你!」
她猝然收回手。
偌大的空間靜了下來,他急促的喘息成了房里惟一的聲響。
他的痛苦緣自于生理需求?她難掩驚詫的看著他……她方才不過是靠他近些,扭動身體純粹是為了得到自由,沒想到無意的行為卻令他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