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氣,氣他無端打擾姐弟兩人用餐,氣他硬是賴著不走,更氣他問話時肯定的語氣,活似她的一舉一動全在他的掌握中。
她不想讓他太如意。鞏寸月遂搖頭,賞了他一個虛假的笑臉,若有所思的陳述︰「我是在想,近來時常一轉頭就遇見你。」
「這是令你不開心的原因?」項儼懷疑。
「負責人太過閑散.可是容易危及名下的產業。」鞏寸月特意忽視他的問題,依著他先前的說話習慣,莫名其妙的蹦出∼句。暗示他該好好打理事業,別三天兩頭往雜志社跑。
項儼開懷暢笑,守成的工作本來就不是他所擅長,若印證她所說的,真有那一天他會親手結束企業,重頭來過。畢竟有相當的破壞,才能有不凡的建設,主動出擊才是他的本性。
「身外之物與寸月相比,不值得一提。」
碑寸月惱怒的咬緊下唇。無關緊要的話題都能扯上她,著實令人氣結。
「寸月?」項儼驀然驚叫。「你的臉好紅,不會是生病了吧?」
「這是被你氣紅的。」鞏寸月咬牙切齒,對他時時刻刻用話逗她的行為深惡痛絕。是誰說他不開玩笑的,依她看來,他說笑的本事足夠令搞笑人士汗顏。
項儼哈哈大笑,她幾乎控制不了自己,巴不得抄起桌上的水杯淋他一身濕。
第八章
第8章
棒天下午五點,她被一樓的總機小姐十萬火急的催促下樓。
為什麼?
原因無他,大老板的命令誰敢不從,何況是小小的、職位低下的總機小姐。
碑寸月要笑不笑的看著面前的項儼。整整與他對看了五分鐘,仍無法消減她心中的不滿。寫稿寫得正順,最忌諱半途放下筆,偏偏有人不識相的將她召喚到一樓——
「我是很高興和你對視到天荒地老,但你確定,要在下班時間,雜志社職員都會經過的大門口……」他故意留下話尾,留給她許多揣測的空間。
「我的工作還沒完成。」以為說了這些就可以走的鞏寸月,卻被他接下來的話定住身形。
「工作可以等,你的沈大哥可不能再等。」項儼半倚車門,環胸看她。事實上,他的耐心也不容得她∼再挑釁。
中東的戰局日漸緊張,西方大國加入戰爭的念頭漸漸明朗化。沈大哥此行,難保凶多吉少。早點聯絡上他,也能要他快點回來。
碑寸月沒再多說,繞過車尾,由另一邊車門上了轎車。項儼隨後滑進車內。
「你是怎麼得到沈大哥的消息?」鞏寸月疑惑的問。沈大哥和項儼似乎有段不為人知的恩怨,不可能主動與他聯絡才是。
「我自然有辦法。」
「沈大哥和你,是不是有過節?」這是她一直存在心中的疑惑,本該是由沈宏成解答,如今他不在,問項儼也是一樣。
「你不會想听的。」
他一味的回避問題,倒讓鞏寸月想起與他初次見面的情形。「若是你不想說話,我可以閉上嘴。」
「怎麼會呢?能跟寸月說話,我高興還來不及。如果你可以顧慮一下我的心情,在我面前少提別的男人,我會很樂意回答你任何問題」
「為什麼?」問句才出口,她就知道問錯了。她的問題正給了他再次逗她的機會。
「哎呀,你看不出來麼?我在吃醋呀——寸月。」
丙然——鞏寸月搖頭苦笑。
「搖頭代表什麼?」他單手撐在她腿邊,結實的肩膀靠在她的細肩旁,屬于男人的氣息圍繞四周,她的心突兀的漏跳一拍,身上的神經隨著他的靠近越見緊繃。
「寸月……」他呢喃的語調直逼她心髒,心髒跟著噗噗直跳,而他呼出的氣息也不停歇的騷動她的耳際。
她愣愣的腦子翻騰過千百個疑問,頓感干燥的唇迫使她必需以舌輕輕潤濕枯干的唇瓣。
然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在她吐舌之際才發現自己舌忝的不是自己的唇,而是他的下唇。
他的臉跟她僅相隔半公分的距離——
她震驚至極,急急將自己的臉往後拉,直到整個人陷進皮椅才停止。但她忽略了一件事,她的已無退路,更是給了項儼無限方便,他根本不必費神定住她的頭顱,只要緩緩將臉逼近她。
而他也的確做了,揚著可惡又得意的笑容湊上自己的臉,以唇嘗盡她美好的滋沫。
他狂猛的進攻她的唇,完全不給她思考余地,窮盡全身的力量傾注于這—吻。他等這一刻等的夠久,要照他過去的習性,能忍到今天再踫她已是奇跡。畢竟等待不是他所擅長,攻擊才是猛獸的習性。
他的雙手略一使力,將她抱離原本的地方。不容她退縮的,他的一只臂膀環住了她的縴腰,另只手忙碌的找尋任何可供人侵的縫隙。
碑寸月全身因他的踫觸起了一陣一陣的抖顫,而他施予她唇畔的壓力,刺痛她細致的嘴,令她眉尖緊蹙,低呼出聲。
呼痛的聲音隱沒在他的口中,他趁隙伸進舌頭,企圖撩撥她的感官神經。
良久,腿上的冰涼感令她回過神來。她錯愕的抽開臉,首先發覺兩人維持「很不妙」的姿勢。
她難為情的推開仍留在白皙玉腿上的大手,紅暈滿布的坐回原來的位置,盡快以自然的神態撫平裙擺。如果她的臉不是異樣的潮紅,如果她的心跳不是以她不習有過的頻率加速擂動的話,她的確是做到了。
任何一個男人讓女士陷入窘困的情況下,當然不會因她的尷尬大作文章。非常明顯的,項儼從來不是紳士風度的服膺者。
他像嘗到甜頭的貓兒,當著她的面,意猶未盡的伸出性感的舌頭舌忝舌忝唇邊,並且毫不掩眼中熊熊燃燒的欲火,活似她在他面前未著寸縷。
「寸月。」他沙啞的出聲,尚存熱度的身子再次靠向她。
「你要再過來,不管你是否有沈大哥的聯絡電話或地址,我也不會跟你回去。」鞏寸月急速的說道。她尚且模不清自己的心,又怎能與他發生親密關系?
項儼邪氣一笑。不如,就依她的意思緩一緩,車廂里的空間的確不是太舒適,何妨等到進了別墅再續。
他沒再靠近她,舒服的躺進椅子。但她一臉的戒備,教他有逗她的沖動。他直勾勾的回視,慵懶的挑逗道︰「喜歡我的吻嗎?寸月。」
他——又想耍弄她了嗎?
碑寸月學著他的調調,壞壞地揚起唇︰「我想想……」努力的數著自己的指頭。「跟我前任男友比起來,你的技巧高超。不過,我大二時交的男朋友比你好太多了。大抵說來,你算是挺不錯的一位,再多加練習,前途指日可待。」
項儼笑不可抑,沒看到她羞紅臉的模樣不肯罷休。「沒有被我方才的行為嚇到,嗯?」
「倒是對人們常說的‘獸性’有了更深一層的認知。」她撇撇唇。
她是在責罵他太過粗魯。好似饑渴的野獸?
項儼火熱的盯視她的唇,舌再次滑過上唇,逕自回味她的美好。「我喜歡當大野狼的感覺,滋味不錯。」
碑寸月沉下臉。「我卻不願意成為慘遭蹂躪的小紅帽。」
「依你剛才投入的程度,充其量只能算是只小綿羊,是當不成小紅帽的。」項儼嚴肅的分析,並如願的看到鞏寸月紅了雙頰,悻悻然的表情恨不得將他剖成兩半。
項儼開懷的欣賞她的羞澀,心頭頓覺不妙,他似乎是上癮了——對她!
沒讓他有多余的時間思考,車子嘎然停在一棟美輪美矣,仿歐式建築的別墅前。
兩人下了車,項儼狀似隨意的牽起她的軟膩小手。他的大拇指無法克制的輕撫她柔女敕的肌膚,百試不爽的;立即引燃他身上的火焰。